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被渣男天團的頭子盯上了。
對方撩了下眼皮,薄唇微動。
“過來。”
命令式的強製語氣。
般弱不情不願挪過去,語氣不善,活像討債,“乾什麼?”
周圍的男生瞪大眼。
妄哥嘴裡的“祖宗”竟然是真的存在的!
薄妄的眼神劃過她的鎖骨地帶,煙嗓沙啞性感,卻泛著一股寒意。
他說,“你穿個什麼玩意兒出來?”
般弱低頭看自己,薄荷奶油色的小吊帶,披上一件輕薄針織衫。
有毛病嗎?
沒毛病。
般弱於是瞪他,“這叫純欲淑女風,你懂什麼!”
薄妄沒跟她理論,他突然抬手,摘下了旁邊男生衣領上當裝飾的胸針。
男生:“?”
般弱一眼就知他想乾什麼,雙手交叉,擋在胸前,“我不要!它會鉤壞我衣服的!”
“那再買。”
薄妄不耐煩。
“手放下,彆逼哥哥動粗。”
般弱小胳膊拗不過彆人的大腿,委屈鬆開了手,薄妄扯著她針織衫的衣襟,駕輕就熟用胸針鉤住兩端,勉強遮住了鎖骨。
“醜死了。”
小祖宗哭唧唧。
“怎麼,”薄妄睨笑,“影響你勾引小哥哥了嗎。”
般弱矢口否認,“沒有,我是一個人來的!”
後頭響起一個男聲。
“對不起,我來遲了。”
般弱:“……”
她扭過頭,正想給奶茶店的小哥哥示意他快走,卻看到他直勾勾盯著前方。
般弱:“?”
前方隻有薄妄的渣男天團啊!
她突然有一種不好預感。
“哥,您要的奶茶和爆米花。”
暗鮭紅短袖的男生擺出了標準的上貢姿勢。
“左邊奶茶是熱的。”
薄妄道了聲謝,又偏過頭,看向旁邊的高大男生,散漫地問,“這個事情,你能解決的吧?”
那男生表情尷尬,艱難地說,“我,我可以的,你放心吧,哥。”
薄妄點頭,“那行,多謝。”
他拎著東西,下巴朝著般弱微揚,“不是看電影嗎,走吧。”
般弱:“……”
自作多情。
老娘又不想跟你看。
目前場上局勢撲朔迷離,般弱隻得忍氣吞聲去取了兩張票。
薄妄湊過去,細品,“情侶廳?”
那一雙瀲灩的桃花眼似笑非笑,“您可真心急。”
般弱回他個關你屁事。
情侶廳講究的就是一個甜蜜的氛圍感,燈光昏暗,雙人沙發,牆上掛著很有接吻衝動的壁畫。薄妄跟在般弱的後頭,涼涼地說,“都雙人沙發了,你怎麼乾脆點,選個床廳呢?躺著看電影不是更好?”
般弱懟他,“是啊,哪裡比得起您經驗豐富,有空可得多教我一招。”
薄妄斜看她一眼,沒回應。
倆人找了位置坐下。
薄妄給熱奶茶插了吸管,遞給她。
般弱扭頭,不接。
“喝不喝?不喝我給彆人了。”
他說到做到。
旁邊自然也是一對情侶,薄妄給的是男生,而男生看了看他那張招蜂引蝶的臉,滿是敵意地問候。
“謝謝你帥哥,我,我剛好口渴了!”
女生則是紅著臉接過奶茶。
——冷落帥哥可是一種罪過!
隨後就是男生低低埋怨了女友幾句。
女生一邊心不在焉應付,一邊偷偷窺著隔壁雙人沙發的帥哥,黑發,高個,皮膚白皙,眼睛還特彆漂亮。
再看看她的男友,她頓時就覺得不香了。
既然是奔著勾引小哥哥來的,般弱自然選的是一部文藝小清新片,由於換了對象,般弱連純情少女都懶得裝了,半路打起了瞌睡。睡著睡著,她還有點兒口渴。而旁邊的人呢,他長腿交疊,修長手指捏著爆米花,偶爾投到嘴裡,特彆隨性自由。
看的還挺專注的。
般弱的心理立刻就不平衡了。
般弱:“我要喝水,你去買。”
薄妄:“不去,腿累。”
般弱:“我渴。”
薄妄:“不聽話,活該。”
般弱置氣,不想理他。
大概過了三分鐘,一根吸管戳著她的嘴唇。
般弱很想硬氣拒絕,轉念一想,這電影票還是她給錢的呢,不喝白不喝!
