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的池燁霖卻像是被餘均培附身了一樣,完全顛覆性的表演,是她從來沒看過的,她真正在他身上看到了脫胎換骨四個字。
這些人為什麼又齊齊說邵子陽比池燁霖好呢?邵子陽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
她眉頭緊緊皺著,怎麼都想不通。
她低下頭給幾個人發了好幾條消息出去,想探探邵子陽的底細。
如果是池燁霖演技不好,不適合這個角色,確實是實力不夠,他們也認了。
可是池燁霖今天明明表現的那麼好,最後卻沒有被選上的話,席思敏根本就無法接受。
是她的人脈網絡出了問題,還是池燁霖背後勢力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這些個發出去這麼一會兒,到現在也沒人回複她。
她的額頭沁出許多的汗珠。
殷雲扶清越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用擔心。
席思敏糾結地不斷用牙齒咬下唇瓣,“我怎麼能不擔心?”
會議室裡,原本已經偏向池燁霖的滕家洋,被劇組裡這麼多人圍著說邵子陽更好,臉上露出一絲為難。
他和杭拓可以說是最熟悉《追凶》劇本的人。
可是當整個劇組除了他們二人覺得池燁霖更合適,其他人覺得邵子陽更合適的時候,難免會有幾分猶豫。
席思敏看著,心就跟掉進了油鍋一般。
“怎麼會這樣?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席思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拿著手機撥號。
一個個電話打出去都沒人接。
翻著翻著就翻到了殷雲扶的號碼。
席思敏忽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殷雲扶,“殷掌門,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話?”
視線裡,殷雲扶還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淡淡扭頭看了她一眼,“嗯?”
席思敏卻是後知後覺地終於反應過來了,“殷掌門你剛剛叫我不用擔心,你是算出了什麼嗎?我們家阿燁是不是鴻運當頭,這個角色還是他的吧?”
她知道殷雲扶就是個不愛講話的孤僻性子,她開口一般不會是什麼安慰人的廢話。
她也想起之前殷雲扶就說過,杭拓是池燁霖的貴人。
如果這個角色拿不到的話,杭拓又如何能成為池燁霖的貴人呢?
想到這裡,席思敏原本亂哄哄的大腦已經冷靜了許多,“殷掌門,你就給我透給底吧。”
四十歲的女人,對著殷雲扶撒嬌的時候,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挺不合適的。
張口就來,沒有底線。
她說著話呢,還拿手輕輕搖了搖殷雲扶的袖子。
殷雲扶有點被嚇到,輕咳了一聲,“阿燁這兒我沒看出來什麼,不過那個邵子陽肯定是要倒大黴的。”
席思敏聽到前半句,心裡還難受了一下,聽到後麵一句,立刻喜笑顏開,輕輕拍了拍手,“他倒黴也行啊。”
反正殷雲扶說的話,還沒不準過。
邵子陽倒黴的話,那池燁霖這個角色算是穩了。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聲音壓低了,卻還是被人聽到了。
男編劇皺起眉頭,“明明自己才是掃把星吧,怎麼還說彆人倒黴。”
殷雲扶淡淡道,“和邵子陽走的近的人也會跟著倒黴。”
那個男編劇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還想說什麼,旁邊女編劇拉了他一把。
女編劇看了殷雲扶一眼,輕輕笑了一聲,“池燁霖或許還不是掃把星,不過有個人肯定是,整天見的到處得罪人。”
殷雲扶挑了一記眉梢,淡淡撇開了自己的臉,懶得說什麼。
滕家洋看著幾個人拌嘴,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不是很信這些東西,殷雲扶這麼上來就說邵子陽會倒黴也讓他不太舒服。
這種話停在耳朵裡,跟故意詛咒差不多了。
席思敏看滕家洋臉色一變,她的心也跟著就是一沉。
正好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天娛的老總杜文建也說沒辦法,席思敏的心一片冰涼。
“沒人打聽得到嗎?”席思敏看了會議室裡的這些人一眼,低聲問電話那頭的杜文建。
這邵子陽還真是邪了門了,難道還是萬人迷體質?
她來回看邵子陽和池燁霖,怎麼看,自家娃才是那個萬人迷啊!
