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拉並沒有做隱瞞:“沒錯。”
“這樣啊……組織花了不少氣力在這個藥劑上呢。”琴酒無意義的隨口扯了一句,隨後拿起麵前的美式咖啡,輕抿一口:“說說你知道的——可以說的部分就行。”
雖然不知道琴酒是否能聽懂相關知識,但連問都沒問一句,點頭開始陳述,表情極為自然——以她為標準的自然。
大量的細節一一被披露,琴酒迅速記下自己能聽懂的部分——隻有某些特定術語,他也不強求理解。間或插上一兩句無關藥劑、卻和白蘭地的近況相關的問話。
瑪德拉看上去絲毫沒有敷衍的意思,哪怕是不願意回答的問題,也直截了當的表示自己不知道或者不能說——至於是真是假,琴酒無從判斷。
——當然,他也不在意,反正該查證的他都會去查。此刻他更在意的是瑪德拉的態度。
日頭漸漸西沉,隨著兩人談話的氛圍愈發趨向於和諧,關於APTX4869實驗的各種細節安排,也被一一敲定。
組織對研究人員十分重視——但也僅限於研究了。
而研究人員除了研究之外的各種事宜,對於琴酒來說,大多都是可以想法子“安排”的。
臨彆前,瑪德拉站起身,衝著琴酒微微鞠躬行禮,角度一絲不差。
琴酒都替她覺得累。
不過現在可不是體諒她的時候。
“期待與您的下次見麵。”瑪德拉直起身,微微垂眸,低頭的弧度顯出一種恭敬的姿態。
琴酒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說不清是什麼意味的笑,算是應承。
在瑪德拉轉身的那一刻,銀發青年輕飄飄的扔下最後的問話:
“白蘭地是俄羅斯人嗎?”
稍稍的停頓之後,瑪德拉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傳來。
“不是。”
仍是平靜的,卻稱不上無波。
琴酒嘴角的淺笑化為嘲諷。
這一次你說謊的口吻,似乎算不上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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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瑪德拉,琴酒看了看天色,決定要份外賣。
畢竟他懶得出門,又不想在咖啡廳裡解決晚餐。
隻不過這一棟房子是他為數不多住的舒服的地方,勉勉強強可以稱之為‘家’,實在不願意讓外賣員送貨上門,導致暴露。
於是銀發青年施施然的掏出手機,給自己目前剛剛回國、似乎沒什麼事可乾的下屬波爾斯發了條短信。
然而近來因為連日“工作”以至於精神不佳,甚至有點低血糖的他沒有發現……自己選錯了短信收信人。
被放養意大利摸魚劃水,好不容易才回日本的波爾斯……根本沒有收到任何短信。
短信發完,琴酒慵懶的躺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睛養神。
前不久剛剛被接回來的貓頭鷹似乎也是想家了,一進門就顯得格外歡快。幾天的時間雖然將那份一開始的瘋勁兒給消磨了,但還是耐不住它時不時精神抖擻的撲騰翅膀。
出於對把自家寵物丟下將近一個月不管不問的愧疚之情,琴酒難得沒有拘束它。
於是在赤井秀一提著外賣站在門口,懷著一種無語的心情按下門鈴時——
當琴酒眨眨眼睛清醒過來,來到玄關開門後——
銀發青年在看清來人的那一刻驚訝的睜大綠眸,遺憾的領悟到自己需要搬家,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同樣的——
FBI的精英在猝不及防下被一隻貓頭鷹糊了一臉,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