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第 214 章(2 / 2)

蓁蓁和惠妃對視了一眼笑著連連搖頭,“哎,彆了,人家的嫡母可是太子的姨母咱們攀不上這親。”

蓁蓁這一說珍珍也是想起來了,這伊桑阿的繼娶是索額圖的女兒,伊桑阿幾個年幼的女兒如今都是索額圖那個女兒在教養,姐姐和惠妃交好自然是巴不得避索家人避得遠遠的。

“哎,其實……”蓁蓁歎了口氣緩了緩道,“我同惠姐姐交好,要全按著我的心意,我倒是想討你們納蘭家的姑娘做兒媳婦,容侍衛不就留下幾個女兒麼,明相夫人養在身邊多年,想來各個也都是出色的姑娘了。”

惠妃微笑著輕拍了拍她的手。“算啦,你有這分心就夠了,有些事咱們強求也是求不來的。”

珍珍也是心如明鏡。大阿哥和太子都大了,明珠和索額圖的權勢也跟著一日日變大,雖說前幾年皇帝借故罷了明珠的職,可他門生遍布朝野,人不在其位可手仍在朝上。這兩人家裡都有適齡的姑娘,可前頭幾位阿哥成親時皇帝一個都沒選,這就能看出皇帝的意思來了。

太子也好,大阿哥也好,皇帝是橋歸橋路歸路,誰都彆來摻和這兩派的事。

蓁蓁和惠妃又商量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定了這四人,她們閱過的名冊隨後就由張玉柱送往了乾清宮,他站在案頭邊看著皇帝眉頭一皺提起朱筆頭一個就劃掉了完顏立德的名字,張玉柱心裡忍不住抖了抖。

這皇上和德妃娘娘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德妃娘娘心裡最中意的那一個皇帝偏偏頭一個就去了。

餘下的人皇帝看了一會兒最後一落筆,穩穩圈定了一個名字。

“送去給德妃吧。”

皇帝合上名冊,張玉柱應了聲“是”,拿起名冊回了永和宮。

蓁蓁看了一眼他帶回來的名冊,輕歎一聲說:“成了,就這樣吧,去請四阿哥來吧。”

……

胤禛走進院子,出來迎他的秋華笑著衝他福了一福。“恭喜四阿哥。”

胤禛心裡有些莫名,進到屋裡蓁蓁靠在炕上衝他笑,“胤禛,快來。”

隨手拿起炕桌上的一封冊子交他手上。“快瞧瞧吧。”

胤禛翻開一看,隻見步軍統領費揚古之女的名字上被用朱筆畫了個圈,胤禛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來。他捧著名冊跪下道:“兒臣叩謝皇阿瑪、額娘。”

蓁蓁下炕扶他起來,握住兒子的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皇阿瑪已經準了,額娘也已經知會了內務府,采納、定親的事額娘會派內管領去辦的你都不用操心,萬事都有人替你張羅。要是還有缺的或是有什麼你特彆想要的你就去內務府大堂找多畢,他是額娘娘家的堂兄,於你的事會上心的。”

胤禛道:“額娘身子不好還要為兒的事操勞是兒臣不孝。”

“你好好的就是對額娘的孝順了。”她轉頭看了秋華一眼,秋華去到她屋裡捧了一隻黑漆玳瑁匣子來,蓁蓁讓秋華把匣子轉給胤禛,胤禛捧著匣子問:“額娘這是什麼?”

蓁蓁道:“這裡頭都是額娘曆年替你積攢的一些東西。”

胤禛打開匣子狠狠地震住了,匣子裡裝得滿滿當當的,銀票田產店鋪不計其數,胤禛粗略估計了一下得有好幾萬兩,“額娘,這太多了……兒不能收。”

蓁蓁握住他的手把蓋子合上,“傻孩子,同額娘客氣什麼,額娘給你你就拿著。你成親後就要從宮裡搬出去了,開府是一筆錢,養家又是一筆錢,在沒封爵位之前一年的俸祿就那麼幾百兩銀子怎麼夠養你一家子的?我的兒子怎麼也不能讓人看笑話是不?這裡頭的錢有些是曆年皇太後、皇上賞的,有些是我早年拿去給你姨母舅舅讓他們幫你置辦的,這麼些年下來也是有不少了。”

蓁蓁說著笑了起來:“也是你惠母妃當初提醒的我,說我孩子多,將來或嫁或娶的都要花錢,光靠皇上的賞賜是不成的,還是要早為你們打算,於是你三四歲那麼大的時候我就把錢給了你姨母舅舅讓他們去置田了,那時候地價便宜,也是這些年才慢慢值錢的。”

胤禛其實心裡不大相信,他了解自家額娘,更了解自己的皇阿瑪,這匣子裡估計有一半是額娘曆年從皇阿瑪的私庫裡掏出來的。

“至於你福晉的首飾,那就更不用操心了,大節慶所用的額娘這裡都有上好的備著,平日所用額娘的內管領會幫你去置辦。”

胤禛點了點頭,額娘這句倒是實話,額娘的首飾匣子曆來遭女人嫉妒,比如已經長到會打扮的寶兒,每次說起額娘的妝匣都兩眼發光,小丫頭盤算著那些好東西好幾年了。

蓁蓁笑著說:“成啦,去瞧瞧你七妹妹吧,她這幾日身上有些不舒服我都不讓她出門她正無聊得緊呢。”

盈盈自打小時候那件事後就一直體弱多病,胤禛一聽緊張地問:“盈盈病了?”

蓁蓁歎道:“她的身子你也知道,這些年一直都這樣反反複複的。前幾日咳得厲害,也是老毛病了,太醫說了不能吹風更不能勞累,她關在屋子裡養了幾日才好些了。”

胤禛當下同額娘告彆去瞧妹妹去了。公主們小時候通常都跟著母妃住,長到八九歲後大多都搬去了鹹福宮,隻有盈盈因為從小體弱多病蓁蓁就一直沒讓她搬出永和宮,隻有她在壽皇殿的那一年跟著寶兒住在寧壽宮,蓁蓁一回來就又把她接了回來,如今還住在後院的西配殿裡。

胤禛一進門就聞著了一股子濃濃的藥味,這座配殿裡長年累月的都彌漫著這股味道,所有人都習以為常。

盈盈靠在竹榻染了紅丹蔻的手舉著一卷《飲水集》,早春時節還甚為寒涼,即便在屋裡她穿著鵝黃色的夾袍身上還是裹了一件銀狐皮的袍子。十一二歲的女孩正是青蔥水嫩的時候,黑黝黝的辮子垂在胸口,目若秋水眉似遠山,隻這樣都能想象假以時日便是怎樣一位佳人。

胤禛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嘴角不禁微微勾出一絲淺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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