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夫人走後,陶氏就將碗放下。垂下眼,又恢複了剛進屋時那副蔫巴巴的模樣。隻她的手放在肚上輕輕摸著,上塌也叫孫嬤嬤扶著,沒有方才那股莽撞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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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夫人回了房中,臉上的笑容消失。哪裡還有方才的慈眉善目,她沉著臉坐在床上,好一會兒,緊緊地攥著手中帕子道:“魏超呢?他整日都在做什麼!”
丁嬤嬤道:“夫人彆生氣,氣壞身子。”
尤夫人恨恨道:“青州何時出過大將軍?那衛昭一來,州牧就將大將軍之位賜給他,他如今句句都是誇讚衛昭,超兒卻不知道爭取,卻被魏原那庶子搶去!”
丁嬤嬤沉默片刻,安撫道:“二公子好歹是嫡子,魏原不過是蔣玉蘭那小賤人生的,大人如今再看重他,曾經蔣玉蘭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說出來不讓大人隔應?夫人放寬心。”
尤夫人這才緩口氣:“衛昭那位義姐,年齡大些,配超兒勉強了,不過,她背靠將軍府......改天找個機會,讓超兒去見見她。”
丁嬤嬤道:“可是陶氏方才說,她給孟姑娘......”
尤夫人靠在床上,用指腹按按額頭兩側,語氣沉沉:“不必管她,她如今也就仗著肚子裡的孩子,到時候這孩子沒了,看誰還將她放在眼裡。”
尤夫人又不忘囑咐道:“我聽說衛昭極看重他的義姐,你派人好好打聽打聽,她經常去哪些地方,咱們心裡也好有個數。到時嫁給了超兒,就不怕衛昭還跟魏原親近。”
丁嬤嬤應了聲,吩咐人去辦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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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氏這邊,她緩了緩神,就繼續方才的話:“孟姑娘可有鐘意的男子?若是沒有,我可就要做主了。”
清辭沒有立刻回話。
她的目光落在陶氏的手上。陶氏正一點點地將麵前的補湯往外推,直到推到桌角才鬆手,還想往前,卻察覺到清辭的目光。遂尷尬地收回手指。
陶氏想要開口解釋幾句,卻不知該說些什麼,索性閉上嘴巴。她有些氣憤地看眼清辭,又發覺似乎沒有生氣的理由,悶悶哼了聲。
清辭便是從陶氏的動作中,大概摸清楚了她的性格,也明白了她對自己產生的敵意。
果真如她先前所想,她是懷疑自己跟魏原有關係。
她道:“我的婚事就不牢夫人操心了,”頓了頓,直言道:“夫人大可不必多慮,大公子來府中是找將軍商議軍事,我很少見他,也從未說上幾句話。”
陶氏愣愣:“你怎麼知道?”她急急出口,反應過來,忙將嘴巴捂住。
清辭笑笑:“夫人如今有了身子,切不可多思多慮,好好養著才是。”
陶氏麵色尷尬,垂著頭不再多說。過了會兒,衛昭和魏原一起來了。陶氏剛要露出笑臉,卻見魏原並未進來,隻衛昭將清辭帶走後,就沒影了。
陶氏呆呆地站立,看眼孫嬤嬤道:“方才......”
孫嬤嬤亦不太相信:“老奴瞧見衛將軍是牽著孟姑娘的手離開的?”
過了幾日,孫嬤嬤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陶氏:“我有位同鄉,他兒子如今就在將軍府做事。我從他那裡聽說,這兩人不簡單呢。”
陶氏忙問:“怎麼回事?”
孫嬤嬤道:“將軍十八了,身邊一位女子也沒有,孟姑娘更離譜,如今二十三了還未許配人家,聽府裡的人說,衛將軍回去後,很少回自己的院子,多數都是宿在孟姑娘院裡的......”
陶氏很震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