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西方狂風卷走了所有的災難,北方一道大山拔地而起,震懾了所有的汙濁與魔力。
被死亡追逐的生靈們抬頭四望,便遠遠的看到在蒼穹之下、大地之上又出現了四道龐大的神靈的虛影!!
那是雷霆、是火焰、是狂風與青山。
是他們從不曾在意的自然。
末日之中,守護萬物生靈的,竟然是他們曾不屑一顧破壞的。
疲憊驚恐的生靈們癱坐在地上,在這時候,生命對於自然的敬畏,達到了頂峰,且無比純粹。
形勢似乎又一下子恢複到了平衡。
而在這個時候一直安靜的厚土忽然身形一閃在雨幕之中消失不見。
幾乎是在他動身的那一瞬間,同樣是安靜的隱藏於雨幕之中的河清瀾倏然閃身,而後出現在了水無源的身後,一掌攔下了厚土對著水無源後心的那一擊!
這一擊雖然隱蔽卻極其刁鑽,甚至還帶著被刻意壓製的強大的汙濁之力!
河清瀾哪怕攔下了這一擊,身體也生生向後退了半步,撞在了水無源的背上。
但他和水無源誰都沒有轉身,他們甚至不需要交流,便已經明白各自的意思。
河清瀾伸手輕輕抹掉了嘴角溢出的那絲泛著靈力的淺色鮮血。
他雖然受傷了,麵對著厚土卻帶著一絲輕嘲的笑意。
“既然我在這裡,又怎麼能讓你偷襲成功呢。”
“隻是我還是有些意外,你竟真會這麼無所不用其極。”
厚土此時臉上的表情卻十分陰沉。
他甚至還露出了一絲古怪、一絲疑惑甚至不能相信的神情。
“我說水無源怎麼能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完全成魔。你竟和他的本源之力相融了。”
厚土說著聲音中就帶上了嘲諷:“我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卻沒想到你能愚蠢至此!”
“即便你現在和他本源之力相融、讓他沒有徹底入魔,但他入魔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而且,你們神魂本源相融,隻要水無源隕落,你必死無疑!!”
河清瀾的神情不變。
他甚至還揚了揚眉笑了一下:“我樂意。乾卿何事?”
“至少現在,你傷不了他。誰也傷不了他!”
厚土看著河清瀾,那雙琥珀色的雙瞳徹底黑沉了下來。在讓人窒息的沉默之中,對麵那沉穩的神靈竟然一點點地笑了起來。
“河之清瀾啊……”
“當年驚鴻一麵,我以為我們能成為至交好友。”
“誰知那一眼不是知己,卻是死敵。”
“時不在我……既如此,那便放手一搏罷。”
在厚土微笑起來的時候河清瀾的心中便已經產生了極可怕的悸動之感。
他渾身緊繃意識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卻一時間無法想到厚土到底要做什麼。
直到厚土在他眼前消失、出現在龍梟身後!
河清瀾臉色刷的變了:“阻止他!!不能讓他殺了龍梟!!”
水無源在河清瀾開口的第一時間就動了,可到底還是慢了一步。
厚土手掌直接穿透了還在囂張大笑的龍梟的胸膛。讓水無源都覺得有些棘手的龍梟周身護體的神魔之力,在厚土這裡卻不堪一擊。
龍梟直到感受到胸口的劇痛,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去,才意識到他的心臟竟然被厚土掏了。
他那堆積起來的強大的、看起來不可一世的力量,在此時此刻竟然全都隨著他心臟的離開而消散。
龍梟張了張嘴,用儘全身的力氣轉頭。
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厚土冰冷的雙目,還有他手中那屬於自己的黑色如琉璃般的心。
他的心竟然是這樣黑……的嗎?
厚土握著手中的那顆黑色琉璃心,看著龍梟一字一句。
“人永遠是人。”
“是人,就該死。”
隨著他這句話的落下,剛剛還不可一世的龍梟的屍體從空中墜落。
而握著那顆黑色琉璃般的心臟的厚土,在這一刻,周身爆發出了強悍無比的力量。
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他身上和麵上的表皮全都一層層脫落,露出了表皮之下那黑色腐爛又恐怖的真實之軀。
同時,他的身形不可抑製的壯大著,他每向前走一步力量便攀升一截,當他安靜的臨空走到河清瀾和水無源麵前之時,已成巔峰。
“何必如此呢?”
“結局已定啊。”
空中那巨大的腐爛猙獰的神魔抬起手,隻輕輕地對著天地四方隨意拍了四下。
東方的雷霆、南方的火焰、西方的颶風、北方的山巒屏障全都在這隨意地一拍之下轟然崩碎!
而後,神魔的另一隻手揮下,世界的大地震動了。
當大地開始震動之時,所有的山巒開始咆哮、噴發出駭人的火焰;大海的平靜被打破、滔天的巨浪如最可怕的鋼鐵巨盾砸在城市之上;狂風伴著沙塵席卷所有非自然的建築;哪怕是在大地之上原本平靜的河流都被混入了泥沙、衝向人類賴以生存的家園。
這才是真正的災難。
是曾經大地的神靈、如今墮落的魔神,親手為人類準備的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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