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 93 章(1 / 2)

桃桃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哥白南生把一個二混子模樣的男的壓在地上, 正一拳又一拳的揍那人。

那二混子已經被揍得滿臉是血,奄奄一息了!

而她的二哥,不但拳頭硬、力氣大, 罵起人來也中氣十足, “我打死你這個拐賣婦女兒童的拐子佬!踏良的老天不收你、老子都要弄死你……”

桃桃和宋秩對視了一眼。

兩人又看了一圈兒周圍……

確定再也沒有彆人了——如果這二混子真是拐子,又正好被她哥給看到了, 那身邊不該有苦主嗎?

宋秩, “先攔住你哥,不然會出人命的!”

桃桃趕緊點頭。

宋秩上前, 捉住白南生的胳膊,“二哥,你冷靜一點……”

桃桃,“二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

白南生被宋秩拽離。

桃桃上前抱著她哥的胳膊拚命往後麵退, 宋秩則上前去查看那個出氣多、入氣少的二混子。

白南生憤怒地吼叫, “發生了什麼事?你問他!問他啊!踏良的老子聽到他跟另外一個人說, 要把一對母女賣掉!說當媽的二十四五歲左右,模樣兒好還會乾活, 怎麼也值得四五百塊錢!小的那個三歲多,雖然是個女娃娃的, 一百塊錢應該也賣得出去……你聽聽, 這踏良的是人話?報公安!快報公安!千萬不能讓這拐子跑了!”

說話之間, 已經有人去報了公安。

火車站就有派出所,公安匆匆趕到。

桃桃先是輸了一點兒靈力給南生, 讓他漸漸冷靜了下來。然後她就去看那個二混子——隻見二混子早就已經昏死了過去。

桃桃有點兒著急, 就怕公安還沒開始調查這事兒,二哥就把人給打傷了,萬一被定性為挑釁滋事可怎麼辦?

於是她趕緊蹲到被打傷的那人身邊, 手按住那人的胳膊,輸了些靈力過去。

那人緩緩睜開了眼睛,虛弱地喊道:“冤、冤枉啊……”

桃桃手下沒停,繼續給這人灌輸靈力。

直到她感到有點兒虛了,這才停了下來。

這人叫嚷的力氣也大了些,“公安同誌!公安同誌……我、我要向你們彙報一個情況!”

白南生怒罵,“你個殺千刀的拐子,都被我抓包了你還有啥好彙報的?!”

宋秩,“二哥咱們先聽聽他怎麼說的……”

那人道:“有、有一個男的,油頭粉麵,頭發上抹了油,眼睛旁邊還生了一顆淚痣的……穿著格子襯衣外頭裹了件灰色棉衣的……你、你們快點兒攔住他!他才是真拐子!”

這人一邊說,桃桃就在心裡一邊勾勒。

等到這人說完了,桃桃就想起了一個人——剛剛才跟連春玫吵架的那個……王惠民,不就是這副打扮嗎?

桃桃看向了宋秩。

宋秩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白南生也有印象,但看看左右,根本不見此人,便說道:“你說的那個人,不就是你的同夥嗎?他跑了?”

公安們勸散了圍觀的人們,又帶著南生、桃桃和宋秩去了派出所。那二混子自稱沒事兒,但滿麵的血汙看起來挺嚇人的,就有兩個公安架起了他,也一塊兒去了派出所。

當然,公安們另外又派了人去找油頭粉麵的王惠民。

到了派出所裡,南生和二混子分彆說起了各自的遭遇。

二混子說道:“我蹲在出站口那兒等活計呢,有個男的過來,把我拉到一旁去,問我有沒有門路做點兒買賣……那這生意上了門,哪怕我還不知道他想找我做啥生意,我也必須有門路啊!然後就和這人吹吹水……”

說到這兒,二混子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誰知那人跟我聊著聊著,就說到了人口拐賣……而且這個人還是有目標的。目標就是……在火車站討飯吃的連春玫!”

桃桃和宋秩聽到這兒,眉毛齊齊一跳!

二混子繼續說道:“我當時心裡那叫一個震驚啊……我就想搞清楚,那男的到底是連春玫的什麼人,怎麼就非要致她於死地呢?結果還沒等我套出話來,這位同誌聽到了我和拐子說的話,就過來了……然後我就捱了一頓揍。”

說著,二混子指向了白南生。

白南生瞪大了眼睛,“那誰知道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沒準兒你是被我抓了個現行以後,才說你想當臥底的呢?”

二混子急道:“同誌,我承認我看起來不像好人,可那也是因為……我也不想被地痞流氓欺負,才這副打扮的啊!要不您問問這裡的公安同誌們,他們可是天天都在火車站廣場上巡邏的,你問他們,我有沒有乾過一件違法違紀的事兒?”

