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的關係是?”
“嗯?你指我跟奈奈醬嗎?”五條悟賤兮兮的將臉頰湊近若葉奈奈的額頭,吐出舌頭賣了個萌,“當然是情侶關係啦,我們不般配嗎?”
“……”
這句話一出口,立刻讓太宰治的心臟重重一跳,險些產生了一種窒息的煩躁感。
儘管他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但插在口袋中的雙手卻猛地握緊,死死的,死死的,刺入血肉的痛覺都未讓他鬆開。
“你覺得呢。”他露出假笑,“就算戴著眼罩的可疑人士這麼說,也沒有什麼信服度。”
五條悟歪了下頭,看起來超級的天真無邪:“靠親親不能證明嗎?”
太宰治強忍著惡氣微笑:“不能。”
五條悟隻能歎息一口氣:“這樣啊,那真是難辦。”
見他裝瘋賣傻畫著圈圈打轉,太宰治心中再次浮現出幾分煩躁,但他看著若葉奈奈那似曾相識的臉,仍舊能保持著冷靜的狀態,繼續跟五條悟周旋。
緩緩舒出一口氣,他按照剛才的想法繼續說道:“既然這位小姐很不舒服,你也沒有辦法證明你們的關係,我正好認識一位醫生,讓她給這位小姐先看病怎麼樣?”
看起來是一個很合理的辦法了,然而等到太宰治逐漸走過去,想要接近若葉奈奈的時候,五條悟卻突然往後退了一步。
“不必了,奈奈醬不喜歡醫生,正好我也認識一位能夠治療她的朋友,就不需要身為陌生人的人來幫忙了。”
說到這裡,他瞥了眼似乎想要觸碰若葉奈奈的太宰治,微微勾唇:“我記得你剛才說不認識奈奈醬來著吧,怎麼現在卻又突然這麼關心她,難道……”
他詭異的停頓了下,一瞬間將聲線壓得極低:“你剛才是在說謊嗎?”
“我隻是一個路見不平的好人而已。”太宰治落落大方的解釋,“任何一個人看見這麼無助的少女躺在一個可疑人士的懷中,都會覺得很奇怪吧。”
“好人啊。”五條悟呢喃著這個詞,忽然輕輕嗤笑了一聲。
用那種恐怖的眼神說著這句話,也完全沒有信服力好嗎。
就像是太宰治一眼看穿他與若葉奈奈之間沒有那種親密的關係一樣,他也一眼就能看出若葉奈奈跟太宰治之間絕對有什麼關係,而且這關係還不小。
他忍不住無奈的瞥了眼下方睡得正熟的少女,奈奈醬的魅力到底是有多大啊,僅僅去了橫濱幾天,就招惹了這麼個麻煩的家夥。
不過沒關係,無論招惹了多少桃花,他都可以確信,最後站在奈奈身邊的,絕對是他。
“謝謝你的關懷,不過奈奈醬還是交給我的朋友比較穩妥。”
五條悟試圖往右側走出去,但是太宰治卻提前一步又擋死了他的路線。
“我們的醫生很專業,而且就在這附近,她的病情很嚴重,不要耽誤時間了。”
“如果你不攔著我的話,我也可以很快的回到朋友那裡接受治療,可以讓開了嗎?”
兩位青年站在原地,誰也不肯讓開後退一步,因此兩個人的對話很快就變成了單調的推拉:
太宰治:“去我那裡。”
五條悟:“不去。”
五條悟:“你讓開。”
太宰治:“不讓!”
……
眯著眼睛各自不善的盯著對方,這場漫長的拉鋸戰還是因為睡著了的若葉奈奈夢到了成千上萬隻蒼蠅在耳邊飛,煩躁的蹙起眉輕聲嗚咽了下,才終於戛然而止。
沒等太宰治上去檢查情況,五條悟便立刻低下頭,一邊打量著若葉奈奈的臉,一邊溫柔的將唇瓣湊到她耳邊低語:
“對不起啦奈奈醬,吵醒你了嗎?”
“唔。”若葉奈奈勉強將眼睛睜開了一道細縫,映入眼簾的正好是那熟悉的黑色眼罩,一瞬間,安全感油然而生,“悟……”
她迷迷糊糊呼喚著五條悟的名字,臉頰習慣性的蹭向了男人的胸膛,不舒服的皺緊了眉。
“我在。”
於是五條悟用著幾乎能夠甜死人的聲線,輕聲應了下來:“不要擔心,繼續睡吧,我會保護你的。”
話音落下後,少女竟真的安心的閉上眼簾,胸膛有節奏的起伏了起來。
她全程都沒有注意到對麵的太宰治,因此,也沒有發覺太宰治一瞬間暗沉下去的眼眸,其中醞釀著腥風血雨。
少女跟戴眼罩的青年不像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是卻比一般的朋友還要親密。
彼此習慣了對方,甚至能在他的懷抱中安靜的睡去。
煩躁。
嫉妒的酸澀感直直衝向了太宰治的胸口,讓他鳶色的眼底更加黑暗,表情也逐漸冷了下去。
他望著若葉奈奈。
這個隻見過一麵的少女,卻帶給她不一樣的感覺。
相似的舉止,相同的病狀。
也許……說不定……
她比他想象的還要熟悉,還要親密。
如果她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那太宰治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她從手中溜走。
“現在可以讓開了嗎?”這時,五條悟轉過頭看向他,有些冷漠的問道。
比起剛才的遊刃有餘,他似乎多了幾分不耐煩,也多了幾分涼薄,或許現在才是青年真正的模樣,隻有當懷中的少女有些許的不滿,他才會真正露出屬於自己的獠牙。
太宰治算計了下,對方給他的感覺很危險,不亞於中原中也那個小矮子,就算封住了異能也沒辦法獨一一人打贏,因此,他虛偽的露出笑容,側過身讓五條悟通過。
自己則在後麵緊緊跟隨著,不時打量著若葉奈奈的情況。
而走出小巷後,注意到四周遍布的武裝偵探社的隊友,尤其是距離他最近的國木田獨步向這邊投來目光,太宰治立刻打了個暗號,朝他示意了下前方的五條悟。
見此,國木田獨步眼底浮現出深深的疑惑。
不過戴著眼罩的男人實在是太過可疑,懷中還抱了個柔弱昏睡的少女,就更加不對勁了,因此,雖然跟貓沒什麼關係,但國木田獨步還是打算相信太宰治的判斷。
他立刻用獨步吟客變成一隻手槍,特意選了個不會傷害到人質的角度,將槍口朝著後腰的位置擺好。
“彆動,警察。”
為了進一步威脅犯罪者,他借用了警察的名號。
抱著少女的男人腳步不動了,卻是側過臉,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似乎完全不害怕自己現在的情況。
國木田獨步敏銳的察覺到一絲古怪,然而後方的太宰治已經先一步邁開步子,將掌心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現在可以聽從我的要求了嗎?”
他冷漠的勾起唇角,逐漸收攏掌心:“把她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