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估計不會被大人們看上,反正你們記住,不要和姓柳和姓陽的大人們作對就行。”守衛再次重複道。
沐柏往前邁了半步,“要是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對方產生衝突了呢?”
“這個你不用擔心,那些大人的行事都比較張揚,你肯定不會在不知情的情況對上他們的。要是真的不放心的話,就問附近的人,他們都記得這些大人的相貌。”守衛說道,接著有友情推薦了一下,告訴他們那裡適合劍客生活。
“對了,還有一件大事我要告訴你,我們柳陽城的花魁大會三天後就開始了,你們一定要親自去看看啊,如果可以得到花魁垂青的話,一步登天不是夢!”守衛擠眉弄眼地說道,試圖讓兩人明白一些男人間的通識。
盛清音扯了扯嘴角,見到守衛嘴裡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後,很快就重新騎上馬,和沐柏一起慢悠悠地進了柳陽城。
“盛清,你怎麼看這個花魁大會,我們要去湊湊熱鬨嗎?”沐柏問道,語氣裡帶著一絲好奇,“我還沒有見過花魁呢。”
盛清音沉默了一下下,其實她也沒有見過花魁來著,“無非就是長得好看一點的凡人罷了,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們就去看看吧。”
沐柏嗯了一聲,適當地展露了一下對未知的好奇,隨後才表示自己會在三天後去看看。
-
柳陽城比除魔鎮還要熱鬨一些,兩人在這裡並沒有什麼房產,乾脆就在靠近中心的位置找了一個客棧,直接交了十五天的住宿費,定下了兩個天字號上房。
一口氣花費十多兩銀子後,兩人的住處有了著落,小二也殷勤的表示會幫忙照看好她們的馬匹,讓她們儘管放心。
在客棧解決了晚飯後,就回到房間專心修煉了。溫習完劍法後,就開始打坐修煉,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變強的機會。
當然,以上如此勤奮的人肯定是盛清音了。沐柏並沒有那麼勤奮,而是直接躺在了床上,很是放鬆地睡了一覺,確保第二天有更好的精神麵貌。
柳陽城的情況和守衛嘴裡說的差不多,很有秩序,雖然隻是僅限於凡人之間的有秩序。
在進入柳陽城的第二天,沐柏和盛清音就目睹了所謂大人們的事情,一個看起來腳步虛浮的人,當著所有人的麵搶走了一個正在挑選首飾的姑娘。隨後丟了一袋銀子給跪在地上痛哭的老母親後,就大搖大擺地走了。
沒有任何一個人阻攔,包括沐柏和盛清音。
原因很簡單,不管是那個所謂的柳姓大人,還是被帶走的姑娘,他們都是凡人,是修士不可以隨意傷害的存在。
至少不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去傷害。
沐柏和盛清音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用左手緊緊握住了劍鞘,忍住了想要出手的衝動,隨後悄無聲息地跟在了這位名叫柳生的大人物後麵。
柳生是柳家的旁係血脈,沒有修行天分的他並沒有什麼資格住在祖宅,所以他的馬車在一處五進的院子前停下,讓手下的護衛抱著不再掙紮隻在哭泣的姑娘,咧著嘴走進宅院中。
“那老婦人把錢給收下了,嚴格上來說,這件事情的因果已經定下了。”盛清音站在主院的屋頂上,說話的語氣稍顯沉重,“應該是柳家人刻意叮囑過,讓他們用錢財買斷因果。”
盛清音的眉頭緊皺著,似乎是不滿這樣的現況,但其中又夾雜著一絲無可奈何。如果因果已經了結的話,作為修士的她們就更加沒有插手的理由了。
“隻要用錢財就可以買斷因果嗎?”沐柏問道,她不像盛清音那樣悲觀,很快就有了新的主意,“這樣說來的話,這個柳生可以做的事情,我們也可以做了?”
