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他得去吃點藥,他得聯係研究院給他研發新的藥物,舊的藥性逐漸減淡,控製不了他像一頭發狂的怪物。
封虞與阿忘的感情越來越好,在他沒有上學的日子裡,他們互相陪伴著做過好多事。
一起到處走走逛逛,喝奶茶吃甜點,空氣裡阿忘的體香飄浮,封虞牽她的手微緊。
她看過來時,他有些發怔。她不解時,他趕緊扯開嘴角笑,試圖用笑容蒙混過去,蒙混他心裡生出的彆樣心思。
阿忘這時候也會跟著笑,笑得靦腆笑得羞澀,她輕聲說著:“原來小虞你這麼好看啊。”
封虞自然是好看的,沒有alpha會違心地說那容貌不符合審美,他就像是夏天裡的清泉,幽清得使人燥熱。他越是清清涼涼少年郎,他人越是心中燠熱難耐夜睡難安。
他長長的眼睫垂下,掃下一片灰影,這時候看上去似乎遙遠矜貴許多,遠沒有微笑時近人,像一隻孔雀,形單影隻的孔雀擁有著長長的尾羽,是一場藍綠色的幻夢。
阿忘自然知道封虞是好看的,可是她過去從來沒有關注過。他作為Omega的好看,同為Omega的她若是過於關注,是不符合學院對她的教養的。
可是阿忘今天突然發現,封虞的好看不是作為Omega的好看,好看的是他本身。
她關注的也是他本身,她把他的外貌和Omega的身份短暫地剝離了。
阿忘心中微驚,試圖掙脫封虞的手。
封虞沒放,他問怎麼了,是不是奶茶不好喝。
阿忘不知道怎樣解釋心中突如其來的彆扭,在封虞的目光裡,那份彆扭很快散了。
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啊,一定是學長的事弄得她也有點不好了。
阿忘不好意思地搖搖頭,接著猛喝了一口奶茶,吞咽下去後才小聲說道:“沒有啦,我隻是走累了,想坐會兒。”
阿忘的唇瓣被奶茶潤濕,封虞的目光停留的時間稍久了些。
阿忘唇色淡淡的,封虞想,如果吻下去是不是會變紅。紅腫了會被發現嗎。
他異樣的心思像藤蔓一樣將他的理智纏繞,封虞過了好久才艱難地移開了視線。
他該離她遠一些,封虞想,趁一切還來得及。
可是當阿忘拉著他說要看小動物時,封虞理智的碎片霎時散為了塵埃。
在光裡似浮蕩的金粉,他站在燦陽下說好,他們現在就去,一定還來得及。
動物園沒有關門,他們就能手牽著手走進去。
在這些日常的陪伴裡,封虞發現自己淪陷得越來
越深。
他周六放學回家,迫不及待就要找阿忘。
見阿忘還睡著懶覺,忍不住垂下臉去蹭她露在被子外的右手。
在她清醒時,他是決計不敢這樣做的。
可借著阿忘昏睡,他不知廉恥地親近她,說不清有沒有混雜情玉,他隻是覺得跟阿忘呆在一起,他才會真的滿足。
上學時對於老師們的話,封虞開始漸漸感到反感。他麵上仍然裝著聽從模樣,不會破壞Omega與學院的平衡,但心底裡卻對那些教導越來越不耐,心生難以忽視的厭煩。
終於挺過了上學日,他周六一大早就趕回家,想要見阿忘,想她跟他說說話。
說什麼都好,說她的瑣碎日常,說她的開心與不開心,隻要是從阿忘唇瓣裡吐露出的話語,封虞抑製不住地為之著迷。
甚至覺得她不是在悄聲低語,她是在神話的花園裡向著他唱讚美詩。
封虞沉浸在似醺醉似未醒的入迷中,直到阿忘輕輕嗯了一聲,即將睜眼醒來,封虞才挪開臉頰直起了腰背。
他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他一貫裝得很好。
當他不笑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覺得他驕矜不好接觸,在Omega當中也算是有小小的個性。
如果驕矜超越那個度,變成了冷漠傲然,那教導他的老師們就該找他談話了。
Omega不要總是冷著臉,他們說,沒有一個丈夫辛苦後回到家中,希望麵對妻子的冷臉。
Omega應該溫順,如果不能純粹無瑕疵,也至少保持好謙卑。
封虞坐在床邊,垂下眼簾看著阿忘的右手,他方才蹭過她的手背,沒有使她肌膚變紅。
他的麵頰一樣柔軟,他們都是被嬌養大的Omega。
封虞心中難掩失落,見阿忘醒了,強打精神將失落感壓了下去。
周六的午後。兩人在花園裡賞著花朵吃著甜品。
花朵的顏色柔美夢幻,封虞應景地拿著本童話書給阿忘講故事。
阿忘的臉被曬得微紅,像童話裡初次品酒的公主,封虞講著講著走了神,他垂著眼簾不敢看她麵容,卻忍不住地看她纖長的手指。
她的手擱在她的腿上,陽光照亮其中一半,像被拋光的瓷器,封虞的眼睛被勾引,飛蛾撲火般要投入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