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延失笑,伸手點了點她的鼻子,“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吳應在安排了,你等著看戲吧。”
周奚頷首,捉下他的手指,提到另一件事,“對了,莊董那邊是不是給我們安排了安保?”
今天一出門,她就察覺到有車和人不近不遠的跟著,起初她以為是滕向陽準備下黑手,但看寧延鎮定自若,便猜到他知情。果然,到莊家門口時,她瞥到後麵的司機同莊仁光的保鏢點頭示意。
寧延頷首,輕輕揉著她的手掌,“姓騰的手段太臟,我怕他動歪腦子,所以請老大幫忙加強安保。”
寧延不擔心自己,他怕周奚受傷,尤其是那位女總監的經曆更讓他心有戚戚。所以,那天趙局告知他天聖早已盯著民生基金時,他便立刻請莊仁光派人保護周奚。
莊家做房地產和酒店生意,黑=白兩道都有門路,比他們單獨請安保來得更可靠。今天在宴會上,寧延又鄭重地拜托了莊仁光,請他務必護好周奚。
“你放心吧,這事兒我親自盯著,不會讓姓騰的能碰你們一根汗毛。”莊仁光拍拍他的肩膀,“不過,以你們倆的身份地位,滕向陽隻要沒瘋,應該不敢動那樣的腦筋。我倒覺得他在密謀什麼大招,打算把你們一舉殲滅。”
一舉殲滅?寧延輕輕一笑,“過完春節,他應該會重新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雖然我也同意,滕向陽不敢動咱們,但以防萬一,我想跟你商量,回去後,我們要不要暫時住在一起。”寧延認真提議。
周奚沒多想,“可以,民生的事兒節後就要明了,在一起也能隨時商量。”
其他情侶糾結半天的同居,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敲下來。
“齊琪這次做完,你打算把她招進鴻升嗎?”寧延問。
“看她怎麼想。”周奚頓了下,“如果她真和宗正走到一塊,怕是會去湧州。”
“也不一定,宗正自己的生意在北城,一直想找職業經理人接手宗家的家族生意。”
“好的職業經理人哪有這麼好找?”
“確實,我也一直在棒KR物色職業經理人。”寧延接話。
周奚側頭瞥了他一眼,“你這麼年輕就開始物色接班人?”
“不算接班人,隻是在想,萬一我做不了,把這攤子交給誰更合適。”寧延道。
周奚聽他這語氣,覺得他思量這事應該不是一天兩天,不由好奇,“你是不是已經有合適的人選?”
“之前是有一個。”寧延頓了下,接著道,“不過,這段時間腦子裡又覺得有人比他更適合。”
“誰?吳應?”周奚猜測。
寧延搖頭,雙眸靜靜地注視著她,不說話。
空氣安靜了半分鐘,周奚在他直白的眼神裡看到了答案——
“你還真敢想。”她似笑非笑地說。
寧延笑著拉起她的手,“你覺得她怎麼樣?”
“不怎麼樣。”周奚白他一眼。
“為什麼?”寧延斂了笑,認真說,“KR可以給她更大的舞台,資源和權限,實現她更大的野心,難道不好嗎?”
“好,當然很好。”周奚亦是神色認真,“但她不想。”
寧延沒有問為什麼,而是怔怔地望著她,片刻後,他輕輕捏了下她的手,“好,我知道了。”
他們誰也沒有說破,話題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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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飛機安全落地揚城。
怕老太太像當年自己第一次從新加坡回國時那樣,因為太過激動血壓升高住進醫院,周奚並未透露今天回家,更沒說會帶寧延回來。
於是,等周奚熟門熟路開了密碼鎖,領著寧延進屋時,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外婆驚呆了。
她愣愣地望著周奚身後眉眼俊朗,挺拔頎長的寧延,半晌才訥訥地問,“奚奚,這是?”
“寧延,我男朋友。”周奚大大方方地回。
提了無數次的小寧終於活生生站在麵前,老太太激動不已,握著寧延的手臂高興得合不攏嘴,“小寧啊,你怎麼來也不提前說一聲。”
外婆脫口而出的是揚城方言,周奚從旁解釋,“我外婆問……”
“我聽得懂。”寧延說完,竟用揚城話喊了一聲,“外婆。”
著實把外婆和周奚都驚了一下。
“你是揚城人?”外婆問。
“渝州人。”寧延操著略顯生硬的揚城鄉音說,“不過,我能聽得懂揚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