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一時啞然。
“至於趙家資金短缺的事,抱歉,我一個窮學生,無能為力,請你們另尋靠山。”
說完,洛深就衝著學生會主席打了個招呼,“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他走得乾脆利落,根本不給人拒絕的機會。
而般弱則是震驚看著自己的手。
為什麼男主會那麼熟練牽起來並以男朋友自居?
他不應該有一個過渡的階段嗎?
怎麼毫無芥蒂地接受了“自己喜歡男生”的事實?
說實話,般弱特彆害怕,一壘二壘都上了,三壘還遠嗎?
她生生打了個寒顫,努力解救自己的手,反被對方握緊,指尖分開,十指交扣。般弱抬頭看人,黑發男生則是略微偏了偏臉,喉結滾動,啞聲道,“彆偷看我了,我真受不了你這種目光的侵犯。”
“……”
誰他媽侵犯你了!
兩人又搭了地鐵回去。
這一次比起頭一次上車的疏離,洛深直接把她拉到自己的胸前,單臂撐在她的臉頰邊,用他的背隔離了彆人的觸碰。
般弱小聲地說,“哥,太、太近了。”
她整張臉幾乎要埋在對方的胸裡。
問題是,座位雖然坐滿了,可過道卻是寬闊的,零零散散站著幾個人,根本用不著這樣擠著臉。
般弱發誓,倆人絕逼成了這一節車廂最引人注目的崽。
洛深卻不懂得收斂,猖狂低頭,抵住她的額頭,“嗯?然後呢?”
黑暗隧道射著橘黃的光,從他的眸底飛快掠過,流動的光影也難以遮掩欲的熾熱。
沒、沒然後了。
般弱乖巧窩在他的身邊,決定不激怒大魔王。
但是對方卻變本加厲,垂下睫毛,攬住她的腰。
般弱敏感得差點跳出來,怒瞪他。
僵持片刻,洛深妥協,放下了手。
倆人回到公寓後,氣氛微妙得讓般弱不適。
往常這個時候,她早就毫無形象,一腳踩在沙發上,怎麼舒服怎樣來。
可現在,她不敢躺啊!
畢竟倆人不再是單純的“室友關係”,也不是和諧的“兄弟關係”,而是突破了心理防線的“曖昧男男關係”,一不小心就會自燃。
洛深沉默了會,率先打破僵局,成為話題主導者。
“喝牛奶嗎?”
“不喝!”
“那我給你切水果?”
“不吃!”
“……”
他一靠近,般弱就跟兔子似的,從沙發的這邊躥到了另一邊,離得特彆遠,雙目滿含警惕。
“……你不用這樣防狼似防著我。”洛深安撫道,“我沒那麼饑渴,暫時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行嗎?”
般弱冷笑,“我不信,你出門還說自己再怎樣缺德,也不會上了兄弟呢。”
沒隔幾個小時,就把她當眾摁著舌吻。
L哥噢了一聲,一副疑惑的樣子。
“我說過嗎?你聽錯了吧?”
這廝演得跟真的似的,般弱差點就信了。
“……那行,你先緩衝下,我去洗個澡。”
洛深決定讓她自行想通。
然而般弱完全“想不通”。
她的迷弟人設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差錯,導致大佬對她過分疼愛,現在還想讓她當受受?
明明其他人當他小弟就不會這樣的!
般弱抱著膝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冰涼的指尖碰了碰她臉頰。
般弱條件反射,拽起身邊的抱枕就砸了下去,對方不躲不避,任她抽打。
頭發濕漓漓往下垂著,發色黑亮,在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澤。對方手掌掠起了幾縷,露出了光潔的額頭,臉頰覆著細碎的水珠,鱗片般閃爍著微光,顯得妖異色氣。
般弱被他美男出浴的男色煞住了,愣在當場。
“彆打了,疼著呢。”
他唇邊含著一絲笑意,“該你洗澡了,弟弟。”
媽呀,溫柔得她頭皮發麻,男主鬼上身了!
