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利奇挑眉問道:“薩仁是誰?”
三公主神色不太好看,她勉強笑道:“不是什麼要緊人物,妹妹累了吧!快去休息吧!”
雅利奇沒有追問,她順著三公主的意思回去休息。
倚翠送雅利奇去客房,路上雅利奇還沒開口問,倚翠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三公主的事全說出來了。
“五公主,薩仁是額駙的妾室,她算什麼東西,哪配給您請安!真是不可理喻,不知所謂!”
雅利奇說道:“我看三姐姐不愛談這些。”
倚翠滿臉愁苦,“我們三公主就是這樣的性子,打碎了牙和血吞。”
三公主從小不受皇上寵愛,在宮裡過得隱形人一樣。她額娘不過是一個貴人,位份不高,每次受了委屈,就勸自己和女兒要忍讓。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開闊天空,若是喋喋不休讓皇上做主,肯定要惹皇上厭煩的。
就這樣,三公主養成了不爭不搶的懦弱性子。
主子懦弱,奴才就好強,倚翠本就是爽利的性子,她跟在三公主身邊,爽利變成了潑辣,她像老母雞似的把三公主護在身後。三公主不爭,她去幫她爭,三公主不搶,她出頭代三公主搶。
雅利奇在前麵走,倚翠落後她半步,嘴裡嘟嘟囔囔說著三公主的不容易。
“額駙是個混蛋,他很久才來公主府一次,整日住在他的郡王府,養了一大堆女人。前兩年公主小產,他都沒過來看看,奴才派人給他傳話,他隻回了一句知道了!五公主,您說他多過分!”
倚翠舉了許多例子,細數三額駙的過錯。無非是三額駙不體貼,養女人,不重視公主。
到了客院,雅利奇打發其他人出去,隻留下倚翠一個人。
“你跟我說這些,是三姐姐授意,還是你自己想說?”
倚翠心虛了,她跪下低聲道歉,“是奴才自作主張……奴才僭越了,請五公主責罰。”
雅利奇有點累,她窩在椅子裡休息。
“你是三姐姐的奴才,我不會越過三姐姐罰你。不過你要長記性,你的主子是三公主,你把三公主的私事拿出來說,這是背主!”
倚翠忙道:“可五公主您不是外人!”
雅利奇笑了,“你糊塗了!既然我不是外人,三姐姐為什麼不跟我談這些?”
倚翠:“這……奴才大概能猜得到,三公主是不好意思說。
公主生性靦腆,她不願意說,奴才不能眼睜睜看著公主受委屈。您是殺伐果斷的嫡公主,您來探親,您就是我們三公主的靠山。這臉麵有什麼重要?最重要的還是裡子的實惠啊!”
雅利奇搖頭歎息,“三姐姐是個公主,她是要臉麵的,她跟我一個未嫁的女孩兒說婚姻中的苦楚,你讓她怎麼說得出口?
再有,她跟我說了這些,我能解決問題嗎?我可以把三額駙的小妾都殺了,但這隻能一時痛快,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倚翠失望地低下頭,她心裡埋怨五公主冷酷,怨她不肯給三公主撐腰做主。她心裡存著怨氣,但也不敢表現出來。
她給雅利奇磕了個頭,“五公主說的對,是奴才魯莽了,公主請休息吧!奴才告退!”
“嘖!誰讓你走了,好急的性子!”雅利奇嗔道,“你聽沒聽過這句話,求人不如求己。三姐姐的困難,我解決不了,她得自己立起來。
這是三姐姐的家事,彆說是我,就是皇上來了也是束手無策。做人得有分寸,這做嶽父的,做小姨子的,怎麼能到三姐姐家裡指手畫腳?我們靠著權勢武力能護住三姐姐一時,我們護不了她一世。這個道理你明白吧?”
倚翠連連點頭,原來五公主不是不肯幫三公主,她是另有籌謀。
“那公主您說,奴才該怎麼辦?”
雅利奇說道:“你是三姐姐的貼身宮女,陪著她這麼多年,三姐姐最信任你,你多勸勸她,讓她學著強硬起來。她肯改了自己的脾氣,我才好給她出主意。”
雅利奇心道:三姐姐就是泥人性子,小妾都敢登門下她的臉,真是放肆!如果三姐姐爛泥扶不上牆,她在這住幾天就走。她可不願意在彆人的婚姻裡攪風攪雨,到最後,她惹得一身腥,三姐姐還像泥娃娃似的任人欺負,她成什麼了,彆人又會怎麼看她?有那個時間,她還不如回京琢磨連珠槍呢!
倚翠得了雅利奇的授意,心中歡喜。
“五公主說的極是,您終歸是要回京嫁人的,您震懾住三額駙,讓他老實三五個月,回頭他又故態複萌,這樣可不是辦法。奴才這就回去勸三公主,您就等著奴才的好消息吧!”
雅利奇提醒倚翠,勸三公主的時候要從她的弱點下手。
“三姐姐不在乎榮辱,能忍得住氣,但她如今肚子裡有了孩子,她得為孩子多多考慮。三額駙有那麼多小妾,庶子也不少,這爵位肯定會落到嫡子身上,可是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