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導師讓他不用擔心∶去那邊讀書的話,研究成果才是最重要的。
以紀時家的收入當然供不起他去國外,所以可以走京大的公費項目,等紀時研究生答辯結束的那一瞬,他赫然發現,自己已經從學院的吊車尾變成最受期待的那一批。
算是他們這一屆數院的傳奇人物之一了。
當然,在紀時心裡,他和真正的大牛依然有很大的差距,可在外人看來,紀時研究生期間撰寫的論文都屬於比較有含金量的那種,也覺得他可以在數學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並且有所斬獲。
紀時當年入校的時候可沒想過有一天會發展成這樣。
他覺得這段經曆還挺玄幻的。
但-—形容自己的大學生活,他也可以用無悔這一個詞,他堅定了自己的目標,並且一路衝著走下去。
...
紀時覺得自己的研究生階段過得特彆快,本科的時候還好,打基礎的日子真的難熬,掛科到重修那段時間甚至可以說是度日如年,可一到研究生階段,他一道難題可能要花幾個月甚至一年的時間才能搞完,加上寫論文的時間……紀時覺得時間就像會飛一樣,恨不得自己能有男主角的奇遇,變一個能讓時間變慢的芥子空間出來。
研究生居然就這麼畢業了。
紀時的研究生答辯,數院的幾位大佬在前排就座,不誇張地說,其中有幾位都是他們教科書的編寫人,還有一位特彆老的教授,在研究生裡,他屬於最—流的,因為他的論文解決了一個關鍵的小問題
紀時想問題的時候思考沒有那麼深入,他就是一點點地磨,把時間全部花在上麵,抱著死磕到底的想法,就看數學和他誰先死,當然,和漫長的數學比起來,先死的絕對是他,但和題目比起來就未必了。
他就這麼把一道道難題勝磕了下來。
鑒於他論文的含金量不低,這篇論文在答辯結束之後發了一家數學雜誌,就這樣,紀時申請的那所海外名校自然順利通過了他的申請。
讀研這幾年,紀時和數學係的老師們關係都不錯,不僅是他自己的導師,也有其他幾位導師,雖說學校裡各種複雜的事情發生得不少,但紀時基本沒遇到,因為什麼情況都有他導師為他遮風擋雨,讓他在這四年裡有一個舒適的學習環境。這其中也有紀時肯磨肯鑽的原因在,在同批研究生中,紀時屬於最後才被導師們撿到的,但或許是他大學期間紮紮實實打基礎的經曆起了效果,研究生期間他的起步不僅不慢,反而屬於比較快的那一批。
唯一的問題大概就是和家鄉的聯係。
從本科到研究生的這段時間,他回家的次數很少,可以看到爸媽是越來越老了,黃雅瓊越來越漂亮,姚蒙和周偉樂他們也變成了成熟男性,就曾泰然顯得特彆年輕,在他們一群土人裡,曾泰然儼然是一位時尚弄潮兒。
看到他爸媽的樣子,紀時心裡其實是很愧疚的,雖然他研究生期間沒花家裡的錢,甚至還能把獎金轉給他爸媽,可回家陪爸媽的次數實在是太少了,而且越是過了20多歲,他發現爸媽越是眷戀他。
他和他爸媽經常視頻,如果有幾天紀時忙著練題沒和爸媽聯係,他爸保準就要聯係他,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情況。
京市好歹是在國內,不管家裡有什麼事他請個假就能繼續回去,可國外呢,那裡畢竟人生地不熟,即便家裡發生了什麼他也不能及時回來。
讓紀時愧疚的並不是說他想去國外讀書這件事,而是——他心裡很清楚,不管去不去國外,隻要他提了,隻要父母認為對他有益的事情,他們必然是會同意的,紀時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才會提,也因為深知這一點,他才有愧疚。
去學啊,學了回來給國家做貢獻。
紀爸告訴紀時,他上網搜紀時的名字,看到紀時的名字在網上出現他特彆高興,但又不能和彆人吹,因為彆人也不知道紀時的論文發了什麼雜誌,也不知道搞數學搞到這種程度意味著什麼。
你就好好去拚,拿個諾貝爾數學獎回來!
紀時忍不住道∶諾貝爾沒有數學獎,而且你對你兒子的期待值太高了,彆說諾貝爾獎,菲爾茨獎阿貝爾獎陳省身獎都沒希望。
紀時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心中有數的,那些數學界最出色的榮譽和他關係不大,彆的不說,京大出來的那幾位神都沒拿到菲爾茨獎,他和神之間還隔著老遠老遠的距離。
不過他很理解,在他爸媽心裡他當然是最棒的,比誰都厲害。
紀時雖說發了兩篇質量還不錯的論文,在京大和清大這邊的學生裡屬於比較有名氣的一個,可他深知數學領域厲害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他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份子。
但紀時並沒有氣餒。
因為他從高中時代就是這麼過來的,看著身邊一個個優秀的同學,努力追趕、嘗試超過,等突然某一天,他發現自己已經可以看到那些人的背影。
這個過程是挺振奮人心的,但也不得不說他是幸運的。
但這就是紀時生活的方法,未來他依然會這麼努力下去。
研究生畢業的這一年,紀時坐上了去醜國的飛機,繼續自己的求學之路。
距離他回到高三已經過去了整整7年,他懷揣著讀個比上輩子更好的大學的心願去努力,一路竟然走到了這裡。
紀時認為自己挺勵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