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能跟江雨萱一樣表現的漠不關心,她得表現出她有人情味的一麵。
她不明白江雨清怎會和趙愈在一起,或許前世他們兩個原本就是認識,隻是因為江雨萱的原因導致後來關係破碎了。
她被江雨萱威脅了一番後,街上出現混亂,幸好她在人少的地方沒有波及到她,以後她便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等安全後才出來。
出來後就看好碰到了這群人,聽說江雨溪被敬王救了,他們要去看江雨溪,她心想機會來了,於是就跟著一同過來了。
江雨清這句話說中了很多人的心聲,比如說薛銳,他感激的看了江雨清一眼,以後眼巴巴的看著趙愈。
雖說他和雨溪已經不可能了,但到底是有感情的,他自然是關心她的。
而且,若是殿下對她不好,就算他是自己所效忠的人,他也會一爭到底的。
趙愈一眼就掃到了薛銳期待的眼神。
他自然可能讓他見江雨溪的,他直接無視掉說道:“江世子可以先進來喝杯茶,等你妹妹醒後再去見她,其他無關的人就回去。”
說完也不管那些人什麼表情,轉身進屋。
“欸欸欸,我呢我呢?江大哥把我也帶進去?”薛諾突然拉住江澄的手臂喊道。
她也得看看雨溪有沒有事情才行啊,而且都是男子,雨溪連一個講話的人都沒有,她進去了還能陪著她聊聊天呀。
江澄皺著眉看向被扯住的手臂,薛家給她吃了什麼呀?一個姑娘家這麼大力氣。
“我做不了主。”他扯開她的手,走了進去。
薛家兄妹是真心關心妹妹他知道,但那些跟著他一起過來的所謂江家人,跟著過來也無非就是做個表麵功夫,趁機討好罷了,他急著見妹妹懶得理會,也就隨他們跟著了。
薛諾哼了一聲,薛銳碎碎念了幾句後拉著念念不舍的薛銳回府了。
江雨清見趙愈不搭理她,自行走開了,心裡遺憾,看來還是接觸少了,多接觸幾次想來對方就會注意到自己了。
今天隻是初步接觸罷了,她不急,以後有的是機會,然後招呼也不打一聲就先走了。
其他江家人見江雨清都走了,他們既然已經表達了關心之情,於是也跟著江雨清一起走了。
趙愈回到屋內,沒坐一會兒江雨溪就醒了,他怕她再發瘋,在她睜開眼睛後就趕緊把藥丸塞進了她嘴裡,讓她吞了下去。
見她似乎是要起來,他將她扶起,拿了個軟枕放在她身後讓她靠著。
江雨溪見此眼睛閃了閃,有些無法將麵前這個細心照顧她的人,和夢中那個對她見死不救的人聯係到一起。
“餓不餓?”趙愈見她一直不說話,問道。
“我不餓,你可以先出去嗎?我想一個人待會兒。”雖然知道那隻是夢,她隻是夢到了原劇情而已。
但那個夢實在太過真實,她承受了那樣的痛,實在不想看到罪魁禍首。
之前的她雖然知道結局,但到底是無法感同身受的,她一直得過且過,逃避度日,是因為她沒有經曆過,隻當做是書中的劇情,沒有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現在既然知道了,自然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
女主不會放過他們,不想讓夢境成為現實就必須得反抗,而不是一味地去逃避。
“你莫不是還認為我殺了你父親?”
不然怎麼解釋她現在的態度?
江雨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在說什麼?他怎麼知道她夢見他殺他父親了?
趙愈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是不記得了,大夫說過,她會不記得自己中毒後所發生的事情,看來是真的了。
“不記得了?你先前硬說我殺了你父親,對我又抓又咬的。”趙愈見她跟變了個人似的,試圖讓她開口說話。
可江雨溪卻並沒有因此說話,也沒有像以往那般露出尷尬或者羞惱的表情,反而更加沉默了。
她做過這種事,為何她一點都不記得了?
