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隻有朝曦一個人,自然聽朝曦的,可如果有沈斐在,王府的丫鬟更遵從沈斐的意見,那幾個丫鬟本能看向沈斐。
“人多熱鬨。”
這句話等於支持朝曦,於是幾人留了下來。
這圈坐的人本來就多,又加兩個人,更擠,朝曦好不容易插進去,回頭一瞧沈斐一個人占了老大的位置,另一邊再坐一個人都不是問題。
朝曦捅捅他,“你往那邊坐坐。”
沈斐搬動屁股下的小板凳,往那邊挪了挪,他一動,其它人也動,紛紛往一邊擠,又空出那麼大的位置。
總共隻有這麼大點的地方,又是個圓圈,不擠沈斐,肯定擠朝曦,朝曦與水月挨著的那邊擠的胳膊都伸不開。
她又讓沈斐挪了挪,沈斐一挪,其他人再次跟著挪,又變成了擠她。
朝曦目瞪口呆,繼而樂了,“你是瘟神嗎?都沒人坐你身邊。”
她與沈斐隻挨了一麵,另一麵空著,朝曦剛擠進來時便感覺到壓力,本以為沈斐怕是擠不進來,沒想到他一來,大家寧願自個兒委屈,也要成全他,愣是擠出一片小天地。
“還挪不挪?”沈斐挑眉問。
“算了吧。”再挪也一樣,沒人敢坐在沈斐身邊。
一來沈斐是男的,男女有彆,第二,沈斐是主,與主子坐一起是僭越。其三,誰不曉得沈斐有毛病,不愛人近身,靠他稍近都會被嗬斥。
倒不是沈斐,是鏡花和水月,知道公子不喜,又豈會讓旁人貼來?
若是靠近公子,會不會得罪朝曦還另說,但是肯定會得罪鏡花和水月。
倆人是公子忠誠的追隨者,從心底尊敬並崇拜公子,以保護公子為已任。
這種莫名其妙的護花心理,叫朝曦開始頗受了些罪,不過被接受後又享儘了種種好處。
好壞參半吧。
朝曦擼起袖子去包餃子,沈斐也想幫忙,剛上手被朝曦打了一巴掌,“洗手了嗎?”
白皙光滑的手背登時紅了一圈,沈斐站起來,到門外洗了洗手才進來。
朝曦方才來時上了個茅房,出來洗過手,想著要包餃子,洗的極是認真,不用再洗一遍,隻用濕布擦了擦。
濕巾彆人也擦過,沈斐介意,全當沒看見,結果被朝曦逮住。
她對沈斐的態度太隨意,居然還打了一巴掌,等於落沈斐的麵子,若是平時,即便是性格溫和的沈斐也會蹙眉微怒,今兒默不作聲出去洗了手,回來後朝曦也沒放過他,叫他伸開帶著水滴的手檢查。
沈斐的手實在好看,這麼一伸吸引來眾人的目光,連隔壁圈的丫鬟也投來好奇,驚豔的眼神。
朝曦全然沒注意,旁若無人的用沾了麵粉的手翻過沈斐的手,發現指甲修剪整齊,指縫乾乾淨淨,沒一絲毛病後開始教沈斐如何包餃子,“包餃子很簡單的,兩隻大拇指這樣摁一下就好。”
“嗯。”
沈斐熟練的拿了皮放在手心,又用筷子夾了些肉,指頭靈活的對折麵皮,兩個大拇指摁下,一個餃子成型。
倒是忘了,沈斐其實包過餃子,是當初在鳳凰村,他要走的時候,包了很多很多餃子,不知道什麼用意?
想賠罪還是怎麼地?總之朝曦氣的險些打翻,然後過去把他強了。
當然有沈斐半推半就的意思,如果他不肯,朝曦是不可能得逞的,雖然她功夫確實在沈斐之上,沈斐腿又剛好,站都站不穩,更何況反抗,她輕輕一推,這人便癱在床上,想起來都困難。
可掙紮不了,也可以口頭拒絕,沈斐隻軟綿綿說了幾句話,輕而易舉被朝曦堵了回去。
那晚其實不太愉快,朝曦存著不甘,怨念的心思,咬了他好幾口,疤還在沈斐身上,尤其是肩膀那一口,簡直恨不得把他咬死算了。
朝曦偏頭瞧了瞧身邊包餃子的沈斐,沈斐這輩子是完了,招惹上她這樣的女子,不死不休。
“朝曦。”沈斐突然喚她。
朝曦從鼻子裡‘嗯’了一聲,一副有事的模樣。
“我聽見了。”沈斐有一麵離她很近很近,近得幾乎身子貼著身子,說話聲音小時,隻有她能聽見,“有人說羨慕你。”
???
“羨慕我什麼?”朝曦一臉懵圈。
沈斐反問,“你說呢?”
是錯覺嗎?莫名覺得沈斐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