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嶽:“還不清楚是什麼,不過應該是相當名貴的品種。”
近距離接觸過那些果實,可謂比其他人感受都深。果實外麵的皮薄的跟紙似的,卻能受住懸崖邊的罡風,光這一點,就不簡單。
胖子迫不及待道:“可能是個寶貝,帶下來幾個才對。”
劉嶽搖頭:“裡麵的顏色有點泛青,還沒徹底成熟。”緩了緩又道:“我在旁邊發現火靈鼠的絨毛,料想它發生進化,應該跟此有關。”
現在天色已經徹底黑了,夜晚是屬於野獸們的獵場,直接出去勢必不安全。劉嶽和趙天辰生存經驗豐富,很快找到一處高地,準備暫時將就一晚。
胖子靠在樹上,冷風一直往衣領裡鑽。
“我去找些柴火。”
趙天辰製止了他:“明火容易引來野獸。”
胖子悻悻然坐回去。
趙天辰:“以防萬一,大家輪流守夜。”
眾人沒有異議。
第一個守夜的是劉嶽,周圍又濕又冷,他靠著的那棵樹上還蹲著一隻貓頭鷹。劉嶽抱著胳膊半靠在樹上,匕首就掛在腰間,幾乎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像。
他安之若素,有人卻恰恰相反。
胖子蹭來蹭去,不時帶出一點聲音,典型的適應能力差。
沒過多久,噌的一下站起來:“我去找個地方便一下。”
他前腳剛邁開,趙天辰也睜開眼睛:“我和你一起。”
胖子臉色有些僵硬,但也沒反駁。
他們回來的很快,一回來就看見方杉正坐在樹下鬥蛐蛐,胖子臉部抽搐,趙天辰則很有興味地湊上前。
“你猜誰會贏?”方杉頭也不抬問。
趙天辰總覺得話裡有話,不過一看到那張明豔豔的笑臉,心神一晃:“左手邊的這隻。”
倒是默不作聲的劉嶽聞言朝這裡看了一眼。
“為何?”方杉道:“明明它處在下風。”
“一時的得意算不上什麼。”
像是驗證他的猜測一般,原本奄奄一息的蟋蟀後腿一蹬,突然展開絕地反擊,狠狠撕咬著對方。
趙天辰笑眯眯道:“虧了。早知道該加個賭注才對。”
方杉扔掉手上的小樹枝:“它不是贏家。”
趙天辰看著已經徹底取得勝利的蛐蛐,隻當這是不服輸的稚語。
“我才是。”方杉挑了挑眉。
趙天辰微微一怔,爾後大笑:“不錯,蟋蟀再有趣,終究是個玩物。”
方杉垂著眼,畫麵看上去很像是一男一女在調情,不遠處的劉嶽卻是皺了皺眉,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方杉低頭的瞬間嘴角似乎勾了勾。
小插曲還沒過去多久,胖子又鬨著肚子疼,結果剛一起身,劉嶽又一言不發跟在他後麵。
方杉望著這一幕笑了,預感今晚會過得格外有意思。想著忍不住去看魏蘇慎,後者完全不受外界環境乾擾,呼吸均勻,仿佛睡得很安穩。
烏鴉的啼叫聲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胖子不時睜眼偷瞄,快到半夜的時候,再次起夜有人跟著時,沒有再賠笑臉。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噙著冷笑:“既然都是在打寶貝的主意,何不把話敞開了說?”
趙天辰:“學弟這是什麼意思?”
胖子涼涼道:“我承認是在打那株小樹的主意。”
他雖然沒有能力攀登懸崖峭壁,但是他的夢魔有吞噬之能。
胖子目光在眾人身上轉悠一圈:“你們不也一樣?”
說什麼守夜,防的哪是野獸,分明是自己人。
一個不留意,指不定就被人背後捅了刀子。哪怕是胖子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假使他現在足夠強大,絕對會乾掉另外幾人獨吞寶物。
聲音這麼大,魏蘇慎似乎被吵到了,悠悠轉醒。
胖子見狀嗤笑:“裝的可真像。”
魏蘇慎微微挑眉,似是不解。
胖子把話挑明了:“見到如此重寶,你說一般人該怎麼做?”
並不強大的火靈獸幼崽吃了都能產生異變,如果放在人身上呢?
魏蘇慎鄭重道:“自然是上交給學院。”
不止是胖子,趙天辰和劉嶽嘴角也流露出一絲譏誚,覺得他裝的太過。
魏蘇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的神情,自顧自道:“早在一開始發現時,我便用水晶傳訊給了學院。”
“……”
夢之國度,傳遞消息都是用一種特殊的水晶,然而這種東西十分珍貴,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使用。
每多說一個字,眾人的臉色便難看一分。
魏蘇慎:“學院領導很重視這件事,似乎還驚動了副院長,本來是要立刻派人過來……”
“……”
“我跟他們說不必太擔心,天黑了進山很危險,這裡有兩個學長和一個學弟,完全可以在他們來之前保護好那棵不同尋常的樹。”
自組隊進山來,魏蘇慎說的話比劉嶽還少,現在一次性說了這麼多,除了方杉,其餘幾人隻覺得是字字誅心,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和他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