她低頭咬住吸管,裡頭全是軟糯糯的珍珠。
奇怪,這大爺喜歡白開水,就算下單奶茶,也是那種純的,沒有任何配料,怎麼改風格了?不過般弱就喜歡這種圓溜溜的小珍珠,每次奶茶必點。
“軟嗎?”薄妄問。
般弱認同,“很軟,很彈,還可以。”
人渣淡笑,“那哥哥的舌頭,跟它比,哪個更軟?”
般弱險些被嗆。
她敢發誓,她絕對聽到了前後左右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般弱惡狠狠用吸管戳他的嘴,“閉嘴吧你人渣!”
一場電影結束,般弱隻想捂臉逃離犯罪現場。
“先彆走。”
她的馬尾被對方攥了一綹,“先跟你的小哥哥告個彆。”
般弱:“?”
電影院在四樓,而三樓則是吃飯的地方。
薄妄帶般弱進了一家專業烤魚的,四人座。
另外倆人則是薄妄那邊的人和奶茶店小哥哥,後者哭得眼睛紅腫,梨花帶雨的,般弱一看,眉毛都擰在一起了。
哇靠。
她該不會是真的遇見了gay吧。
“妄哥。”
高大男生有些局促。
“怎麼,說清了嗎?”
薄妄壓著他家小孩的肩膀,讓這個愛到處浪的小祖宗直麵世界的殘酷。
奶茶店小哥抽抽噎噎地說,“小鹿,對,對不起,我跟你約會,其實是想報複我前男友的……”
般弱:“?”
她這朵桃花這麼惡心的嗎?
哥們,你一個gay,要療情傷,你找我乾啥呢!神經病啊這是!
般弱憤怒得想翻桌子。
“你可真惡心。”
般弱丟下一句,嫌惡般挪開視線,不想再看到這個讓她反胃的人。
她氣衝衝走出烤魚店。
薄妄不遠不近墜在她後邊。
倆人出到外邊。
般弱越想越氣,折回去,火氣衝著薄妄,“你都知道是吧?”
薄妄:“知道什麼?”
般弱:“你還裝!那個是你兄弟!”
薄妄:“不是,不熟,朋友認識的,畢竟我對gay不感興趣。”
般弱一噎。
她陰陽怪氣,“誰知道呢。”
薄妄挑眉,“那天晚上,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般弱拒絕跟他交流。
據目前為止,般弱的五朵桃花被薄妄連掐帶挑的,一個接著一個慘死。
般弱感覺自己喪失了世俗的念頭。
小綠茶越想越委屈。
她想回去把那個gay套麻袋打一頓。
偏偏那人渣,沒良心的,還在煽風點火,“妹妹,你這吸引渣男的體質也算是萬裡挑一了。”
般弱轉頭開火,情緒瘋狂爆發,“之前那幾個,也是你給摁死的吧?我就知道,怎麼會那麼巧呢!你該不會是在我身邊安裝了攝像頭偷窺吧?你是不是變態啊,為什麼老盯著我不放?你憑什麼乾涉我的生活?我就沒有交男朋友的權利嗎?!”
她口不擇言,“我拜托你,你又不是我的誰,我親哥都沒限製我,你彆管我行不行!”
薄妄嘴唇上揚的弧度逐漸消失。
他整個人也冷了下來,“這麼說,你寧願死在渣男的床上,都不肯回頭了?”
般弱情緒一激動,眼睛也紅得跟兔子似的。
“你不也是渣男嗎,舔耳朵那麼熟練,我死在他們手裡跟死在你手裡有什麼區彆!”
