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袖是沒想過自己的人生還有這種時刻,外麵都是轟隆的聲音和飛揚的塵土,銀則拉著她的手往外。
他的手力道有些緊。
言袖掛著笑容,覺得自己好像比他更開心。
他們離開了蛇族的領地。從此再也不會回來。
銀則的少年形態保持了幾天,言袖心想這種形態過一天少一天,於是天天拉著他叫姐姐,小蛇矛特得不行,擰著一對眉緊緊閉口,被纏得不行了才慢慢抿唇,用清冷的少年音質低低的說:
“………姐姐。”
言袖就非常快樂。
白天的時候手牽手趕路,看著少年手腕上的小皮筋,言袖總有種自己老牛吃嫩草的感覺,他太小了,有時候言袖到嘴邊的情話都沒敢說,總覺得有種揮之不去的罪惡。
晚上,他們一般會尋一處山洞,當做旅遊野營了。
沒想到中途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小蛇又變作了糯嘰嘰的幼崽,兩人都愣了,對視兩秒後,銀則已經先一步想到對方要做什麼,果然——變態姨姨喇叭她捏幼崽的臉蛋,滿臉感動: "我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
幼崽:“…”
明明都是銀則。
變成幼崽的下場自然是被親親抱抱舉高高,連趕路都不用他再下地遊。
兩人心裡都清楚,如此不穩的形態轉變,大概是因為成年儀式的效果已經到達尾聲了。
不久後,也許就會結束。
晚上,言袖抱著幼崽陷入睡眠,睡之前還在思考什麼時候見到銀則本尊——雖然小孩和少年的形態都很可愛,但成熟期的蛇蛇才是真的頂啊!
她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圈在蛇蛇身上,雙腿和蛇尾交纏在一塊。
清晨的鳥鳴嘰嘰喳喳地響徹樹梢。
夜深露重,草葉上凝著顆顆晶瑩的露珠,靈敏的小動物穿行於草葉間,陽光慢吞地從地平線冒出頭來。
萬物蘇醒。
黑發掃過少女白軟的臉,有一絲擾人的酥癢,言袖還未清醒,已經聞到對方身上撩人的淡香,臉頰枕著對方的鎖骨,額頭好像貼著一截下頜,對方一動沒動。
少女睫毛顫動一下,睜開眼睛,然後驀然睜大眼。兩秒後,言袖飛快閉上。
她再次睜
開眼睛,眼前依舊是一張嬉然的唇,襯著那一截雪白的下頜角,墨發雪膚,對比鮮明。對方垂下的蛇瞳靜靜盯著她。
他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的。也不知這個姿勢維持了多久。
昨夜睡時,言袖是把幼崽整隻摟在懷裡的。
她的腿毫不客氣地霸占著軟軟嫩嫩的小蛇尾巴。而如今,依舊與冷膩的,屬於雄蛇的身體交纏著。
她緊緊纏著銀則。…好像那天那條拚了命往他身上扒拉求偶的小綠。
銀則垂眸看她。
言袖:“…早…早上好?”
她緩了緩神,眨巴眨巴眼,手輕輕撐住他的鎖骨,試圖從對方懷裡起身。她的長發與對方墨發交纏在一起,親密無間的樣子,奇異的曖昧。蛇蛇就垂著蛇瞳,不聲不息,含著一種情懶和平淡意味看她動作。言袖小心把自己的腿從他蛇身上抬起來。
因為被纏著,抽出的時候帶著黏膩膩的感覺。
太美了。
言袖有一陣子沒見到這幅蠱惑人的美人蛇模樣,不禁暈了暈,移開視線咳嗽聲,“去洗漱吧!”
她走出小山洞去洗漱洗臉,水珠沿著臉頰往下滴,她擦了擦。神清氣爽。美人蛇的尾巴緩慢在一旁微卷。
言袖問他:"是不是儀式結束了?你現在能變成完全的人身了嗎。"
銀則微微搖頭:“需要時間。”
言袖臉上又掛上笑容:“挺好的呀,蛇尾多好啊,你應該也習慣了用蛇尾吧。”
她算算時間,距離劇情點也就差不多了,於是對銀則道:“我想去附近的城市住一兩周,可以嗎?銀則?”
蛇蛇看向她。
雖然有點意外,但自然沒拒絕。
他已經經曆成年儀式,力量比起以前更厲害,以及更掌控,這次去見男女主角,言袖很寬心。
她看著他,忍不住露出笑。對方那雙蛇瞳自然地移過來,似乎在看她為什麼笑。
“銀則……”這幾天跟幼崽都會抱抱貼貼,和少年形態也沒保持距離,這會兒瞧見正牌男友、非常澀澀的成熟期美貌,言袖也很勇地抱了上去。
蛇蛇下意識伸手接她,少女抬手環住他頸,頎長的青年便微微俯身,近距離望著她雙眼。
/>他的眼神似乎更含一些水汽,自從言袖把名簽摘下來交給他後,蛇蛇總用一種平和而微深的眼神盯著她。
此時也是。
那雙豎瞳垂下,靜靜望著她臉頰。
言袖讀不懂眼神,被他看得有點想轉頭,不過見到成熟期美人蛇很開心,她看看他,環著頸,黑發像流水柔順地傾下來,她瞄準對方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