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球車駛到了最近的落車處,寧延虛扶周奚下車後,牢牢握住了她的手,並側頭對她笑了笑。
兩人掌根相貼,周奚張開手指,穿過他的,十指交扣。
寧延笑容更深,稍稍用力地扣住她,大步走過去。
“不對呀!”那邊聊得火熱的莊仁光最先發現問題,用肩膀撞了一下喬柏,“這合作夥伴,還興手牽手?”
不僅牽著手,兩人的神色也是妥妥的情侶。
喬柏腦子先是卡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這兩人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沒給他太多吐槽時間,周奚和寧延已來到他們麵前。
周奚衝幾位男士莞爾一笑,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嗨。”
“我介紹一下。”寧延微笑著接上話,“周奚,我女朋友。”
男人們不約而同地橫他一眼,臉上寫著,兄弟,我們沒瞎!
莊仁光年紀最長,此刻也擺出老大哥的模樣,沒等寧延介紹,笑眯眯地說,“弟妹你好,我是莊仁光,虛長寧延幾歲,你要不介意,可以跟著阿延叫我大哥,也可以叫我老莊。”
周奚笑了笑,應了句好。
莊仁光開了頭,陳默、老鐘和宗正也紛紛自我介紹了一番,最後來的是喬柏,他故作深沉地說,“我就不用介紹了吧,弟妹!”
他故意在“弟妹”兩個字上加重音,本意是調侃周奚,誰知她語氣認真的接過話,“還是介紹一下吧,畢竟之前隻認識喬總。”
一句玩笑,完美地把球拋了回去。
其餘人見喬柏吃癟,都笑了起來,拍著他肩膀說,“還不快給弟妹介紹介紹。”
喬柏無奈,老老實實做自我介紹,“弟妹,我是喬柏,阿延好兄弟之一。”
“你好。”周奚回以微笑。
一番“認親”後,眾人站在原地聊了幾句,雖然都憋了一肚子的好奇,但終歸是大老爺們,不好直接八卦,便準備繼續投入球場。
陳默傷了腰不敢動彈太厲害,而加了周奚正好六人,莊仁光提議分組來一局。
“我不太會玩。”周奚說。
“那正好,你和阿延一組,拖拖他後腿。”老鐘笑著說,“要不然,每次我們都輸給他。”
其他人剛才看周奚揮過杆,瞧她那姿勢和動作,確實是不會玩的,不是扮豬吃老虎,便極力要求組隊賭一局。
賭資不算大,周奚無所謂地應下,做好輸錢的準備,誰曉得寧延卻湊到她耳邊說,“放心,不會讓你輸。”
“輸了也沒事。”
她觀察過,雖然他的球技是裡麵最好的,但宗正和老鐘打得都不錯,尤其老鐘聯手喬柏,感覺實力更盛他們一籌。
寧延知道她的想法,笑著問,“對我沒信心?”
“我是看基本麵。”周奚沒好氣。
“那要不要咱們也賭一局,就賭我們能不能贏?”
周奚一揚眉,“好呀,賭什麼?”
寧延思忖了下,說:“暫時沒想好,贏你再告訴你。”
周奚嗬一聲,“你等著給我獎品吧。”
“我預感是你給我獎品。”寧延故意唱反調,並提醒她,“約法三章,要有競賽精神,你是我的隊友,不許故意搗亂。”
周奚扔給他一個鄙視的眼刀,“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見兩人還站在原地打情罵俏,惦記著賭-局的老鐘忍不住回過頭喊道,“你倆倒是快點,這天都快黑了,悄悄話,打完球回房關起門來再說。”
寧延揮了下手,拉著周奚跟上去。
時間不多,他們決定以最簡單粗暴的進球數來定輸贏。每組100球,在同一個果嶺,進規定的洞,六人穿插著揮杆,每人每次連擊10球,最終以量多者勝。
比賽開始,由老鐘開球……幾輪下來,周奚明白為什麼大夥兒都想贏寧延——這人穩得太欠扁了,50個球,居然全部進洞。
周奚球技是六人裡麵最差的,但骨子有股不服輸的勁兒,比到後麵,她竟忘了和寧延之間的局中局,一心就想進球,一輪沒打好,還趁著彆人比賽時,揪著寧延現場教學。
“推球前要考慮風向、風速,另外因為地有坡度,球杆、標尺、眼睛不是成直線,而是要有一定弧度,就像這樣……”寧延從後麵環過來,覆上她握杆的手,聲音落在她耳邊,“腰再下去一點,眼睛看標尺……”
他稍稍用力,胸膛貼迫著她的背脊,讓她順勢躬身,然後,握住她的手,用力揮杆,嘭……球被擊打出去,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不偏不倚,落進洞裡。
“進了!”周奚開心得叫起來。
寧延被她笑容感染,情不自禁偏頭湊上去,親了一下她紅撲撲的臉頰。
這一幕落在那邊觀賽的人眼裡,立即引來一片噓聲……
老鐘誇張地捂著眼,扼腕歎息,“這老男人戀愛果然就像老房子著火,沒得救。”
好在周奚不扭捏,而且全幅心思全在贏球上。她聰明,又會舉一反三,後麵幾輪越打越好,很快就追上了之前落下的分數,倒是寧延後麵幾輪發揮一般,但憑借周奚出色表現,倒數第二局時,他們也已提前鎖定勝局。
其餘兩組願賭服輸,乖乖掏了錢,但一個個全不忘埋汰寧延:“沒弟妹你根本贏不了”、“全靠人家弟妹超常發揮”、“有女朋友就是好,可以吃軟飯”……
寧延照單全收,把收來的錢儘數轉給周奚,笑著誇讚,“打得不錯,全靠你才能贏。那現在我得開始想想……”
他刻意停下話,眼底鋪滿狡黠的笑意,壓著嗓子說,“問你要什麼獎品。”
光顧著贏球的周奚這才恍然想起,和他的那場賭-局。不過,她向來不是輸不起,下巴一揚,說:“好好想,僅限今晚,過時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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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比賽打完,天色已暗。一群人坐車回房洗澡換衣服,準備晚點再出來吃飯。
周奚出了一身汗,一進房就解開馬尾辮,直奔浴室,剛洗好頭,轉身就看見寧延走了進來。
淋浴間的玻璃門被拉開,水汽氤氳裡,他赤腳踩在大理石地磚上,沒戴眼鏡的雙眼又黑又亮。
周奚舉起手持的花灑,噴向他的臉,“乾嘛?”
寧延不躲不擋,一步步上前,擒住她搗蛋的手,拉高,連同花灑一起壓在牆上,說:“奚奚,我想到要什麼獎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