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氣氛實在是奇怪得很,談鳳蕙看了看臉色陰沉的婆母,又看了看臉色慘白的妯娌陳蘭芬,再想想最近她和妯娌發生過的那點兒不愉快……
談鳳蕙明白了,說道:“媽你放心!我和蘭芬的情況不一樣,我是生第三胎,蘭芬是第一胎,您多照顧她就好,我沒事,有梨梨杏兒給我打下手啊,我自個兒生也沒事兒!”
“再說了,我懷孕八個月,蘭芬才六個月。等到我把孩子生下來、孩子滿了月,才輪到蘭芬哪!到那時候啊,我都已經恢複了,要是您惦記著上工的話,沒問題,我還可以在家照顧蘭芬和孩子的……”
這邊談鳳蕙一個勁兒的解釋、安慰,那邊唐麗人的眼神卻落在陳蘭芬的肚子上,竟有幾分咬牙切齒地意味???
沒一會兒,白冬生匆匆趕到,“爸媽,匆匆忙忙地把我喊回來……什麼事兒啊?”
唐麗人喝道:“杏兒先把大門關上!”
落在後頭剛跑進院子的白杏杏氣喘籲籲地關上了院門。
唐麗人道:“冬生,你馬上去一趟鎮上的郵電局,給南生發個加急電報,就說家裡有急事兒,讓他馬上回來!”
白冬生愣住,“為什麼呀,南生二月初去的部隊,現在五月初,這才過了三個月!就算算上弟妹的預產期,那也得到了八月才讓他回來麼……”
唐麗人抄起一把掃帚就往白冬生身上招呼,怒道:“我讓你現在就去給南生發個加急電報,喊他回來!你是聾啊?是瞎啊?還是啞啊?”
所有的人全都驚呆了。
——唐麗人性格潑辣強勢,但對待自家人時卻有著無儘的耐心。
白冬生是家裡的長子,是白正乾唐麗人的左臂右膀,這兩年更被視作家裡的棟梁。
這會兒卻捱了唐麗人的打罵?
可見得事情真的很嚴重了。
眾人都不敢吭聲,紅豆黃豆被嚇得拚命往白桃桃的懷裡擠。
白冬生轉頭對談鳳蕙說,“蕙兒,去拿一塊錢來給我,我這就走。”
談鳳蕙飛快地進屋拿錢去了。
唐麗人又對白冬生說道:“今天張記者和馬記者過來采訪你爸,梨子繞路送她們去村口,你快點兒趕到村口,搭她們的順風車去鎮上。”
陳蘭芬忍不住喊了一聲,“媽……”
唐麗人沒理陳蘭芬,沉著臉催促白冬生,“快去!”
白冬生看了陳蘭芬一眼,接過妻子遞過來的錢,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白家院子仍然保持著一片寂靜。
大家都已經猜想到了,唐麗人這麼火急火燎地催著白冬生去發加急電報催南生回來,肯定是……
眾人的目光齊齊聚在了陳蘭芬的身上。
——肯定跟陳蘭芬有關?
這時陳菊香罵罵咧咧地從李翠兒的屋裡出來了,李翠兒哭哭啼啼地跟在後頭。
“媽,那錢真是我們正朗掙下的,您就這麼拿走了,回頭我怎麼和正朗交代啊……”
“錢是你的?那你的錢上怎麼會有鴨屎味兒?昨天正朗也去掏鴨屎了?還是你也去掏鴨屎了?”
“媽!錢上本來沒有鴨屎味兒,是您用手摸了我的錢,這錢上才會沾了鴨屎味兒的。”
“瞎說!我早上又沒有掏鴨屎!”
李翠兒還在哭哭啼啼,“媽,您不帶這麼欺負我們晚輩的……”
大約是見李翠兒死不承認還嘴犟,陳菊香煩了,站定,大吼,“這錢要不是你從我那兒偷了來的,那你講清楚,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李翠兒吱吱唔唔,“這,這……這是我……”
陳菊香,“你可彆說是你攢的哈!你嫁進我們白家二十年,我還不了解你?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會拉什麼屎!老四的家當一早就被你敗光了!不是他三個哥哥幫襯著,你能拉著老四和仨孩子一塊兒去喝西北風!去吃|屎!”
李翠兒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來。
白家大房一大家子齊齊整整地扭頭看向了陳菊香和李翠兒,一時忘了自家的麻煩事兒。
陳菊香繼續罵李翠兒,“我現在沒有追究你偷我錢的責任,已經是看在老四和我那仨大胖孫子的份上了,你要是敢再跟我犟、說這錢是你的,我就……”
罵到這兒,陳菊香突然一轉看,看到了或站或坐在院子裡的大房一家子?
她一愣,發現陳蘭芬回來了?咦,怎麼連孫秀美也來了?
陳菊香正要開口詢問,卻聽到自家的傻孫女兒白桃桃好奇地問道:“奶,要是我四嬸還敢跟您犟、說那錢就是她的,那您就……怎樣?”
陳菊香下意識就說道:“我就……活撕了她!”
白桃桃樂了,揚著下巴衝著李翠兒一笑。
李翠兒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可除了咬牙切齒地跺了跺腳之外,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哎呀真是氣死個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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