“嗯?”盛清音愣了一下,看到沐柏從出儲物空間摸出一塊金元寶後,忽然反應了過來,原本緊皺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
“可以,隻要他收下,我們和他的因果也就了結了。”盛清音說道,語氣輕快了起來。
“那,我們是現在就動手,還是等到晚上?”沐柏問道。
“現在就動手吧,趁著他還來不及傷害那個姑娘。”盛清音說道,很快就鎖定了柳生在的位置,給了沐柏一個眼神後,兩人就一起動了。
兩人並沒有動用靈氣,基本是靠著出色的身手從窗戶進去,然後把長劍抵在柳生脖子上的。
“敢喊人,我就把你的腦袋割下來!”盛清音厲聲威脅著。
看到泛著寒氣的劍就橫在自己脖子上時,柳生很沒出息地打了一個哆嗦,臉上露出了諂媚的表情,“大俠劍下留人,我會很聽話的,絕對不喊人。”
“兩位大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柳某人去做嗎?”柳生說道,著重念出了柳這個字,似乎是在提醒沐柏和盛清音,他是有靠山的人,靠山還是柳家。
“老實一點,不要想著威脅我們,我們不怕你背後的人。”沐柏說道,很是不客氣地給了他的肚子一拳,差點就讓他吐出一口血來。
挨揍以後,柳生表現的就更加老實了,諂媚的詢問兩人想要做什麼,並且大方的表示,隻要是自己可以辦到的,任由兩位大俠吩咐。
“你今天帶回來的人,賣給我們。”盛清音說道,“價錢的話,如果你還想要活命的話,我知道你應該會說出正確的數值來的。”
柳生沒出息地吞咽著口水,“那,那十兩銀子?”
“可以。”盛清音說道,從荷包裡麵取出了十兩銀子,讓柳生看著她把銀子丟在了地上。
“你是柳家人,你的性命應該非常值錢吧?”沐柏說道,“你覺得會有人願意花錢來救你嗎?”
柳生瞳孔地震,這兩個人竟然不是為了救那位姑娘的嗎?他們想要綁架自己,然後威脅柳家拿出銀子來贖他?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他本來就是一個不能修行的人,如果兩人趁機還獅子大開口的話,柳家肯定不會願意贖他的,畢竟像他這樣的廢物,柳家多得是,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不值錢,我的命一點都不值錢!”柳生說道,察覺到自己的脖子已經開始流出鮮血後,恐懼湧上了他的心頭。
他是柳家人,如果他死了的話,柳家人肯定會幫他報仇的。但那又怎麼樣?他都已經死了啊,報仇了又有什麼用,他又不能死而複生!
柳生現在連吞咽都不敢了,隻能哆哆嗦嗦地求饒,並且表示自己可以給兩人很多錢,而且事後絕對不會追究。
“不值錢嗎?難道用你換不了百兩黃金?”沐柏問道,語氣裡滿是懷疑,“你不會是在耍我吧?”
“沒有,我沒有騙你,我不值錢,一百兩黃金都不值!”柳生開口說道。
“是嗎,記住你說的話。”沐柏說道,當著柳生的麵拿出了大一塊金色的磚頭,遞給了對方,“收好了。”
柳生愣了一下,身體已經先一步腦子做出了動作,接過了這一大塊磚頭。隨後她就聽到眼前的年輕劍客開口了,“這可是買你命的金子呢~”
什麼金子?什麼買命?他沒有答應啊!
沒等柳生開口說什麼,他就發現自己的視野開始天旋地轉了,最後定格在了自己失去頭顱的屍體上。
“怎麼樣,因果了結了吧?”沐柏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一塊白布,擦拭掉了劍身上的鮮血。
現在兩人身上的佩劍都是在武器店鋪買的,是純純凡人打造出來的劍,並不是法器,更不是本命劍。
“嗯。”盛清音緩緩點頭,收起了自己手裡的劍,看向了沐柏,“剛才應該我來動手解決他的。”
“誒,是嗎?”把劍收好後的沐柏露出了一絲不解的表情,“可是把金子給柳生的人是我啊,按照因果的話,他收了我給他的錢,自然應該由我來取他的命啊。”
盛清音被噎了一下,從某種邏輯上來說的話,沐柏的說法沒問題。
可兩人不應該一起行動嗎?想要救人的是自己,那麼承擔風險的也應該是自己,或者兩人一起承擔才是,怎麼就讓沐柏背負起所有了呢?
