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看了鄭秀一眼,然後朝著對方走了過去,鄭秀臉上的笑容越發真誠了:“放心吧楚道友,□□了分數算你的,我們不搶功勞。”
然而鄭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玥扔過來的五雷符炸了一臉,連同旁邊的周文一起被炸了。
滿院子凝滯的陰氣也散去了幾分,院子裡領人窒息的黑暗似乎流通了不少,沒有最開始那樣陰森壓抑了。
但是被炸掉了半張臉的鄭秀卻滿臉錯愕,用剩下來的那半張臉看著楚玥,眼底滿是驚愕和怨毒:“為什麼,楚玥,你為什麼要殺我,我們不是互相合作的隊友嗎,我不是說了我不會搶走你的分數嗎,你何必這樣對我?”
旁邊的周文也陰森又怨毒地看著楚玥,他和鄭秀一樣,被炸的隻剩下了半個腦袋。
但是兩個人爛掉的頭和臉卻沒有噴濺出鮮血,什麼沒有什麼肌肉脂肪組織,也沒有腦漿,兩人裸露出來的地方都是一片虛無的黑暗。
楚玥根本不搭理鄭秀,在鄭秀的語氣越來越陰森惡毒的時候,她就撇了對方一眼,然後又添了一道疾風符。
一股帶著雷意的罡風刮過,陰森森想要湊過來的鄭秀和周文直接被吹飛了,兩個玩意兒臉上還殘留著最後都錯愕,連帶著玉姨娘院落裡凝滯的陰氣一起,被吹了個到處亂飛,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直播間的觀眾看到這裡,頓時感同身受地嘶嘶連連倒抽了兩口冷氣。
“楚道友下手真是太鋼了,沒有一絲猶豫的,她就不害怕真的誤傷活人嗎?”
“林婆婆還不是活人,看看都快被打成鬼了,評委們不是活人嗎,大佬有手下留情嗎?”
“不過大佬不愧是大佬,這心理素質我反正是佩服的,就算大家都是玄學師,可是讓我麵對著這種無處下手的陰氣環境,我是完全沒有辦法,並且疑神疑鬼,要不了多久,估計就被攻破心理防線了。”
“三處隊伍淪陷了兩處,鄭秀和周文,方濤和小玉,他們兩組沒多久就翻車了,就大佬一個人仿佛逛後花園似的逛古宅,我可真是emmm。”
“和大佬比起來,另外兩組真是拉垮啊,雖然方濤在自己賽區的時候算是比較驚豔的主攻手,和小玉的搭檔也非常好看,可是跟大佬比,真是大佬一個人碾壓一組人,話說蘇小星要不是退賽了,這次絕對被大佬帶飛。”
“那也不能怪人家拉垮,是大佬太碾壓了好嗎,古宅本來評定等級沒有那麼凶險的,彆看剛開場的時候巡考官說的嚇人,但是主辦方怎麼可能讓年輕苗子遇到什麼致命危險,那都是嚇唬人,鍛煉考生們膽量的,危險肯定是有,但都是根據考生實力評估後,給予的考場,不可能出現越級如古宅這種情況,這種情況明顯是古宅出問題了。”
“那個林婆婆到底是什麼人,古宅變成這樣是不是跟她有關係?”
“這個就不清楚了,但是聽說現在主辦方正在試圖破開古宅封閉的結界,但是好像沒有什麼效果,這些考生被困在考場裡了,現在隻希望他們發現考場異常,然後及時使用傳送卷軸離開考場了。”
“很明顯他們都沒有意識到,要是他們意識到了,也不會中招了,指望他們自己發覺問題,還不如指望楚大佬帶他們出來。”
“臥槽,你們快看楚玥在乾什麼,大佬這是瘋了嗎?”
驚呼聲引來了其他人的圍觀,眾人看了之後都齊齊驚呼了起來。
“不能跳啊,鄭秀和周文就是因為撈井水中的韓霜雪,被怨力井的怨力汙染了,然後中招掉進井水中了,現在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方濤和小玉也是墜井了,很明顯這個古宅中的井都有問題啊,大佬現在就你一個人在堅持了,你咋想不開跳井了啊!”
