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小玉輕聲道:“娘娘,你說寧妃肯定有問題,那皇後娘娘讓邵太醫進宮問她的事,是不是也覺不對了?”
南煙看了她一眼,默認了。
“可是,”冉小玉不解的道:“為什麼那天她不問,偏偏等到過了這麼多天,她才過問呢?”
南煙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天秦若瀾剛剛到建福宮去鬨了一場,而且是明指著邵太醫去的,皇後娘娘就把邵太醫叫過去問話,難免讓人起疑。”
“……”
“皇後娘娘正是等這件事冷下來,沒人注意的時候。”
冉小玉道:“可是,娘娘就在注意著啊。”
南煙抬頭看了她一眼,隻淡淡的笑了笑,道:“可能,還不止是我呢。”
“什麼?”
南煙伸手端起她送來的熱茶,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說道:“在這宮裡,聰明人就不少,傻子是活不下去的。”
“……”
冉小玉眨著眼睛,似乎在認真的回想,宮中還有多少個“聰明人”。
而南煙看著她,隻淡淡的笑了笑。
這個時候,另一條路上,邵仁太醫一臉驚惶的背著自己的藥箱,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永和宮。
眼神中透著慌亂。
今天,皇後將他叫到永和宮去問話。
雖說,皇後一直都在過問寧妃的胎兒,之前也時常把自己叫過去問話,可今天,她說的話,讓人覺得有點奇怪。
一想起剛剛走進永和宮中,裡麵光線晦暗,皇後坐在臥榻上,背靠著窗戶的樣子,邵仁心裡就一陣顫抖。
陽光透過窗棱照了進來,無數淩亂的光影投映在皇後的身後,而她,仿佛就坐在那一片斑駁的光影當中,如同一尊看透世事的菩薩。
一抬眼,就把自己整個看穿了。
邵仁嚇得急忙低下頭去。
而皇後開口,沒有說起妃的胎兒如何,而是問自己。
“邵太醫,你剛提拔成太醫院院使,可不要辜負皇上對你的信任,更不要辜負本宮對你的厚望啊。”
這一句話,明明隻是普通的囑咐。
卻說得邵仁心驚膽戰。
尤其永和宮中地龍燒得太足,門窗又緊閉著不透氣,給人一種置身熔岩地獄的感覺,邵仁走出來的時候,冷汗把裡衣都濕透了。
他隻能不斷的點頭應是。
皇後這才讓他離開。
一邊走,邵仁一邊抬手拿袖子擦拭額頭上不斷冒出的冷汗,心裡嘀咕著:難道皇後看出什麼來了?
不應該啊。
若看出什麼來,那天秦若瀾在建福宮大鬨的時候,皇後就直接叫自己去了。
若沒有看出來,那剛剛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他越想心裡越沒底,慌慌張張的走到了一處台階上,正要往下走的時候,突然,背後不知道是誰伸手推了他一把。
邵仁猝不及防,一下子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哎呀!”
一路慘叫,雪花四濺,跌倒下麵的時候,臉上身上都是傷,邵仁叫苦不迭。
周圍的人也嚇壞了,急忙湧上來。
“邵太醫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快快快,快扶起來。”
眾人七手八腳的圍上來,邵仁正不知怎麼回事,突然腳上不知道被誰重重的踩了一腳,頓時骨頭發出哢嚓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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