老伯聽見老婆子的聲音,又回頭瞅了一眼,搖搖頭,繼續趕著牛車向前走。
到晌午了,老伯趕著牛車終於到了常興鎮。
“老頭子,咱們去兒子家,這個小夥子可怎麼辦?”
老媽媽雖然同情這個小夥子,可是兒子剛成婚不久。還是在鎮子上租住的兩間屋子,他們帶著個陌生的小夥子上門,實在是不妥。
自家老妻想到的,老伯也是想到了。“咱們先喚醒他,問問他去哪兒,要是不遠咱們就幫他想想轍,要是太遠,咱們也沒有法子。”
“嗯,還是老頭子想的明白。”
老伯得到老妻的讚同,就輕輕的拍了拍小夥子的肩頭。
“哎,小夥子醒醒。”
暖洋洋的陽光照著,他的身上也是暖暖的。這種感覺真好,曹景輝真的不願意睜開眼睛。
這一覺是他這些日子睡的最安逸的,他真的不願意醒來。
直到他的耳邊好像有人在說話,讓他醒醒,他才萬般無奈的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兩位陌生的老人,再加上這陌生的街道,曹景輝腦子裡一閃而過的片段,他就曉得是這老兩口救了他。
思及此處,他謙卑的拱手問了一句:“是老伯和老媽媽救了小可?”
老伯見小夥子彬彬有禮,就笑了:“什麼救不救的,路上瞧見你栽倒在路邊,咱們就捎了你一程罷了。”
曹景輝的猜測得到了證實,就艱難的爬下牛車,跪在地上給兩位老人磕頭致謝。
“老伯和老媽媽的救命之恩,小可無以為報,隻能磕頭謝過恩人。”
曹景輝現在身無分文,說用彆的感謝都是虛無不切實際的,還不如直接磕頭感謝人家的救命之恩。
老兩口也是實在人,可看不了這個,忙伸手把曹景輝攙扶起來。
“快起來,快起來,你這孩子不用那麼外道,咱們既然能遇見,這也是咱們的緣分。”老伯說完,又問了一遍曹景輝要去哪兒?
“老伯,我是要回家的。”曹景輝瞧著對麵純樸的老夫妻倆,昧著良心編了一個瞎話。
他告訴老兩口他是營州人,平時做點兒小生意。因為得知家裡的娘子有了身子,就急著往家趕。
沒想到半路上錯過了宿頭,就琢磨著天氣也暖和,在路邊將就一個晚上也未嘗不可。
也是太累了,一沒留神就睡著了。誰知道醒來之後,所有的行李和盤纏都不見了,他隻好一路順著官道往回走。
趕巧昨日下雨,他實在是走不動了,又累又餓就栽倒在路邊。
曹景輝說完,把老媽媽心疼的罵道:“壞良心的瘟賊,真是害人不淺。”
聽老媽媽罵人,曹景輝心裡一顫,馬上心裡暗暗的念叨:“沈四公子,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等老媽媽罵完,曹景輝又與老兩口說了一些話,才打聽出來。
老伯姓杜,人稱杜老伯,杜老伯老兩口跟大兒子一家住在離常興鎮三十裡遠的後山村。
老兩口今日起了一個大早,是來鎮子上看望小兒子和兒媳婦。原因很簡單,小兒媳婦也有了身子。所以他們才等不及趕過來,路上趕巧救了曹景輝。
曹景輝還問出來,杜老伯的小兒子在鎮上的一家醫館做學徒,名字叫:杜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