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自認為貼上了斂息符,同時那位師姐的帳篷也是設下了特殊禁製,兩人認為無比安全的密謀,全然落在了一個人的眼中。
不,應該說是一個鬼的眼中。
甚至黃奕結接過那個匣子的時候,老頭就在現場,看得清清楚楚,為了更保險一些,他還把腦袋塞進去,讓自己的眼睛看到了裡麵的東西。
“粉末?裡麵是一袋子粉末?”
楚璠有點不解,“難道是他打算下毒?”
剛出口她自己就搖了搖頭,若他真打算下毒全滅這一營地的人,他自己也絕對逃不脫製裁。
楚璠可不認為那個師姐給了毒藥,弄死這麼多人之後,青雲宗會不查,那時這下的毒絕對瞞不過丹道大能。
除非那人是想給她和小魚兒下毒。
暫時想不出會是什麼?
楚璠便詢問道,
“師尊,你可能分辨出這粉末的成分?”
老頭立馬搖頭,
“我是個劍修,又不是丹修,怎麼可能聞一聞就知道這粉末是什麼做的?不過我隻能告訴你,這粉末有一股特殊的腥味,但並不是毒藥。”
沒錯,有沒有毒這一點,他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不是毒的話,會是什麼?”
楚璠默默想著,其實心裡麵已經有了猜測。
她並沒有急著回去,而是繼續詢問老頭,從他這裡得到了關於黃奕的上線的詳細特征,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之後完成了今天的訓練任務,方才回到了帳篷裡麵。
“阿璠,那人有動靜了?”
儘管手下仍然專注著符篆,但楚瑜像是早有預料一般詢問道,
同時手上的動作也沒停。
楚璠沒有急於回話,而是靜靜的等著她將那一張符篆畫完,方才說道,
“是的,我已經知道黃奕的上線是誰了。”
楚璠說了一個名字,楚瑜一臉的茫然,“沒聽過,不熟悉。”
這便是她的結論。
楚璠搖搖頭,“這個師姐也是劍修,平時低調的很,你不知道她並不奇怪,因為我自身是劍修,所以對於咱們青雲宗的劍修都有關注,這個人看似與世無爭,一心隻有劍,跟宗門中無論哪一個人的關係都處得非常冷淡,仿佛是個獨行俠,但她是秦悅師姐的人。”
“秦悅師姐?”楚瑜本來用符筆沾了符墨準備去畫下一張符的,聞言手抖了一下,滴下了一個墨團,那張符紙直接自燃了。
但楚瑜卻完全不在意,用力著、強調般的反問了一次,
“秦悅師姐怎麼可能?你確定這個消息是真的嗎?”
“當然。”楚璠道,“我有我的渠道,同時也向阿瓊驗證過了,這人秦悅師姐的心腹,但知道這件事的卻很少,她似乎是把這人當成了一張暗牌,很少人在見過他們兩個的來往。在青雲宗裡麵似她這樣的也叫做中立派,有很多,他們並不參與大師姐與秦悅師姐的競爭,隻是默默的修煉,若非她是劍修,我也不會刻意關注她。”
楚瑜的神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她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符筆,這個發現讓她根本沉不下心去畫符了。
從這裡就能夠看出剛才楚璠的明智了,顯然她也知道這個消息有多麼重要,為了避免小魚兒驚訝太過直接毀了手中的符篆,她乾脆等到小魚兒畫完才把這個消息公布的。
楚瑜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仍然徑直的猜測著,
“原本我隻想釣個魚的,但是沒想到這條魚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很多,秦悅師姐居然都出動了一張暗牌要來對付我們?這件事絕不會那麼輕易的過去,極有可能還有彆的意外在等著我們。”
楚璠眼神沉靜,點了點頭,
“沒錯,他們極有可能在宗門那邊也準備好了手段,隻可惜我們現在無法與阿瓊聯絡,缺少了這個關鍵線索,不知道阿瓊能不能反應過來。”
“阿瓊那邊的事我們暫時管不了,目前還是要把我們這一關給過去,關於那個粉末你有猜測嗎?”
雖然這麼說,但是楚瑜的眼中卻滿是注定,顯然她心中也有了一個猜測,
“不如我們一起說一說,看我們心中的答案是不是同一個?”
她眼睛眨了眨目光之中,竟然有一絲銳利。
然後她伸出了三根手指,一根一根的彎下,直到彎到最後一根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的說出了三個字,
“引獸粉。”
楚瑜長歎一聲,“連你也這麼猜測,看來這個可能性非常大,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
引獸粉是用來吸引妖獸的。
最初是青雲宗一位丹師發明的,專門用在開荒的場合,將所有的妖獸都吸引到一個地方,然後把他們一網打儘,非常方便快捷好用,也能夠節省前輩們的時間,免得還要去山林中一一搜尋。
既麻煩,對於前輩們的消耗也是非常的大。
要知道儘管金丹真君十分強大,可要把整個山林過一遍也沒那麼容易,但若是把所有的妖獸都聚集到一處,哪怕是形成獸潮,以金丹真君的實力也是不懼。
正好可以一起解決。
於是在引獸粉誕生之初,大家都是很歡迎的,覺得這是個好東西,節省了許多人力物力。
但後來引獸粉流傳出去卻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修士,專門用來設下陷阱害人,比如說跟誰有仇,自己正麵剛剛不過,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引來一群妖獸圍攻彆人。
即便這妖獸實力比人低,但是這麼多一擁而上,雙拳難敵四手,陷入了妖獸的包圍,也就是一個死字。
儘管這麼做同時還惹來了大禍事的修士都被青雲宗嚴厲的懲戒過,若是自家關門弟子就直接清理門戶,若是他宗就把對方打成邪修,直接整個青雲界懸賞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