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反轉,少年身後的窗口陷入愕然,就見女性目光漸漸移到九十九朝的手上,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撲向九十九朝想搶走他懷裡的紙張。
少年及時一揚手,賬單與催債信轟然灑灑洋洋飄落在病房中。
“半年來發生那麼多事,您都沒有什麼空清理信箱中的賬單。”
九十九朝歎了口氣:“我隻是多看了一眼。”
如果隻是單純地聽了這番遭遇,九十九朝覺得自己的同情心還是會發出一點作用的,隻是他並不覺得眼前的女性有什麼值得同情的地方。
聽故事的時候,他已經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心裡還有點堵。
這是很簡單就能看出來的一件事,但他要是沒有多心彎下腰,沒來做這一次詢問,咒術會……應該隻會當成是普通的祓除任務處理。
並不是調查能力不足,而是特彆默守陳規,或許還有人手不足的借口……
九十九朝突然特彆堅定想成為老師這個目標。
說不定他之前說的“推翻咒術會”真的能實現,就是要在解決星漿體的問題之後。
校長這個目標似乎也變得不錯起來了啊……雖然他不會做羊毛氈。
九十九朝胡思亂想,想讓自己默不作聲地輕鬆起來。
女人癲狂的哭聲隔絕在門後,既然是和另一個團隊的試題和犯罪有關係,接下來交給窗口接手就可。九十九朝怎麼進門就怎麼出門,意外地發現五條悟出去逛了一圈居然買了幾個麵包回來。
九十九朝感動萬分:“悟君!”
五條悟:“……”
五條悟:“這就有點惡心了,沒必要。”
九十九:厚臉皮修煉還不到家啊。
五條悟用一種十分考究地眼神看著他撕開麵包的包裝袋。
“怎麼了?”
“有點意外。”五條悟實話實說,但是沒了下文。
兩個人一同走在回去的路上,九十九朝表示五條悟可以先回去,雖然他們都不覺得夏油傑那邊會有什麼問題,畢竟敵人隻是一個一動不動的咒胎。
九十九朝一邊填飽著肚子一邊想了想:“是覺得我有著類似的遭遇所以對人口買**較敏感嗎?”
五條悟沒有忘記,九十九朝是被京都高專從禦門院家買來的。
那時候九十九朝才多少歲,應該也就和青子和虹一樣的年紀,且他都是一個人生活,有多無聊難以想象。
有些人在幼兒時期不論做什麼外界都無人給予反應,那麼這個孩童清楚這一點後就也不會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因為不論他露出什麼表情,都不會有回報。
世界上其實沒有那麼多巧合,隻是九十九朝對這方麵有著一定的敏感性,就算是真的猜錯了,那又能怎麼樣。五條悟很沒有同情心地想著,他很現實,隻有有關的人被傷害了心中才有波動,這也是六眼給他帶來的法則之一。
九十九朝看似早熟到什麼都不在意,其實隻是想得很單純而已,他在用這樣的單純去打破其他看不順眼的規矩,自然會顯得有些冷淡和傲慢。
而且隻要事情能得到解決,他的憤怒都來得快去得快,五條悟都差點沒捕捉到。
宛如一個熟練的不帶一絲疲憊和壓力迎接第二天的社會人。
九十九朝對五條悟“不然呢”的眼神慢慢嗯了一聲,試著狡辯了一句:“你想多了,隻是因為禦門院完全不符合我心目中的偶像的後裔標準。”
陰陽師嘛,偶像肯定都是安倍晴明啦。
看這瞎扯的,五條悟在墨鏡後麵翻了個白眼,剛想說什麼,就感覺到了一種古怪。
九十九朝猛然抬起頭。
巨大的海浪從空無一人的街道儘頭騰璿出現,宛如世界末日一樣朝他們湧過來。不過在肉眼的視野裡,街道其實沒有任何變化,那樣的古怪感完全來自一種咒力的壓力。
近乎實質的壓力。
九十九朝比五條悟多一層感受,那就是他聽到了蛇不斷的嘶鳴。
咒胎,孵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