“你可以出去了嗎?”她輕聲道。
趙愈心裡無奈,點了點頭說道:“江世子在隔壁,我讓他進來看看你。”
江雨溪眼睛終於出現波動,緩緩點了點頭。
趙愈出去後讓人通知了江澄後,又讓人給準備了點清粥送了進去。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麵具人的身份他要查,聶老的師弟他也要找。
江雨溪見到江澄後,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江澄隻當她受了委屈和驚嚇,上前拍著她的後背輕安慰:“沒事了沒事了,怎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也不怕人笑話。”
若換了以往,她定會擦掉眼淚瞪他,說要告訴母親他欺負她,要讓母親罰他。
可這次她卻突然撲進他的懷裡,像是一個被所有人拋棄的孩子般,大哭了起來。
他心裡一緊,莫非是遭遇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拍著她的背,任由她在懷裡哭泣。
等她哭夠了,他才拉開她擦了擦她的眼淚說道:“哭累的?餓不餓?先把這碗粥給喝了。”
他端起下人送進來的粥,用勺子遞她的嘴邊。
江雨溪點了點頭乖乖張嘴喝掉,一人喂一人喝,一碗粥很快就見底了。
江澄放下碗,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妹妹永遠都是我的妹妹,也永遠都是安樂侯府的嫡小姐,我們不會因為任何事情嫌棄你、拋棄你的。”
江雨溪眼中有所動容,雖然不知道他說的發生的事是什麼。
但,有哥哥疼可真好啊。
“父親和母親可還安好?”她抹掉眼淚問道。
“你放心,我沒敢讓母親知道,我跟母親說你去薛家找薛諾玩去了,若讓母親知道了,肯定又得急瘋,估計以後都不會再讓你出門了。”看來得給妹妹暗中派點人保護了,以防哪天真發現什麼不可挽回的意外。
江雨溪點頭:“嗯,那父親呢?”
“父親在等著你回家呢,你再不回家母親可要找父親麻煩了。”
江雨溪笑了一聲,父親總是拿母親沒轍。
又想起夢境中,父親臨死還抱著母親骨灰盒的樣子,瞬間收斂了笑意。
“那等會兒咱們就回家,免得父親擔心。”她不想留在這裡,她想回家。
“好,等會兒敬王殿下來了咱們和他打聲招呼就走。”江澄自然是希望妹妹能夠回家了,外麵哪裡有家裡好,一直住在醫館也不像話。
“咱們就和大夫說一聲,讓他替咱們跟告彆不行嗎?”江雨溪眼裡閃過糾結。
心裡一萬個不想見到他。
“那怎麼能行?敬王救了你,你個小沒良心的不好好謝謝人家也就算了,竟然還想不告而彆。”江澄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以為她是想早點回去,怕等太久於是又說道:“乖,咱們就說一聲而已,要不了多久的。”
江雨溪隻好點了點頭,畢竟救了她,說一聲也好。
這一等就等了一天,趙愈才出現在了醫館。
江澄第一時間找到他,說道:“多謝殿下恩情,侯府定會銘記於心,隻是在下該帶家妹回家了,不然家裡父母恐會擔心。”
他說的是侯府會銘記於心,而非他自己銘記於心,表明了安樂侯府欠他一個人情,以後有需要必相助。
哪知趙愈卻一口回絕:“不行,她暫時還不能回去。”
“為何?”江澄問道。
他救人難道不就是想要安樂侯府欠他人情嗎?目的達到為何不放人?
不怪江澄這般揣測與他,而是皇子間的爭鬥已進入白熱化,眾位皇子爭相拉攏朝中大臣。
安樂侯府不說是拉攏首選,也是必不可少的對象。
先前安王不就是因此才故意接近妹妹的嗎?
此刻在江雨溪所處的房門在,趙愈沉默了一下說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江澄昂首,二人一同走到另一個房間,關上門,相對而坐。
“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趙愈亦不是扭捏之人,他直言道:“你妹妹她中毒了。”
“你說什麼?”江澄聽聞,凳子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驚聲問道。
趙愈理解他擔心妹妹的心情,繼續說道:“我已經在找可以解毒的人,若回侯府,恐怕不太方便。”
侯府人多眼雜,大夫都在這裡,不可能把人都安排進侯府,最重要的是,他沒辦法自由進出侯府。
在這裡,他能給予相應的照顧和幫助,而若進了侯府,他雖然也能幫忙,但總有一些事情是他鞭長莫及的。
江澄聽說江雨溪中毒後就放棄了要帶妹妹回府的想法了。
二叔一家回來來了,府裡人多眼雜,也不適合妹妹養病,何況府裡的大夫不見得比敬王請的大夫好。
這裡有大夫,何況敬王還說他在尋解毒之人,妹妹在這裡確實是最合適的。
“那就麻煩殿下了,這個恩情安樂侯府記下了,以後若有需要,萬死不辭。”
他這話已經表明站隊了,雖然有妹妹的原因,但他不是魯莽之人。
敬王有心機有謀略,最重要的是,他手裡有兵權。
雖然當今重文輕武,但他卻從不會因此小看武將。
俗話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自古以來,改朝換代誰不是靠兵打出來的?
“不需如此,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他臉色淡淡,並不為所動。
他知道江澄是誤會了,但他救她並不是為了這些,他隻是做自己該做的事罷了。
“殿下不用推辭,在下絕不是意氣用事之人,此事這不是胡亂下的決定。”江澄心中對他又多了幾分敬佩,麵對誘惑還能麵不改色,不錯,他果然沒有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