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婦人看著張司九這個動作,顫顫巍巍的問:“九娘,你要乾啥?這可不是鬨著玩的事兒!”
“放心吧,我娘沒了後,我研究過生孩子這個事兒了。我沒鬨著玩。”張司九一臉淡定,然後就準備下手。
結果下一刻,招銀娘就嚎起來了:“你這個刻薄鬼,你出去!你在這裡,我肯定好不了!肯定是你娘找我了!就是她找替死鬼來了——”
這種迷信的話,張司九忍不住無言。
她很乾脆利索的打斷招銀娘:“要是我娘來找你了,那我在這裡,才能救你呢。沒準我娘看我要救你,就放過你了呢?要是我走了——你就不怕啊?”
招銀娘還真怕了。
“再說了,大夫還是我找來的,你要真不要我們,我們一起走了啊?”張司九卻沒放過招銀娘:“要不然,你就配合點,閉上嘴,節約點力氣,一會兒好生孩子。”
程萬裡也嚴肅道:“九娘是來幫你的,你這麼說話可不對。”
這下招銀娘不敢說話了。
張司九乾脆利索的將手探進去摸了摸宮口情況,然後發現宮口開得很小。
“恐怕得催產。宮口不開,孩子不往下走。”張司九抽出手,立刻對程萬裡說道。
程萬裡也點頭:“這個症狀,有點麻煩。”
他麵上有些憂色:“孩子恐怕……”
張司九沒接話。因為這個問題,是她一開始就想到了的。
“先催產再說。”張司九很乾脆:“時間就是生命。”
程萬裡苦笑一聲:“我開了方子,再去抓藥熬藥——”
“那有沒有什麼土辦法?”張司九知道他的意思了。
程萬裡搖頭。
張司九就看那兩個婦人。
那兩個婦人也搖頭。
張司九思索了一下,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物理催產。
現在條件簡陋,招銀娘又是這個樣子,估計運動也不能堅持,那就隻剩下一個主動擴張宮口,讓胎兒能夠下來的辦法。
隻是怎麼擴張,就成了個問題。
在現代,有球囊,可以規律性的進行擴張。
而現在……
張司九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雖然不太好用,衛生條件也不夠達標,但是……
張司九覺得,特殊條件下特殊對待。總不能硬生生拖著。
不過在那之前,她還是問了句:“難道沒有什麼穴位可以按一按,或者針灸一下?”
程萬裡麵上露出一絲絲的尷尬,吞吞吐吐的:“這……我沒有那麼厲害的本事。”
張司九“哦”了一聲:“我想辦法讓宮口打開,你也想想辦法。她這個樣子,拖下去估計要出事。”
程萬裡還來不及問一句張司九有什麼辦法,就聽見招銀娘慘烈的叫了一聲。
眾所周知,開宮口是很疼的。
正常生孩子,循序漸進的打開宮口,都會疼得受不住,更不要說張司九在如此簡陋條件下,直接上手。
那是真正意義上的“上手”。
這一聲慘叫,讓外頭的人心都懸起來。
而對於產房裡目睹了全過程的兩個婦人來說,更是腦子裡隻剩了滿滿當當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