白南生看向了公安。

公安已經查看過白南生的證件,連忙向他解釋,“白同誌,大家都沒有惡意。但是張春他也確實不是壞人,他長得醜但心不壞,幫著把走散的小孩兒送到我們派出所、也曾經拾金不昧過……所以當務之急,是抓到那個跑掉的拐子,才能查清事實真相,保護到人民群眾的安全啊!”

白南生愣住,“這真的是個誤會?”

二混子張春吸了幾下鼻子,“同誌,這確實是個誤會啊!”

白南生也不含糊,上前握住張春的手,“同誌,真對不起,我、我先送你上醫院吧!”

“不不不!我沒事兒……”

白南生,“怎麼可能沒事兒呢?你滿頭都是血!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帶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已經有公安為張春檢查了一下傷勢。

——張春身上最嚴重的傷勢是左耳下劃了道口子,鮮血就是從這兒湧出來的。但這會兒那道傷口已經愈口了、結痂了。而且張春看起來臉上腫得厲害,精神卻還挺好的。

白南生還是怕張春出事,非要帶他去醫院。

最後張春說道:“哥,我是真不想去醫院……我、我還得掙錢回老家過年去呢!這樣兒吧,您要是真怕我出事兒,那您就給我三塊錢,當作是醫藥費,成嗎?晚上有空了我自個兒去看急診……”

白南生非常堅持,“那萬一查出來你有啥內傷呢?”

張春想了想,“如果我真得了什麼不得了的內傷,那我就拿著病曆本去找您,三塊錢我也還給您,您再出錢給我治內傷?”

白南生一聽,朝著張春豎起了大拇指,“好樣兒的!兄弟我相信你!”

然後摸了摸衣裳口袋,隻摸出一塊錢……

白南生就對妹妹說道:“桃子啊,借十塊錢!”

桃桃就拿出了一張大團結遞了過去。

直到這時,張春才看清了白桃桃,不由得“啊”的一聲驚呼了起來,還往後退了一步。

眾人全都愣住,不知他怎麼了。

張春指著桃桃喊,“……白桃桃!”

桃桃瞪大了眼睛,“你認識我呀?”

張春一拍大腿,“我昨天還去跟蹤你來著!”

宋秩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白南生瞬間變臉,一把揪住張春的衣領子,怒道:“咋滴,你還想打我妹妹的主意?我特麼真還以為你是個好人呢!”

張春拚命擺手,“不不不!哥,您彆激動,聽我說,是這麼一回事……”

——張春就把昨天有個穿戴很時髦的女的過來和連春玫罵架,罵完以後,又拿了兩塊錢給他,讓他去跟蹤白桃桃的事情給說了。

白桃桃立時說道:“是王蕙心!昨天她和連春玫吵架的時候我也在場,不過,我以為王蕙心當時沒有看到我……”

宋秩道:“她應該看到你了,隻是沒有認出來而已,要不也不會花錢雇人來跟蹤你。”

白南生問張春,“那你都打聽到啥,又告訴那女的什麼了?”

張春一五一十地說:“也沒打聽到什麼,就打聽到您妹妹的名字,和您父母的名字,知道您一家是剛從外地調過來的。”

白南生不相信,再三追問,張春哭喪著臉再三保證自己真的就隻打聽到這麼多了。

在公安的勸說下,張春才免於捱揍。

不過,張春轉頭對公安說道:“對了公安同誌,你們還是去勸一勸連春玫吧,最近真的不太平,讓她能躲就躲一陣子……要不然啊,昨天有個女的過來和連春玫吵架,今天又來個男的說想把連春玫給賣掉……指不定哪天她就不見了,實際上卻被人給毀屍滅跡了呢!”

公安責怪他道:“你彆瞎說!”然後又補了一句,“我們會去勸勸她的。”

在公安在安排下,白南生給了張春十塊錢,張春則寫了一份諒解書,等於達成了和解。

桃桃、宋秩和南生一塊兒往家趕。

南生問道:“王蕙心乾嘛讓人跟蹤你?她想乾啥?”

桃桃當然不知道。

宋秩麵沉如水,“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然後又把他和桃桃所猜測的——跟張春談論要拐賣連春玫的那個男人,就是連春玫的丈夫王惠民、同時也是王蕙心的哥哥一事說了。

桃桃也把王蕙心、許建華和自家三姐的糾葛說了。

白南生頓時勃然大怒!

“踏良的這女的到底在哪個單位上班?老子要去跟她講講道理!這也太惡心了。”白南生說道。

宋秩攔住,“二哥,說到底,咱們也不能因為她指使張春來打聽桃桃,就直接給她定罪,你沒聽張春說嗎?他還在王蕙心的手裡吃了虧,證明這女的還有點兒心機。不過,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王蕙心對桃桃有所圖謀,提前防備就好。”

白南生,“決不能讓桃桃落單!”

