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這名字他倒是知道,這不是,這不是源氏的重寶……?
似乎是看出了侍衛的疑惑,鬼切道:“我是源氏派過來,在殿下出嫁之前,保護她安全的式神。”
式神,意思就是說不是人。
侍衛的腦中瞬間浮現出這個想法。
之前還以為是源氏的哪位大人,他還有些忐忑,可現在知道了鬼切是式神,那這表情頓時就不一樣了。
不管鬼切多有名,那也隻是式神,沒有命令的話,不會造成威脅的。
“你……”
他剛要開口,一把赤色的長刀卻忽地從天而降,幾乎是擦著他的鼻尖沒進了地麵。
侍衛還沒反應過來,隨後就大叫一聲,站都站不穩,直接往後跌坐了下去,連滾帶爬的遠離那把長刀。
“是式神,怎麼?”
那是十分冷漠的聲線,妖刀將手放下,麵無表情。
就是他剛才將故意控製了長刀。
“我等受到的命令的,無條件服從殿下的一切要求,若是殿下對你有什麼意見,就算是將你當場誅殺,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我才不管你受到的是誰的命令,”妖刀赤色的眸子中全是冰冷,“把你不該拿的東西還回來,然後滾。”
他將毫不留情的將殺氣釋放出來,那侍衛本來就嚇破了膽,頓時將手上的所有東西都交了出來,什麼都不敢再說趕緊逃了。
阿瑤將那些物資清點了一下,發現比之前的還要多,可她也隻高興了一瞬,隨後又愁了起來。
她知道這皇宮裡幾乎人人都看不起自家殿下,也聽到過一些風聲,說是愛乃紗因為安倍晴明得罪了長公主,所以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也多少能夠猜得出一點原因。
愛乃紗肯定是什麼都沒有做的,不如說從頭到尾,她就一直都什麼都沒有做,阿瑤再怎麼感到憤慨,也沒有用。
現在物資是拿回來了,可她想到那個侍衛八成會將這事情報告上去,然後之後的日子大概就更苦了。
阿瑤之前還不想愛乃紗那麼快出嫁,覺得她就算不嫁人,留在這裡也挺好,現在這麼一想,還希望她能夠早點離開。
妖刀注意到鬼切似乎是打算說什麼,先一步開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那沒有意義。”
無非是說,這樣子相當於是頂撞了長公主,而他們又是源氏的式神,可能會讓源氏在皇室那邊的名望受損。
“你真能什麼都不做?”
妖刀隻問了這麼一句,然後便將長刀收起,往回走了,他要回到姬君的身邊。
鬼切是看出來,自己的這名同僚,在這短時間裡,已經是差不多完全倒戈向這位姬君了,也不知道這位姬君是有什麼魔力。
可就如同妖刀詢問的那樣,他即便是考慮到源氏,姬君在自己麵前被這麼欺負,還克扣物資什麼的,他也是一定會做什麼的。
哪怕這,嚴格來說不算在“保護”的範圍內。
他覺得自己似乎是與以前有哪裡不同了,有些不太對勁,可是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鬼切的腦中閃過諸多想法,最後還是先幫助阿瑤把物資收好,也去找愛乃紗了。
而他剛走進去,便聽見愛乃紗喚他。
“鬼切。”
“在。”
鬼切單膝跪在愛乃紗的麵前,應道。
“我有事情,想要麻煩你幫我去辦一下。”
“請您儘管吩咐。”
隨後他便又聽見愛乃紗輕笑了一聲,道:“站起來吧。”
鬼切聽從她的話語站起身來,見她將一封信件遞了過來。
“我知道源氏會經常派人過來探查,”她道,“你也應該認得他們,麻煩幫我把這封信件交給他們,並讓他們轉交給源賴光大人吧。”
……源賴光大人?
鬼切一頓,隨後接過了那封信件。
信件上沒有任何的圖案跟字跡,他表示自己會完成愛乃紗的要求,可心裡卻一直不自覺的,在意得不行。
為什麼姬君要給源賴光大人寫信?信件的內容又是什麼?不,或許他們兩人有事情要商討,這不是他能夠去探查的內容。
諸如此類的想法充斥在腦海裡,鬼切麵上分毫不顯,將信件轉交給了源氏的人。
源氏的人動作也很快,聽說是給源賴光大人的,馬上便轉交到了本家,於是當天晚上,源賴光便在燭光的照映下,將這封信拆開了。
說實話,在收到信件,而且還是來自愛乃紗的信件之時,源賴光是有些驚訝,隨後內心的深處又產生了些許,連他自己本人都未曾察覺的期待。
他希望愛乃紗能夠求助於他,無論是什麼,隻要是求助就可以了。
拆開了信件,裡麵放著紙張,以及一枚似火般鮮豔的楓葉。
楓葉,寄情。
而信上隻寫了一句話。
——我思我想,望於君知,如果可以,曾想折櫻枝,作為薄禮,相贈於您。
源賴光知道愛乃紗的庭院裡有一顆櫻花樹,可現在根本不是開花的季節。
櫻花樹要開花的話,需等到來年早春,而那時,正是愛乃紗出嫁的時候。
他拿著那枚楓葉,眸色逐漸轉深。
所以她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