“這裡的血腥味還挺濃的,估計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了,我們抓緊把那個小姑娘帶走吧。”沐柏說道,打斷了盛清音的思緒。
盛清音沒法和沐柏爭辯,隻能聽從她的安排,很快就離開了主屋,趕在柳生的死被發現前,找到了那個被迫換上新衣服的姑娘,直接捂住她的嘴把人給帶走了。
兩人的速度很快,離開柳生的宅院後,又用輕功跑出了一大段距離。
“柳陽城你們待不下去了,拿上銀子,用最快的速度離開。”沐柏說道,直接把裝滿碎銀的荷包塞到了姑娘的手裡。
“柳生死了,不想被我們牽連的話,就快點走。”盛清音說道,聲音很是冷漠,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讓姑娘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多謝,多謝兩位恩人,我……”姑娘說道,很快就紅了眼眶。
“想要謝我們的話,就快些走,不要留在這裡。”盛清音打斷了姑娘的話,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帶上自己的老母親跑路。
姑娘也很快反應了過來,擦掉了眼角的淚水,跪在地上朝著兩人磕了三個頭,然後跌跌撞撞地往自己家裡跑去。
姑娘磕頭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躲開,她們心裡都明白,這也算是一份因果。她們救了小姑娘,受她一些禮是很正常的。
-
另一邊,柳生的死在一刻鐘後被發現,第一個開門的下人被嚇了一個半死,然後屁滾尿流地跑去彙報了。
沒過多久,收到消息的柳家修士很快就趕到了現場,查探的柳生的情況。
“為什麼這裡會有一塊金子?”修士一皺眉問道,發現這一塊金磚格外的沉。
“小人也不知道,小人一打開門的時候,裡麵就是這個樣子的……”下人跪在地上,兩股戰戰。
修士二神色比較淡定,似乎柳生的死對他來說什麼都算不上,“柳生之前做了什麼?”
“柳生少爺花錢買了一個姑娘過來,現在那個姑娘也不見了,可能是趁亂跑了,也可能是……”接下來的話下人就沒有說了。倒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修士一放出了威壓,直接把他給弄暈過去了。
“淡定些,不過是一個旁係子弟罷了。”修士二說道,輕輕揮了一下衣袖,把修士一放出來的威壓給擋了回去。
“這金子應該也是那人留下的。”修士二說著頓了一下,“柳生用銀子買人,對方用金子買他的性命,動手的多半也是修行之人。在沒有摸清楚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先不要輕舉妄動,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好了。”
“沒有發生過?二長老,柳生是我的血脈,他雖然不爭氣,但也算是我的孫輩!”修士一說道。他的相貌看起來和柳生差不了多少,身上的修為是金丹初期,不過他周圍的靈力有些不太穩定,應該是剛剛結丹的那種。
修士二眉頭微微皺起,“行了,這件事情就此作罷,你的孫子有多少我就不說了,少一個也不少。你想要追究我不反對,但你要是因此給柳家招致仇敵的話,你負責嗎?”
“最近除魔鎮鬨出了不小的動靜,不少宗門都派弟子出來查探了,動手的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一員。”
修士一不服氣地說道:“二長老,你這是怕了嗎?你難道忘記這裡是柳陽城了嗎?而且小少爺還順利拜入了問道宗,對方再厲害,難道還能比問道宗更厲害嗎!”
柳家二長老抿了抿唇,確實,問道宗很厲害,不是其他小門小派得罪得起的,但是……
“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如果你執意想要做什麼,那你就去做吧,記得自己背負因果就行了。”柳家二長老說道,隨後就拂袖離去。
但是,問道宗不一定會為了柳家出頭啊。如果是柳家得罪不起的人,那麼對方背後至少也要有元嬰修士撐腰。
要知道,柳家拜入問道宗的弟子如今不過築基,才剛剛入了內門,拜的師尊也隻是元嬰期。對方願不願意為一個築基的徒弟出頭,都還說不準呢!
-
另一邊,順利看到母女兩人離開後,沐柏和盛清音也沒有什麼顧忌了,不僅重新開始在柳陽城逛了起來,還抽空問了一下花魁大會的事情。
“客官您是問對人了,這個花魁大會我清楚得很!”收了銀子的首飾店掌櫃笑眯眯地說道,走出櫃台往東邊指了指,“今年是百花樓舉辦花魁大會,如果客官想要去一飽眼福的話,一定要記得提前買門票,不然是進不去的。”
“對了,今年似乎還有大人物會到現場,最後選出來的魁首肯定是大人物的,兩位如果想要體驗一下的話,可以考慮競拍前十名的姑娘,那些姑娘也極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