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錯了,我同陳大人聯手診治,掌印是吃錯了東西,導致腹瀉脫力,嘖,禦廚是不想要自己飯碗了嗎。”
他們對自己的醫術很自信,爭論不休,最後一致看向他們的長官。
“院使大人,您怎麼看?我們誰說得對?”
王院使:“……”
老夫說個屁。
掌印臉頰發紅,分明是犯了熾烈桃花,至於額角虛汗如珠滾落,這賣力程度還用說的嗎?一群不懂葷菜的雛兒!
王院使轉頭又想,也不怪他們不敢聯想到那個方麵,剝皮督主聲名遠揚,要不是豁出一切的女人,誰敢爬上他那淌滿血水的牙床?
他語重心長地說,“日後昭華宮偏殿若有傳喚,你們都仔細當差,彆輕慢了貴人!”
司禮監掌印親手捧出了一個寵冠後宮的貴妃,難免他不會捧出一個小皇後。
禦醫們不解其意,但跟著老王混就有肉吃,還有美酒喝,紛紛答應下來。
般弱等禦醫天團走後,立刻不裝了,雙肩癱了下去,衝著張夙生說,“六哥,我餓了!我要吃席!”
她又嘟囔著,“貴妃娘娘也真是的,說什麼我炸臭豆腐熏著她了,非要查封我的小廚房!她有本事封,就不要端走我所有的臭豆腐啊!”
張夙生可疑沉默片刻。
最終般弱的小廚房成功生了火,還撥過來兩個掌勺的,給般弱做了一頓開胃的包兒飯。
當菜肴一道道擺開,小太監們正要上手給般弱包菜團子,被掌印一個冰凍尺的眼神逼退。
隻見六哥攘起了蟒服繡襴,雙手落入銅盆溫水中,隨後又用帕子擦拭水珠,般弱很想咬他一口,等他講究過來,她墳頭草都尺高了!
六哥掌心托起一片翡翠白葉,均勻塗抹上蒜泥和大醬,又舀了一團晶瑩剔透的米飯,整齊夾入數片肥瘦相宜的紅肉,再淋點豆腐鬆跟雞蛋細絲,撒上靈魂的小蔥花,雙掌合攏,將滿滿的料包裹起來。
般弱給急得的呀,伸出腦袋就是一咬,還咬到了對方的手指。
“饞貓兒,慢點吃六哥。”
他溫聲笑語。
宮婢們:“……?!”
她們希望自己消失,就現在!
般弱這一頓吃得不算滿足,她才吃了五個包兒飯,六哥就把飯席撤下去了,說什麼夜間門吃多了容易積食,又給她奉上了一碗消食茶。
般弱喝得甘甘苦苦的,覺得自己還能乾上幾盤甜糕。
但太監哥哥心太硬,顯然不會同意她這種離譜的請求,她現在殿裡一塊點心都看不見!她混得彆提多慘了!
般弱就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藥上。
她舔了舔唇,說自己想吃藕花丸。
這麼仙氣飄飄的名字,應該是用荷花荷葉做的小甜果吧?
六哥奉茶的手指微微一頓,他的臉龐被燭火燃著,仿佛殿外的和璽彩畫般,色豔而濃,聲音放得愈發輕了,涼絲絲的,能鑽進人的心縫裡,“你要吃麼?萬一吃太飽了怎麼辦呢?”
般弱狗腿不已,“那就六哥揉揉,揉揉就消食了!”
六哥喉頭生澀,又蔓延出一股難以言喻的甜津,然而他一看她,那麼天真無邪的臉盤子,臉頰軟乎乎的,像甜元宵。她全然信任他這個哥哥,他卻仗著她不懂,肆意欺負她。
張澗月,你可真卑鄙齷齪。
般弱還等著投喂呢,這人的玉手就越過了燭影,揉著她的腦袋與發髻。
“下次。”
他說,“等你有了準備,下次再吃罷。”
般弱心說吃個甜果子,還要有心理準備嗎?她倒要康康是什麼金貴玩意兒。
“我就吃一顆,絕不貪嘴!”
般弱如此保證。
六哥本想放過這個時而聰明時而笨到家的小王八,既然她都主動要求了……
他含笑道,“好,就吃一顆。”
藕花丸放在青花小瓷瓶裡,他倒了一顆出來,粉潤瑩亮,像一顆粉色小珍珠,般弱有點失望,“就這麼小點兒?”都不夠她塞牙縫的!
他奇異看她一眼,牽起唇頰,皮相豔得驚心動魄。
般弱正要拿走吃掉,六哥阻止了她,溫溫柔柔的,“肉肉,不是這樣吃的,六哥教你。”
那賞心悅目的玉手將她的腳踝輕輕掰開。
般弱:“?”
隨後他撩開她的層層疊疊的裙腰。
般弱:“??”
等等,這是要乾什麼?
她忽然靈光一閃,明白了藕花丸的作用,嚇得雙腳直蹬,狠狠踹在六哥的清瘦胸膛上,他低頭咳了一聲,不見絲毫惱怒,臉上笑容愈發濃鬱,假裝苦惱,“肉肉這是怎麼了?不是你吵著鬨著要吃的麼?”
“我我我我不吃了!”綠茶嚇得結巴。
她單知道宮裡都是變態人,太監更是變態裡的極品,但她萬萬沒想到,還能離譜到這個份上的!
般弱後悔招惹抖S了。
早知這樣,她還不如調/教下抖M天子!
“沒事的,你閉一閉眼就過去了。”
他欺身而上,氣息愉悅。
般弱被他逼到羅漢床的角落,實在退無可退,隻好使出她的小哭包技能,淚珠子顆顆墜落,“還說什麼都給我呢,你又欺負我!”
她哭到岔氣,也沒見有人來哄她,偷偷睜開眼縫,對方盤著腿,單手支著額,手腕佛珠下蕩開一抹金絲綠,饒有興致看著她哭。
“不哭了?”
般弱:“……”
混蛋,他是在看雜耍嗎,她氣都氣飽了!
六哥笑了笑,轉頭將那一顆價值千金的藕花丸丟進玉壺春瓶裡,咚的一聲,清脆無比。
“過來。”
般弱不肯應他。
他就拆開雙腿,像爬行的蛇,慢慢地,朝著她膝行而來。
般弱卻有種頭皮發麻想要尖叫的衝動,這種陰暗的爬行,與其說是蛇,更像某種蠕動的蟲類,讓她從富貴華麗的宮殿瞬間門淪落到末日求生的現場,般弱伸腿就想跳下羅漢床,他已經跪著爬到她的身邊,雙臂一伸,將這塊不老實的五花肉抱個滿懷。
他跪著,低著頭,滿是虔誠和愛惜,將她的眼淚一滴不剩吞進肚子裡。
甜得他扭曲想死。
想變成她的牙齒,她的小腸,她身體上的任何一個部位,跟她永不分離。
六哥伏在般弱的耳朵,輕輕柔柔地說,“哥哥渴了,怎麼辦呢?”
般弱被他撓得耳根癢癢,“……我給你倒水,還有茶水呢要不要?”
“不要,那不夠甜。”
他語氣略帶蠱惑,“肉肉去沐浴好不好,哥哥想喝你的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