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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往回走時，又遇到許多看熱鬨的小孩子，嘴裡“林夫子、林夫子”的叫著。</p>
蕭翀心情不錯地隨意問：“林大娘還在當夫子嗎？”</p>
林婉婉回道：“不錯，我從山上下來後，就落戶族裡。一身所學總要有點用，就在這裡辦個族學，教本家的孩子識幾個字，懂一點禮。”</p>
“有心了。”蕭翀淡淡讚了一句。</p>
書棋心裡暗暗吐槽，識字倒是可以，懂禮卻未必。這林大娘一路都喊郎君是大人，真真地笑死個人。</p>
在大唐，隻有喊自家父親才喊大人，喊當官的一般都是姓加職位。林婉婉受了後世古裝劇毒害，還不知道自己鬨了笑話。</p>
蕭翀已經注意到在村子東邊的那一處高大的圍牆了，輕揚下巴道：“那邊可是族學所在？”</p>
“是，就那兒。”</p>
這時小青玉醒來了，小腦袋乖乖地靠在林婉婉的肩膀上，好奇地看著身旁這位漂亮的小郎君。</p>
蕭翀對著小家夥淡淡一笑，誰知小家夥不受美色誘惑，直接把腦袋轉了向，給蕭翀留一個圓圓的後腦勺。</p>
蕭翀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冷遇，不由尷尬地摸了摸鼻子。</p>
邁上台階，跨過門檻，四合院裡的一切映入眼簾，書棋再一次驚歎：“這學堂竟然鑲嵌了琉璃！而且顏色還那麼通透！老天爺，這得多少錢？”</p>
林族長與有榮焉，這可是他們林家莊的學堂。</p>
大唐有玻璃，但不叫玻璃叫琉璃，要到金元時期才會改稱玻璃。</p>
林婉婉有時候會注意稱呼，有時候則直接喊玻璃。因此林家莊這群第一次見識玻璃的泥腿子漁夫，自然也是跟著喊玻璃。</p>
而蕭家隨從的見識，顯然比林家莊所有人都強，第一眼就叫出了琉璃。</p>
不過這也不奇怪，畢竟蕭家祖上可是出皇帝和太子的。這種世家大門閥，底蘊深厚，貼身隨從當然也有一點本事。</p>
林婉婉挑的窗玻璃，都不是純透明的，而是帶了點藍光，屋裡看外麵清楚，外麵看裡麵則仿佛照鏡子，光線越強越明顯。</p>
族裡人現在都喜歡來學堂蹭免費的鏡子，因為銅鏡很貴，全族的女人都沒幾個能擁有。</p>
書棋被學堂窗格上的玻璃震懾住了，倒是收起了對林婉婉的輕視之心。這人肯定也是大門閥之後，隱居在此的吧，否則哪裡能置辦起這些。</p>
而蕭翀則對這些身外之物不甚在意，眼神都沒有多分一份到玻璃上。</p>
但當他翻起放在孩子們桌上的三字經時，不禁動容了，忍不住輕輕念出來：“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好一本啟蒙讀物！”</p>
蕭翀粗粗看過一遍後，感歎道：“林大娘，不知此書何人所著？”</p>
林婉婉聽彆人喊她林大娘特彆不習慣，忍了幾次還是開口道：“蕭大人，你喊我婉娘吧，要不林夫子也行，我族人都這麼稱呼我。”</p>
蕭翀：“……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