直播間這些人議論,考場中的眾人自然是聽不到的,此時他們隻以為新秀三作為最後都關卡,自然是難度係數最高的,他們遇到這些從未遇到的靈異攻擊實屬正常,不到了最後一刻,誰也不想放棄,哪怕此時他們陷入了古宅幻境之中,所有人想的也都是咬牙堅持。
而楚玥站在了被吹散了怨氣的玉姨娘院落之中,看著院落中的井若有所思,下一秒,她竟然縱身一跳,跳進了井水中。
和直播間的眾人想象的不一樣,楚玥並不是想不開跳了井,跳進去後也並沒有被井水中的韓霜雪纏上,或者體會水中的窒息感。
實際上她跳進去後,就好像跳進了一層空氣中,毫無阻力地往下墜落,這井水中並沒有什麼韓霜雪,也沒有什麼水,這井水根本就是一口枯井。
不管是鄭秀周文看到的韓霜雪也好,還是他們以為的韓霜雪泡在井水中咕嘟嘟也好,其實都是這口怨力井製造出的幻覺而已。
怨力井中的水也並不是真的水,那些水根本就是怨氣,因為林婆婆帶有引誘性的話,讓他們事先產生了井中有水,水裡有屍體的想法,所以他們才會看到井水中溢滿了水,水裡泡著韓霜雪罷了。
鄭秀和周文在這裡大佬了半天,根本就是打撈了個寂寞,最後還被怨力井的怨力侵蝕了,這會兒不知道落在古宅哪個角落了。
楚玥跳進井水中,穿破井水中層層凝滯的陰氣朝下降落,她並沒有狼狽地落在井底,而是快要到達井底的時候,順手捏碎了一張疾風符。
符咒化風托著她的腳,將她憑空拖了起來,不至於一把跌落在井底地麵上,而是非常帥氣地憑空停滯了一會兒,最後才緩緩落在了井底地麵上。
井底竟然還有一個空間,楚玥腳下踩著的並不是淤泥地麵,而是結實乾淨的青磚地麵,站在井底朝著井壁看去,一麵井壁竟然打通了,裡麵有個深深的隧道,隧道一片漆黑看不到儘頭,站在井底朝著那條隧道看去,隻覺得隧道黑冷的如同地獄入口。
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並沒有讓楚玥感到驚訝,她甚至沒有半分停頓,就朝著井底隧道走去。
井底隧道仿佛有無限廠,楚玥走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走到隧道出口。
她並沒有茫然地繼續朝前走,而是停頓了下來,掏出了一張黃符,微微閉上眼睛輕輕默念了一聲:“開。”
金光如同星辰在她指尖閃爍,黃符如同美麗的鳳尾鋪展開,陰冷的隧道被燃燒的火焰黃符驅散了冰寒,也讓漆黑的隧道多了幾分暖意。
這張黃符和韓霜雪新秀二那張黃符異曲同工,可是卻比韓霜雪以作弊的方式畫出的黃符更加精純。
韓霜雪那張鳳凰驅邪符,符咒化成的鳳凰隻能說是靈動乖巧,尤其在評委掌心跳躍的時候,更是顯得可愛。
但是楚玥的這張鳳凰展尾符咒,展開的鳳尾灼灼其華,燃燒的金紅光芒僅僅是看著就能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力量。
一旦這張鳳尾符展開鳳尾,不管是什麼樣的鬼怪都要避開鋒芒,這樣的符咒隻會讓人覺得危險,並不會讓人想要觸碰,這就是符咒和符咒的區彆了。
按理說韓霜雪的力量不應該畫出那樣的符咒,可大概她過於自恃身份,並不肯屈尊多練習無用的符咒,所以才不能將力量很好地融於符咒之中,哪怕是以作弊的方式練習畫符,最後也隻是畫出來令人稍稍驚豔的符咒,並沒有真正完美深刻地畫出符文含義。
這些事情暫且不細說了,就說楚玥用出那張符咒以後,她麵前三條岔路直接就消失了兩條,隻剩下了一條路通往地下更深處。
楚玥沒有任何遲疑,在符咒驅散了黑暗的瞬間,直接朝著這條路走去,沒過多久她就走到了這條道路的儘頭。
道路的儘頭是一處空置的石室,這間石室還挺大的,看起來最起碼有兩三間教室那麼大,石室牆壁上畫著怪異的花紋,上方懸掛著密密麻麻的招魂旗,招魂旗用繩子拴著,縱橫交錯地掛滿了整個石室上空,每一個招魂旗上都用血畫著奇怪的花紋。
石室正中央擺放著一口血紅的大棺材,和楚玥給韓少商用的那口棺材比起來略微小了那麼一圈,棺材上用石墨畫滿了縱橫交錯的線條,那些線條看不出是什麼含義,但是僅僅是看著,就讓人渾身不適,隻一眼就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邪惡。
棺材周圍還拴著許多繩子,繩子上掛滿了鈴鐺,鈴鐺裡麵並沒有舌頭,看上去也有些古舊破損。
棺材下麵則是一個圓形的陣法,陣法隱藏在地麵裡,看不出來具體的樣子,但是想也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棺材周圍隨意放著紙紮的人偶之類的,童男童女花娘仆婦應有儘有,當楚玥出現在石室中的時候,這些紙紮的玩偶齊刷刷地轉了轉眼珠子,陰森森地盯著楚玥,石室裡也響起了詭異空靈的咯咯笑聲。
