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的計劃之後,祝蓁蓁見他沒有回應,不由得連連喚了他好幾聲,“前輩,前輩?”見他依然沒有反應,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上下揮動,待看到他發呆的眼神重新聚焦之後,好奇的問:“前輩,你怎麼了,怎麼突然走起神來?想什麼呢?”
“和你無關。”第五硬邦邦的回了一句,隨即察覺到不妥,緩和了一下語氣,趕緊和她解釋,“不好意思,我剛才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因此情緒還沒有完全抽離出來,說話對你不免有些遷怒,你不要見怪。”
祝蓁蓁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開口說正事,“前輩你所在的石屋所處的陣法我們研究得差不多了,雖然不能破解,但長驅直入,找到你的石屋所在,不被阻攔和攻擊,絕對沒問題。但正如我剛才所言,接下來是最難的一關,即救你出石屋,我神魂狀態是不行的,必然要有身體才行。
而這樣的話,則代表我一定要離開這個異世界,回歸到身體中。可就算外麵的那些怪異植物並不攻擊我,但還有蚩尤守在外麵,他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去石屋救人的,所以最後問題又回到了關鍵上,想要突破蚩尤的防線救你,必須先把他解決了才行。當然,不一定是將他打死或打傷,隻是讓他在一定的時間內對我沒有威脅之力就行。”
因為剛才回憶起舊事,勾起他的仇恨之心的第五此時已經顧不得其它了,隻想從石屋裡逃離,因此對大量使用神魂之力造成的後患視而不見,非常直接的問:“你需要多長時間?如果需要的時間並不長的話,那麼這事其實並不算難辦。”
雖然他沒有說他要做什麼,但中了蚩尤的暗算,法力所剩無幾,隻剩下能在這個異空間全麵調用神魂之力的祝蓁蓁其實不需要他說,就已經明白了他的想法,愣了一下,臉上浮現出遲疑了神色,但最終並沒有勸說和攔阻他,很乾脆的道:“隻要一息就行,最多也不超過兩息。”
將她的反應儘收眼底的第五知道她明白他的做法,因為她沒有勸阻而笑了一下,道:“既然這樣,那還等什麼,行動起來吧。你覺得我倆是一起出去好,還是你先出去,我隨後?”
既然知道這異空間對他的神魂有幫助,雖然多呆那麼一秒,可能那點增益微乎其微,但臨陣磨槍,不快還光,因此祝蓁蓁道:“我先出去,你在我之後出去。”
想了想,她不放心的叮囑,“隻是我們隻有一次機會,所以在我吸引蚩尤的注意力的時候,你對他暗中發動神魂攻擊時,千萬不要留情,但也不能過分,不要想著將他借此弄成白癡什麼的,因為在你們這個修為,神魂之間就算有差異,也懸殊不到哪裡去,所以除非你是想和他同歸於儘,或兩敗俱傷,不然,是達不到目的的。”
明白她擔心什麼,第五笑了笑,給了她一顆定心丸,“放心吧,我雖然恨他恨得要死,但我知道,真正害我到此地步的敵人其實並不是他,隻是他的族人而已。因此雖然就這麼放過他,確實便宜了他,我是覺得不甘心,但我還是知道孰輕孰重的,我逃出去,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會再這裡和他死磕的。”
聽了他這話,祝蓁蓁笑道:“前輩你能想明白這一點就很好。要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我們活著,那麼可以做的事有很多,想要報仇,甚至將整個巫族連根拔起都沒問題,不用急於一時。”
說完,他倆又商量了一下步驟,然後她一個閃身,離開了異空間,回歸到身體當中。隻是一回到身體,因為身體中了暗算的緣故,原本輕悠悠,仿佛一片雲的神魂立刻就好像被套上一副鋼鐵一般的鎧甲,而且是連頭都包起來的那種,因此不僅又沉重,又氣悶。
隻是當下她顧不得這些。躺在怪異植物編製的吊床上的她偷偷的將閉上的眼睛張開一條縫,偷看不遠處正在和怪異植物相鬥的蚩尤,見他身上原本完好的大氅東一塊,西一塊撕開了不少大口子,而且身上和頭上,還灑著綠色的枝葉,很是狼狽。
但和他打鬥的那些怪異植物也沒討到多少好,因為它們紮根於地下的緣故,不能隨意移動,因此就算有枝條、藤蔓、莖稈什麼的可以作為攻擊蚩尤的武器,但畢竟比不上他的騰挪閃躍來得靈活,再加上手中寒光閃閃的法器幫忙,所以他所過之處,地麵上鋪滿了一層沒過腳麵的樹枝和藤蔓什麼的。
表麵上看兩下裡鬥得是不分上下,甚至因為她一直在怪異植物手中,所以蚩尤是稍微落了那麼一點下風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祝蓁蓁心中升起一股怪異之感,總覺得眼前這個局麵似乎哪裡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作為一名高階修士,她不可能忽視這種感覺,因此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戰場,而且重點放在了蚩尤身上,可看來看去,她都沒看出哪裡有問題來,想到她和第五商議的事,不能耽誤太多時間,因此隻能往自己可能是多想了那個方向去想,把心中的那個怪異感丟到一邊。
隻是她躺在怪異植物編製的床上,雖然確實這些植物對她沒有惡意,可她同樣也沒感覺到多少善意,因此她想要起身離開時,編製吊床的那些植物的莖葉什麼的立刻迅速變大,阻止她的行動,不讓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