想不通。
接下來的通話內容不太合適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她正要出去接電話,剛一站起來就聽到耳邊忽然“啊”得一聲尖叫。
席思敏嚇得身體一顫,抬眼看過去。
是之前那位女編劇。
女編劇的手裡還拿著一瓶可樂,叫起來的同時將可樂扔了出去。
她一邊咳嗽著,一邊不斷“呸呸呸”地往外吐著什麼東西,還伴隨著一陣陣的乾嘔,看起來十分不好。
有人叫救護車,有人給女編劇敲背。
“咳!”一聲咳嗽以後,女編劇嘴裡忽然吐出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幾個人朝著地上那黑色東西看去,這東西大概拇指指甲蓋大小,與其說是黑色,不如說是紅棕色。
細細看去,竟然是半隻蟑螂。
女編劇一看到那半隻蟑螂,從之前的乾嘔直接變成了真吐。
房間裡迅速出現了一陣酸臭味。
彆說她了,在場其他人看著都有點想吐了。
半隻蟑螂,那剩下半隻……眾人視線轉向女編劇,這也太可怕了吧……
而當中最尷尬的要數邵子陽,因為女編劇手裡的那罐可樂正是邵子陽給她的。
他手裡還有兩罐可樂,是準備分給其他人的。
可是這可樂現在誰還敢要啊……
杭拓走過去,看了一眼可樂的罐子,所有的商標、生產日期等等都很正常,應該是真的。
而可樂的拉環,杭拓剛剛明明看到是邵子陽親手拉開的。
拉環被拉開的聲音,他是聽到的。
他皺眉看向邵子陽。
所有人都在看邵子陽。
如果要動手腳,邵子陽是唯一一個有機會動手腳的。
邵子陽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你們這麼看我乾什麼,我、我什麼都沒做……”
就算他想做什麼,放個蟑螂到彆人喝的飲料裡算怎麼回事,他又不是小學生!這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好處啊。
“肯定是飲料製造商的失誤!”
其他幾個人有意地對視了一眼,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邵子陽微微鬆了一口氣。
席思敏眯著眼眸,卻是默默地坐了回去。
電話那頭杜文建奇怪地問她,“發生什麼事兒了?”
“沒事了,我先掛了。”她不等杜文建再度發問,先一步掛掉了電話。
席思敏收起了手機,看向不遠處的幾個人。
女編劇還在不斷嘔吐著,其他人亂作一團,邵子陽急匆匆扭頭去倒水。
會議室角落裡正好有一個飲水機。
他拿了個被子,裝了一杯水過來。
女編劇一把接過,剛一接過。
“砰”的一聲巨響。
眾人齊齊朝著女編劇看去。
她手裡的玻璃杯忽然炸了一個粉碎,玻璃渣子揚了一地。
一旁的男編劇已經捂著眼睛慘叫了起來。
眾人驚恐地看著鮮血從他的指縫流下來。
邵子陽也呆住了,他上前一步正要幫忙查看男編劇的情況,男編劇卻像是見了鬼一樣,慌亂地後退,“你、你彆過來!你彆過來了!”
邵子陽感覺自己快要被冤枉死了,“你們都看到的,這個杯子本來就是酒店的,我隨手在架子上拿的!剛剛那個水也不熱……”
絕對不是他動的手!
眾人聽著也有道理。
看著眾人神色微微緩和,邵子陽鬆了一口氣,他上前,扶住了男編劇,“我們先去醫……”
話還未說完,他就被男編劇一把推開了, “你走開啊!”
眾人懵懂,不明白男編劇怎麼忽然這麼大的反應。
席思敏卻是看得目瞪口呆,傻傻看向殷雲扶,“原來這就是你剛剛說的他會倒黴?”
幾個人悚然一驚,這才想起殷雲扶之前說的那個話。
邵子陽會倒黴,和邵子陽走的近的人也會跟著倒黴。
邵子陽直接被男編劇推到了一旁的玻璃櫃上,他狼狽撐起自己的身體,捋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倒黴什麼?你怎麼不說是因為池燁霖在這裡的原因!”
他伸出手去,示意自己的助理先扶他起來。
助理走過去,剛拉住邵子陽的手。
視線裡,眾人已經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邵子陽看著上方掉落的水晶獎杯,臉色刹那間一片煞白。
這一瞬他什麼都做不了,隻是手下意識的拉了自己的助理一把,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個沉重的水晶獎杯擦過助理的頭發落在了助理的肩上。
“哢砰”一聲悶響,眾人似乎都聽到了水晶獎杯一頭紮到他肩上的肉,然後碰到他骨頭的聲音。
這一瞬間,所有人下意識的反應都是往外退了兩大步。
邵子陽的周圍仿佛用圓規畫下了一個圈,圈內邵子陽是中心,其他地方都成了真空隔離地帶。
他的助理臉色煞白。
他肩膀上骨頭應該是受傷了,即便骨頭沒有受傷,他的軟組織肯定傷得很重。
他卻身殘誌堅,捂著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著圈外靠近。
邵子陽臉上有汗,“小雲,你也要跟他們一樣?”
叫小雲的助理弱弱的回過了頭,聲音顫抖著,“陽哥,對不起啊,可是……這、這是要死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