值得一提的是這具棺材旁邊還放著七口小一些的黑棺材,不知道這七口棺材是乾什麼用的。
楚玥並沒有搭理那些沒什麼用的紙人,她在紙紮人怨毒陰森的視線中,朝著其中一口小棺材走去,然後當著紙紮人偶的麵,直接把小棺材給掀開了。
紙紮人偶:“……”
感受到了深深的侮辱。
這些紙紮人偶頓時就憤怒地咆哮著朝著楚玥衝了過來,手臂無限地伸長,朝著楚玥的頭臉抓去。
楚玥卻是看也沒看到這些人偶,直接揮了揮袖子,這些人偶就被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無形的氣流直接卷著飛起來了。
紙人偶:“……”
紙人偶們驚慌失措地想要互相攙扶著落下來,可是它們根本敵不過楚玥的力量,就那樣直接被吹飛不見了。
石室裡麵頓時安靜多了,楚玥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她低頭朝著小棺材看去,卻見小棺材裡放著一身鮮紅的嫁衣。
那嫁衣十分繁複,看上去華貴漂亮,在棺材裡平平整整地展開,廣看嫁衣上金色的線就可以想象出這身嫁衣穿在人身上何等的驚豔。
除了嫁衣棺材裡放著的還有鳳冠霞帔,這些行頭都和嫁衣一樣一看就令人驚豔。
楚玥看了一眼,發現嫁衣上除了附著的有怨力,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像這種地方的紅嫁衣,包含點怨力也是正常的。
看了嫁衣後,楚玥又繼續朝著下一個棺材走去,連續打開了六口棺材,發現棺材裡放著的都是十分華麗的衣服,說是正常的衣服也不太像,楚玥估摸了一下,這放的估計是玉姨娘的戲服。
看起來給玉姨娘下葬的人還挺有心的,陪葬品連玉姨娘當年喜歡的戲服都放上了。
唯有最後一口棺材裡放著的衣服比較素淡,那甚至並不是一件素色長裙,而是一身靛青的長袍,長袍裡還壓著一首小詩,小詩看起來倒也有幾分眼熟,和楚玥買的扇子上的題詩一樣,據說是一首男子送給女子的桃花詩。
看完了幾口小棺材後,楚玥繞過了掛滿了鈴鐺的繩子,打開了石室最中間的血色大棺材。
果然血色棺材裡躺著一個紅衣服的人,正如林婆婆形容的那般,的確是個風華絕代的漂亮美人。
這不知道已經過去多少年了,看林婆婆的年紀,最起碼也有百年裡,棺材中的人依舊保持著容顏不敗,像是凝固在了最好的年紀一樣,隻是靜靜地躺在棺材裡睡著了,仿佛隨時都會睜開眼,微笑著看向這個世界。
棺材中躺著的人,麵色是一種石灰般的蒼白,可正是這樣的蒼白,反而襯托的眉黑如黛,純紅如玫瑰,一頭鴉色的長發束縛在金冠中,被一隻金釵簪著,再加上身上一身鮮紅繁複的衣服,既讓人覺得驚豔,又讓讓人覺得驚悚可怖。
看來林婆婆對玉姨娘的形容倒是沒什麼問題,這樣的人躺在棺材裡都能看出當年的風華,可想而知對方活著的時候,又該如何迷倒眾人。
要不然也不會死了以後還有人惦記著,給對方換了身衣服,又偷偷摸摸地以秘法下葬在古井下麵。
就在楚玥傾身看棺材中玉姨娘的不腐屍身之時,棺材中的玉姨娘的鮮紅如玫瑰的唇角微微上翹,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緊接著棺材中的玉姨娘緩緩地在棺材中直起了身體,與此同時其他六具放著繁複戲服的棺材中的那些戲服也支楞了起來,仿佛一個個厲鬼團團圍住了楚玥。
棺材中的玉姨娘大紅的衣服如同有生命般地流動著,玉姨娘在棺材中直愣愣地站起來,閉著的雙眼直勾勾地看著楚玥,一隻慘白的手朝著楚玥伸了過去。
隨著玉姨娘的屍體站了起來,封在棺材周圍的無舌鈴鐺瘋狂地晃動了起來。
按理說這些鈴鐺沒有鈴舌,應該是無法發出聲音的啞巴鈴鐺,可是現在這些鈴鐺仿佛瘋了似的,發出了暗啞可怕的鈴鐺聲,這種鈴鐺聲在玄門中有種說法,叫做怨氣撞響了鈴鐺,鈴鐺越響怨氣就越重。
那個將玉姨娘下葬的人也許知道玉姨娘怨氣極重,所以才在周圍布置了一圈如同警示般的鈴鐺。
楚玥看著圍著自己的厲鬼戲服和正對著自己的玉姨娘,她淡淡地道:“你被人做成了豔屍,你是否心有不甘?”
玉姨娘微微張開了口,像是想要說話,可是隻是發出了暗啞可怖陰冷的斯哈聲。
緊接著玉姨娘直接飛了起來,大紅的衣服在半空咧咧做響,玉姨娘的眼角流下了一行可怖的血淚,那幾件戲服和玉姨娘一起飛在了半空,如同張牙舞爪的厲鬼般對著楚玥虎視眈眈。
隨著玉姨娘和那些厲鬼戲服飛在了半空,石室裡的環境如同水波一樣開始扭曲變化,楚玥隻是靜靜地看著一切,並沒有阻止玉姨娘將自己拉入到幻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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