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2)

晝夜關係 夏末秋 7190 字 2024-03-27

寧延凝著她,“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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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點40分,年會正式開始。

熱情四射的開場舞蹈後,主持人邀請周奚代表鴻升上台致辭。

她稍提裙擺,拾階而上,款款步到舞台中央,全場目光和那束聚光燈一起籠在她身上,會場開始被她沉穩有力的聲音環繞。

她首先代表公司感謝了在場所有來賓,接著通報了剛剛過去的一年鴻升(中國)取得的業績、各種成就及創新突破……可以看出,在她執掌CEO的這一年,鴻升取得了進駐中國以來最耀眼的成績,不僅如此,在全球各分公司中也是一騎絕塵,遙遙領先。

周奚感謝了全體員工、合作夥伴的辛勤付出和鼎力支持,並當場宣布為全員漲薪,並提高今年的利潤分紅點。話音未落,台下的出席的員工代表們早已是一片狂歡,LP們也很給麵子地跟著歡呼,一時間,氛圍被烘到了沸點。

“今晚值得高興和尖叫的事情還比較多,大家先留著點嗓子和力氣。”她幽默地說。

現場立即笑聲一片。

“那接下來,我就再分享另一件開心的事。”她微笑著環視全場後,推出了今晚的重頭戲——高調宣布外資聯合基金正式成立,基金總值50億元,加上鴻升在內,一共有9家外資機構共同參與出資及管理。

關於這個基金會,圈內早有小道消息,這次宣布隻能算意料之中。然而,她接下來的話卻讓下麵炸開了鍋。

“為了促進聯合基金會更好發揮作用,更好的服務中國經濟,經過委員商議,我們決定,這隻基金將專項用於新興的民族企業,重點支持初創型科技企業和基礎產業,解決他們在創業發展中的資金難題。”

和季鬱彤同桌的一位同行不敢置信,“不是,我沒聽錯吧?她說這50億隻給民企用?”

有人立馬接過話,“而且還重點投基礎產業?他們這是基金會,還是慈善組織?”

“我有點看不懂這操作。”另一位同行麵露困惑,“要是國資,或者Z-F組建的基金,這麼搞我還能理解,他們9家外資……我有點不能理解。”

台下人還在努力消化這個消息,誰知剛剛被周奚請上台的詹局又拋下了另一個炸彈——外管部已決定由新成立的外資聯合會來試點首輪Z-F外管基金的海外發行和管理工作。

吳應和季鬱彤麵麵相覷,在彼此眼裡看到了驚色。

詹局這話的意思是,外資聯合會拿到了Z-F主導的基金和債務的發行管理,而且還是試點。

“我靠!”有人喊了一句,“牛-bi,上麵居然會把z-f的錢給非國家隊,還是外-資。”

這在兩分鐘前還是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如果說KR之前拿下青州的民生基金是在國隊的金鐘罩上撕開了一個小口子,那麼鴻升這次拿下z-f基金,則是將這個口子撕成了大洞。

更為重要的是,這兩次成功擊破,讓更多的機構意識到,曾經他們認為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的金鐘罩,原來並不是不可觸及和動搖。這才是最好的“說服”。

寧延可以想見,不久之後,當KR和鴻升為了民生基金振臂高呼時,不用太多動員和利益兌現,看到可能性的民企和外資中,一定會有人出來響應。

距離舞台最近的主桌,寧延仰頭望著台上正在摁亮啟動球的一排人,目光自然而然地聚在周奚身上。

她站在一排男性嘉賓中間,眼神明亮堅定,不是c位,卻毫無懸念地成為中心。

他在古鎮向她表白時問她,“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是我?”

這個問題,他也問過自己。答案是他們彼此之間無法比擬的一對一的吸引力。

然而,今天,看著舞台上美得炫目的她時,寧延才恍然明白,有些人就像一個太陽,無論何時何地都自帶光芒,成為焦點,其餘萬物皆被反襯得暗淡無光。除此之外,他們還有著太陽一般的電磁場,吸引著周遭的人不斷想靠近。

在這個過程中,有人隻能隱沒在耀眼的光線裡不被她看到,有人因為強光刺眼選擇退而仰望,有人因為他們周遭熾熱的溫度而被灼傷,而他何其幸運……能被她看到,能讓她穿過光靠近他,伸手輕撫他的眉眼。

寧延取下眼鏡,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眼尾微微上挑,黑眸裡有毫不掩藏的坦蕩愛戀。

一個月前,麵對那位重要人物說的,“民資可以,但外資絕對不行。”她沒有據理力爭、沒有反駁,隻笑而不語。

一個月後,她用外資身份拿下Z-F的基金,給了對方最有力的回擊。

外人看到鴻升主動發起外資聯合基金會,都以為她是為了消化萬宏那筆燙手的錢;就連季鬱彤都隻是想到,她是拉了萬宏來做虎皮,真正目的是拉攏各家機構幫她一起吆喝助威。

隻有寧延知道,她要做的遠遠不止如此。

那位人物為代表的管理者為什麼對外-資機構始終持謹慎態度,因為他們認為那是外人,外人不好管,管不好容易出問題,而且潛意識裡總認為不是同根生,心不會向著自己。

周奚成立聯合基金,專項用於扶持民族企業,是高調表態對政策和Z-F的支持,破除對外資機構的偏見。另一方麵,從概率學角度,1家不守規矩的可能性很大,但9家都不聽話,概率就小很多。而隻要他們組成一個小集體,管理者就有的是法子讓其相互監督,揪小辮子,生成一個內部的監督製約體係。

她這是在自戴緊箍咒,讓唐僧放心交出命。

隨著啟動球轉出五彩繽紛的光芒,歡快的音樂和掌聲響徹全場。儀式結束,嘉賓和機構代表攜手下台,舞台又接入了新的演出。

周奚回到座位,舉起酒杯,先敬了大家一杯酒才坐下來。然後,趁著其餘人敬詹局酒的功夫,轉頭對上寧延灼亮的視線,“怎麼樣?”

四目相對,寧延微笑看著她。

會師武漢,飲馬長江。

“周奚。”他說,“我們已經站在長江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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