薄妄指尖掐得泛白,強忍著把祖宗摁死在床頭的衝動。
“……那是我第一次舔耳朵!”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個渣男!”
般弱痛罵男主一頓,暴躁發泄自己桃花慘死的火氣,“什麼好哥哥,都是裝給鹿嘉和看的,你就是,就是想把我當成金絲雀一樣,斬斷我的後路,調/教成你喜歡的樣子!鹿嘉和是瞎了眼才交了你這個兄弟!”
薄妄冷冷道,“我沒有。”
他要是真有那種念頭,她現在就不會活得跟祖宗一樣,站在他麵前瞎逼逼了。
人矮話還多。
“你就有!你還偷偷親我!”
薄妄:“?”
他被這顛倒黑白的話給生生氣笑了,“祖宗,你是瘋了吧,我什麼時候親過你,栽贓你也得講究證據。”
“你要證據?好啊,你過來,我現在就把證據放給你看!”
般弱個子矮,但輸人不輸陣,必須支棱起來,她馬尾晃蕩,跳到了石墩子上,剛好60公分。
般弱終於可以揚眉吐氣,高男主半個腦袋了。
她居高臨下瞅著人,充滿挑釁意味。
薄妄的桃花眼斜斜挑著,“證據呢?”
“你過來點!”
她凶得很。
薄妄照做。
“證據就在——”
她略微彎腰,蜻蜓點水般親了他眼尾一口。
快到一觸即分。
而少女的馬尾從他的脖頸晃過,異樣的酥麻。
薄妄抬頭。
“你做什麼。”
般弱歪頭,又親了他左臉頰一下。
距離很近,停留時間約5秒,足夠薄妄捕捉到她小鹿眼下那一顆淡淡的咖啡色的淚痣。
薄妄凝視著她,向來縱情聲色的誘惑神態出奇的冷淡。
他知道她在作弄他。
仗著他的喜歡使勁地作,就想看他失控的樣子。
也許她是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但她總能狡猾抓住彆人的軟肋。
他冷漠地拷問她。
“祖宗,你鬨夠了沒有,鬨夠了就下來,彆丟人現眼。”
“沒有!”
她掐住對方脖子,報複性咬住那兩瓣顏色很深、宛如玫瑰乾涸後的唇。
薄妄緊閉唇舌,不讓她進去。
他像剛才那樣,麵容盛滿陰鷙,眼珠冰冷而不近人情地釘住她,如同在看一場鬨劇。
“哢嚓。”
細微的聲響。
般弱從他的嘴唇離開,同時翻看手機的證據。
嗯,角度找的不錯。
般弱臉皮很厚,立刻舉起這份新出爐的證據,雄赳赳氣昂昂的,“看見沒有,這就是證據,你要是不想被鹿嘉和發現,你就給我乖乖聽話,有生之年,到死之後,上下五千年,都不準乾涉我!交!男!朋!友!”
薄妄摸下自己嘴唇,很疼,還有血。
嗬,為了交男朋友,費儘心思算計他是吧。
他的一腔好心全喂了這小白眼狼是吧。
行。
真行。
“你當你哥是個傻子嗎,誰強吻誰都看不出來。”薄妄譏笑這個小白眼狼,“下來,哥哥送佛送到西,教你怎麼天衣無縫騙你哥。”
般弱:“……啊?”
這人是被她氣瘋了。
薄妄長臂一伸,硬是把般弱從石墩子上剝下來,她還沒站穩呢,後頸被人輕輕一捏。
般弱意識不妙,發動捂嘴攻擊。
黑發男生垂眸望她。
舌尖勾了下她手心。
很軟,潮濕。
般弱天靈蓋都飛了,嚇得一個後退,憋紅了臉,“你你你你你瘋了我哥會收拾你——”
薄妄很狂妄。
“就算你哥在這,哥哥照樣能把你就地正法。”
“我怕他收拾?笑話。”
他肩膀被後邊的人拍了下。
鹿嘉和很納悶,“太陽這麼曬,你們在馬路牙子這邊傻站著乾什麼啊?”
薄妄:“……”
薄妄:“我們在燉豬蹄……不是,我們做日光浴。”
鹿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