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黑發青年來說,這些都不算什麼。
——“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
——“……是。”
短暫的對話早已落在歲月的長河中,黑發青年知道,這其實並不算什麼重要的事情。
琴酒不喜歡記無關緊要的事情。他很少會去記自己殺死的人,很少會去記**的對象,很少會去記他犯下的一樁樁血案。
因為沒必要。
而兩人間的對話……說不定也是這樣。
當時的銀發青年也許隻不過是隨口一說,興許他早已遺忘的這件事,就像他從來不記得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琴酒簡單的一句話算不上邀請,波爾斯僵硬的回答也算不上承諾。
然而自打年少時期被琴酒領走之後,那個曾經瘦小的少年就一直用自己的方式,去‘跟著’這個冷漠孤傲的引路人。
琴酒簡單的一句話算不上邀請——
——但這不妨礙黑發少年在心裡偷偷將這句話當成邀請。
波爾斯僵硬的回答也算不上承諾——
——但這不妨礙他一直履行著自己心中的確立的、單方麵的承諾。
我會一直跟著你的。
波爾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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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接連直麵白蘭地和b,無疑是費心費力又十足危險的經曆。不過即使是在那個時候,琴酒也沒有想將波爾斯當炮灰。
雖然心裡清楚,波爾斯估計更希望跟在自己身邊,不過琴酒那時候還是非常無情的將他丟到了意大利。
然而眼下,既然波爾斯已經從意大利回來了,琴酒也沒有再次將人扔過去的意圖。
得力的手下,從來都是不嫌多的。
孤身一人和黑衣組織正麵剛無疑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琴酒不打算以身犯險,不過他也沒有放任自己先前的下屬自生自滅的打算。
琴酒在組織多年,經曆過不少風風雨雨。雖然不曾親眼看到,但他完全可以想象,自己的叛逃會在組織裡引起何等的軒然大波。
同樣,自己在組織的黨羽,估計也會受到一定時間的懷疑與監視。
——這個‘一定時間’,自然是得分情況討論了。
雖然琴酒的勢力很大一部分是依托於組織,但這麼多年下來,也有不少人相較於組織,更加終於‘琴酒’這個人。
若是他簡簡單單的‘死’了,那麼一了百了,各憑天命。
不過計劃沒有變化快。
既然陰差陽錯之下,他‘活’了下來,那麼……
琴酒不過思考了數秒,就給瑪德拉發了條短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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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意大利方麵的原因,海恩在黑衣組織的生命安全不用擔心,但是想要從組織手中不動聲色的保下和琴酒有關係的人……
還是彆做夢了。
然而瑪德拉不同。
雖然白蘭地死後,因為這位老人的囑咐,瑪德拉不得不聽從琴酒的吩咐,但在外人看來,這大可以解釋為‘剛剛接手白蘭地‘遺產’的年輕女乾部想要找個靠山’。
簡而言之,就是瑪德拉並沒有暴露。
當然,在這種敏感時期,想要保下所有忠於琴酒的人,無疑是癡人說夢;隻是悄悄傳遞一些訊息,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至於有多少人能夠把握住機會,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這是一次刪選。
畢竟,如今的琴酒也不需要太多的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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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指令之後,黑發女子並沒有多說什麼。
她一貫都是一副平靜到幾乎毫無人氣的模樣,白到近乎病態的麵容沒有絲毫波動。
而自打白蘭地死後,瑪德拉身上更是多了一份沉沉的暮氣。
她明明還那麼年輕,行為舉止間,卻依稀仿佛行將就木的老人。
這個女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衣服的尺寸沒有變,但穿在她身上的時候,卻似乎顯得寬大了很多。
她遙遙一站,靜冷的風吹過女人高高盤起的發髻,吹過她鬢角的碎發,徒留幾分形銷骨立的意味。
瑪德拉微微垂眸,然後按滅了手機屏幕上的光。
她的唇很白,膚色很白,以至於同她身上的黑色著裝產生了鮮明的對比,粗粗看過去,就仿佛一副黑白相片。
女人耳垂上的殷紅如血的寶石耳釘,是這副黑白遺像中唯一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