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即便是一個人已經成為了某位金丹長老的徒弟,但足夠優秀的話,他也同樣可以成為宗主弟子。
而這些萬裡挑一般優秀的宗主弟子裡麵,又以宗主座下大弟子趙奕河最出色。
他出生趙家,趙是一個大姓,依附宗門的各大家族裡麵趙家也是尤為不俗的一個,人才濟濟,在大師姐橫空出世之前,趙奕河都被認定為宗門大師兄的第一人選。
不像大師姐多少還有個老對手秦悅,當年的趙奕河的出色到年輕一輩中無人可比。
他像太陽,把一眾星星壓得黯淡無光。
中低層弟子一致認定他就是宗門的繼承人,根本沒有第二個秦悅師姐來掣肘他,不過即便是優秀如他,贏得了宗門上下這麼多的人心,但宗主卻遲遲沒有給一個準話。
即便是他在宗門中聲勢浩大,身為準太子都快要挾人心逼宮了,但宗主心硬如鐵不為所動,始終矜持的不給他一個名分。
沒有定他為宗門的繼承人。
甚至苛刻到連候選人的行列都沒有進入,當時有許多人表示不解。
還有人特地去問了一些宗門手握實權的長老,長老們心裡如何想的不知道,他們並沒有在公共場合表達對這個問題的看法。
可比較一致的就是,對於宗主這個決定,他們並不反對,至少明麵上是這樣。
那個時候,大師姐還隻是一個剛剛踏上修煉之路的菜鳥,雖然也得到了一些誇讚,但那種誇讚就像是逢年過節去親戚朋友家,誇一下親戚朋友的小孩長得可愛、活潑好動或者是文靜嫻雅,並不能當真,於是倒是沒有人認定宗主偏頗於自己的子嗣。
反而提出了另一個猜測,那就是宗主想要製衡趙家。
趙家聲勢太大,下一任宗主不能從趙家出,否則無人能壓製趙家的風頭,宗門很可能會變成趙家的一言堂,失去最基本的公平。
楚瑜當時好奇的詢問,“那宗主是這麼想的嗎?”
楚瓊很遺憾地搖了搖頭,“我跟宗主沒見過幾麵,隻能從宗主上任以來發布的令旨以及大師姐身上窺見到些許宗主的性情,他應當不是會顧忌這些的人,問題可能出在這位趙師叔身上。”
……
不同於楚瑜和楚璠的獨,前者為了磨練技藝與積攢資源,隻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後者已然認定自己的路,所以都不太關注宗門的事,楚瓊是一個很有大局觀的人。
她的聰明與天賦也注定她不需要像楚瑜一樣,忙得連固定的休息日都沒有,更和楚璠走的道路不同,所以她是有時間來收集情報,分析宗門局勢的。
對於目前宗門的重要人物更是詳細的了解過。
自然,宗門大弟子,並不會被她忽略。
楚瓊目光複雜的看向緩緩走過來的趙奕河。
看著二十多歲的青年,眉目俊朗,恰如君子風度翩翩,半點看不出陰暗的痕跡,即便是此時被漠河真君以幕後主使者的身份召來,也不疾不徐,平靜得很,仿佛對現在的一切有所預料。
但楚瓊卻能看出,這種平靜並非是胸有成竹的從容,沒有絲毫對自己絕對能夠脫身的自信,反而帶著一種認命的死寂?
她在這時候想起了自己了解過的趙奕河的過去。
雖然宗主遲遲不肯定下繼承人,但眾人都以為這是為了製衡,趙家也是這麼認為的,原先頗為張狂的趙家,開始全麵收斂,仿佛一個乖乖匍匐在宗門腳下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