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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婉在跟著孫思邈給一位衣衫破爛的貧農治病之時，小道長清風咋咋呼呼地過來說蕭家小娘子來了。</p>
孫思邈一邊手上紮針的動作不停，一邊給林婉婉講著針法要點，完全沒有要理清風的意思。</p>
清風見老祖宗不理自己，臉色一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犯錯了。低著頭站在一旁，再不敢出聲打擾。</p>
大半天後，病坊內的被抬過來的這些疑難雜症病人才都診斷好，用上了藥，治療暫時告一段落。也就這個時候，老神仙才能緩一緩喘口氣。</p>
林婉婉連忙狗腿地上去送上茶水糕餅，並道了聲辛苦。</p>
她是真佩服這位藥聖老祖宗，這些天慕名而來的病患數不勝數，很多人一看就是赤貧之家，彆說診費，藥資都得老神仙倒貼。</p>
而且老神仙是真做到了不分貴賤，一視同仁，這份醫德，林婉婉從未見識過，越接觸，越佩服。</p>
“走吧，去香堂。”</p>
孫老帶著林婉婉和小道士往貴族們待的香堂走，那邊都是等著求醫的上層人，因為不願意混在病坊之中排隊，所以每次都隻能輪到最後。</p>
這次來求醫的人竟然是蕭以熏，還未進門，就已經遠遠看到一身白的她像個幽靈一樣站在門口，灰藍色的眼眸仿佛看著他們，又仿佛隻是透過他們看向無儘的深處。</p>
林婉婉低聲道：“老祖宗，這個白化病治不好吧？”</p>
“白化病？這麼說倒也形象。”孫思邈看了林婉婉一眼，點頭道，“這病老夫確實無法根治，隻能緩解她的痛苦。”</p>
林婉婉歎道：“這病確實難啊，以前師尊也說了沒法治，藥物對其無用。”</p>
“哦，尊師也曾遇到過此類病患求醫？”</p>
林婉婉隨口扯道：“啊，是啊，不過師尊也治不好。”</p>
孫思邈便沒再多說什麼，帶著林婉婉進屋後，眾人都沒有說話。這裡一屋子的天殘地缺，都是治不好的那種，孫神仙也很無奈。</p>
就算未來他成了人們跪拜的神，可現在，他仍然還隻是人。是人，就不可能包治百病。</p>
在孫思邈給蕭以熏紮針之時，林婉婉總覺得邊上那位容貌恐怖的老女人眼神很奇怪，說不上來的感覺。與她對視難受，背對著她又如芒在背，更難受。</p>
見林婉婉不住偏過頭看自己，巫婆婆忽然衝著她咧開嘴一笑，那一口歪七扭八的牙配上大嘴，格外瘮人。</p>
林婉婉回頭，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p>
蕭以熏這是由白化病引發了心理病吧？身邊跟著的這都什麼人啊，瞧著不難受嗎？</p>
治完後，幾人要退走，蕭以熏卻忽然喊住了林婉婉。</p>
“表姐，我想同你說話。”</p>
她不是征詢，而是陳述。</p>
“好。”林婉婉回頭看她一眼，接著對孫思邈道，“老祖宗，那我留下片刻。”</p>
“好，學了一天你也累了，休息吧。”孫老神仙點點頭，帶上收拾好藥箱的道童便去了隔壁的房間，他還不能停，還有很多慕名而來的人等著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