般弱咻的一聲彈開,火速回房。
“嘭。”
房門關上。
洛深慢慢收回自己的手,他凝視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眸色漸沉。
接下來的一周,UNDO的隊員明顯察覺到隊長的暴戾,具體表現在:1、隊長講話的頻率大幅度降低,語氣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2、隊內加重緊張氣氛,訓練時候大家不敢隨意開玩笑。3、隊員留下來被隊長輔導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且被隊長罵哭的機率上升了30%。
UNDO戰隊過得水深火熱,旁敲側擊其他戰隊,知不知道他們隊長最近遭遇了什麼,怎麼突然就“性情大變”?
好吧,也不算“性情大變”,就是暴君模式太恐怖了,他們的小心臟有點承受不來。
很快,有人找到了般弱。
UNDO戰隊裡,徐斌最活躍,跟人交往也最拿手,因此被隊友們一腳踢出來進行“外交”。
[enjoy:呃,小P弟弟,我是徐斌,UNDO戰隊裡的,跟哥一起打怪]
[enjoy:哥最近有點暴躁,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Peach:……]
般弱感覺這個敏感的話題明顯指向了自己。
[enjoy:要是真有什麼難處,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
[Peach:……]
怎麼解決?
她難道說,你哥最近對我有點欲求不滿?請問你們怎麼解決?把我洗乾淨送過去嗎?
哇,這樣說太gay了,般弱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
不過這樣拖著也不行,般弱一向不喜歡當縮頭烏龜,她琢磨了好幾天,決定走出房間,跟人談談。
“哥,你有空嗎?”
她探了個腦袋,“我有事跟你說。”
“啪。”
清脆的回車鍵,他立刻回頭,“好。”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
兩人移動到了客廳,沙發上,一人坐一頭。
洛深眉頭微皺,但沒說什麼。
般弱咳嗽了聲,“其實,那天晚上,我其實想要創造機會,讓你跟趙小姐獨處的,沒想到……”
“啪。”
空調遙控器從他手中掉落,砸在地板上。
他目光幽深,“你說什麼?”
般弱豁出去了,“我是演的,我沒想到你會當真,還親我!”
男生額頭青筋微微跳動,胸腔掀起洶湧勃發的怒氣,她的話猶如一根刺,紮在他的血管裡,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這個小少爺,是不是不懂得什麼叫做珍貴的感情,以為愛情是遊戲,可以隨意地玩弄?喜歡就舔一口,不喜歡就扔到天邊?
他還以為自己吃的是棒棒糖呢?
“你、說、那、是、演、的?”
“你、耍、我?”
他突兀站了起來,陰影遮天蔽日,宛如怪物。
般弱見勢不妙,立刻翻了沙發。
“嘭!”
抱枕和空調毯摔到地上。
般弱雙腿被他拉著,再度滑了回去。
啪。
卡在他的胯上。
黑發男生背著窗戶的刺眼的光,雙腿跪著,又弓下背,如同囚籠困住她。
“惡心嗎?”他黑眸凝視著身下的人,“我親你的時候,感到惡心嗎?”
這可是一道送命題!
般弱偏在死亡的邊緣反複橫跳,她點了點頭,“惡心,我不喜歡。”
“說謊。”
他否定她,“既然惡心,怎麼被我吻第二次?”
般弱語塞,“我,我不是沒反應過來嗎!”
L哥冷漠哦了一聲,語出驚人,“跟男生做過嗎。”
兩人離得極近,對方身上的氣息冰冷而清新,連皮膚也透著涼意。
般弱被口水嗆到,強烈咳嗽起來。
“看來是沒有了。”L哥瞳仁如黑夜,儘頭住著一頭野獸,“那讓我試試,也許男孩子能讓你更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 綠茶女主:謝謝,不需要,疲憊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