宋秩,“晚上回去跟爸媽也說一聲,調查一下王蕙心一家吧,隻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

吃晚飯的時候,臨近年關,梨梨和杏杏都在單位輪值,走不開……

白南生讓幾個小豆子捧著碗、往碗裡挾了不少菜以後,就去外頭吃——大院裡一到飯點,就有好多老人小孩捧著碗在外邊兒吃飯,又熱鬨又好玩兒。

孩子們出去了以後,宋秩和白南生就把今天遇到的事兒說了一遍。

父母兄嫂們則齊齊震怒!

其中又以唐麗人最最最暴躁,“冬生,你查一查這個賤胚在哪兒?老娘倒想要見識見識……誰踏良的敢動老娘的女兒一根汗毛!哼,頭都給她擰下來!”

桃桃扶額。

她現在總算明白過來,南生哥哥那一身的戾氣是打哪兒遺傳的了。

就是因為有個暴躁老媽呀!

白正乾,“冬生,彆的你先彆管,先查一查這王蕙心到底啥來頭!咱家是新調來的這沒錯,可咱也不能怕事兒躲事兒!”

唐麗人兀自被氣得破口大罵,“她還想找拐子呢!讓她給她自個兒估個價!她值多少錢她開個錢,老娘把她拆了論斤賣!”

白正乾,“你怎麼能乾這種沒有文化素養的事啊?誰沒事兒買這種臭豬肉!咱得知己知彼,才能精準打擊!先搞清楚她想怎樣,然後……”

冬生接口,“然後咱們讓她一無所有,永遠也得不到她想要的!”

談鳳蕙補充道:“她們是怎麼害人的,就必須得到同樣的懲罰!”

唐麗人憋在心頭的這口氣,終於順了些,又吩咐宋秩,“這幾天你就守著桃桃,一步也彆離開……我倒要看看,這王蕙心打算怎麼害我們!”

宋秩認真點頭。

他看向了大白桃

她笑眯眯的,似乎全然不懼即將到來的未知危險。

宋秩握住了她的手——他也會,一直好好的守護著她。

冬生很晚才回來。

所有的人全都聚集在父母家中等消息,包括下夜班回來的梨梨和杏杏。

不過,幾個小豆子已經被大人們催促著睡覺去了。

談鳳蕙捧了一大杯提前泡好、又稍微晾涼的甘草菊花水給丈夫。

冬生一口氣咕咚咕咚喝完,說道:“大概有眉目了……我去問了幾個同學,說王蕙心本來分配到市職防所,但她一直不太滿意,四處找關係調動呢!三個月前她乾出違紀的事兒,受到了處分,目前正在停職反省……她父母本來在縣城的種子站上班兒,被她叫到了市裡,連著她哥哥也來了……她父母和她哥哥王惠民都沒有正式工作。”

“另外,我也去查了和王惠民談戀愛的那位市長千金沈蘋香……還確實有這麼一個人,爸,你認識沈雄兵嗎?”冬生問道。

白正乾,“沈雄兵我認識,他不是市長啊!”

冬生說道:“沈雄兵當的是上一任的副市長,隻乾了一任就下來了,病退二線乾了個辦公室副主任。沈主任確實有個女兒叫沈蘋香,但根據我的調查,真正的沈蘋香已經下鄉插隊去了……”

唐麗人詫異地瞪大了眼睛,“照這麼說,跟王惠民談戀愛那個,還是個假的沈蘋香?”

冬生說道:“沈主任的腰骨有毛病,妻子去年又摔了一跤骨折了……實在沒辦法,就從老家接了個遠房侄女兒過來,當當臨時保姆,照顧一下他們夫妻倆。”

白正乾笑道:“這還是個局中局呢,都他娘的是人才啊!”

談鳳蕙覺得很奇怪,“王蕙心不知道沈主任的女兒下鄉插隊去了嗎?也不知道沈主任已經不是市長了嗎?”

白冬生道:“沈主任病退的事兒是內部消息,外人不知道。因為正式的調令都是開春以後才下來的,但是沈主任已經不管事兒了……至於王蕙心為什麼會把保姆錯認為是沈蘋香,這我也不清楚。”

白南生,“那保姆也是個騙子!她既然有心要騙,肯定也會在王家人跟前演戲的!”

唐麗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白正乾分析道:“王蕙心搞這麼多事兒出來,應該就是想要讓她哥和冒牌貨結婚,自以為攀上了沈主任這棵大樹,就能保住她的工作、還給她換個肥差,說不定還想著給她哥也安排一個工作……”

唐麗人打斷了丈夫的話,“等一下!就算你分析的是對的,那她怎麼又突然打上了桃桃的主意?”

白正乾,“這不就是咱們想要分析的麼!來,我問你們哈,如果你們是王蕙心,覺得眼下最最著急的事兒是什麼?”

南生,“升官發財!”

“太籠統!下一個!”白正乾說道。

談鳳蕙,“讓她哥和連春玫離婚!”

“好!”白正乾讚了一聲,又問,“……為啥呢?”

杏杏說道:“要是她哥不跟連春玫離婚,怎麼娶冒牌貨啊?”

白正乾又讚了一聲“好”,繼續問道:“連春玫肯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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