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甜的話誰都受用,搭配上顧想想小貓一樣亮盈盈的眼神更是效果暴擊,饒是江曼笛也忍不住被哄得滿心歡喜。
“怎麼了,想想,”江曼笛用手指點了點顧想想的額頭,“你今天心情不錯啊。”
顧想想微微坐直身體,扭頭望向屋外,天空不知何時已經放晴,明媚熱烈的陽光隔著玻璃灑在她的臉龐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柔和光影,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變得靈動鮮活。
“沒什麼,”顧想想淺淺的勾起嘴角,笑得整個眉眼都彎了起來,“隻是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所以我決定……做一點新的嘗試。”
*
午歇時間將要結束的時候,嚴特助回到了公司。
陸徐風剛剛結束了一個視頻通話,見到嚴特助來了便將桌上的文件夾遞給他讓他送去市場部,隨即正準備進行下一場視訊,卻瞥見拿著文件的男人遲遲沒有離開,便知道對方還有話要和自己說。
“怎麼了?”他放下手中的手機,抬首問道。
“是這樣的,”嚴特助組織了一下字句,“我剛才在樓下遇見了顧小姐,這是她委托我轉交給你的禮物。”
說著,嚴特助把禮品袋遞到了陸徐風麵前。
陸徐風怔了怔,伸手了過去。
他打開包裝盒,發現裡麵躺著一個年畫娃娃造型的不倒翁。
圓滾滾的,還有點醜,的確如顧想想所說是景區外麵常見的紀念品。
陸徐風倒沒露出什麼嫌棄的表情,他在辦公桌上空出一個角,把不倒翁填了進去,一抬頭就能看見。
“她還說了什麼嗎?”
“顧小姐還說她有事想和你談談,在LUNA等你。”嚴特助連忙如實相告。
至於顧想想說的她不急,嚴特助根本就沒有提。
開玩笑,顧想想說
自己有時間,自家boss還真的會讓人家在下麵等自己開完會不成?
雖然他不能說是和顧想想相熟,但陸徐風,嚴特助起碼算是了解。
對顧想想,陸徐風還是很不一樣的。
在這一點上,嚴特助的認知十分明確。
陸徐風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盤,距離定下的開會時間還有差不多一刻鐘。
他站起身,從旁邊拿過外套,對嚴特助囑咐道:“我去去就回,看我消息。”
嚴特助點點頭,讓開了路,心想:看吧,他的認知果然沒錯。
*
啟盛樓下,LUNA咖啡廳。
江曼笛離開後顧想想換了個角落裡隱蔽的位置重新落座,陸徐風抵達時,她正百無聊賴的翻看著旁邊書架上的雜誌,手旁放著一杯新點的香草雪球咖啡凍。
點了應該有一會兒,雪球已經開始有些融化了。
陸徐風收回自己的視線,在顧想想對麵的位置落座。
她聞聲抬起頭,衝著陸徐風抿嘴笑笑,“你來了。”
陸徐風點點頭,似乎有些局促,“嚴特助說你有事要和我談……所以你要談些什麼?”
不知道什麼緣故,男人此時竟然感到有些緊張,如同一個正在等待宣判的彷徨之人。
他忍不住想要去猜,卻又有些卻步。
戀愛中人百轉千回的情思,大概也莫過於此。
顧想想卻很直接,她道:“關於昨天你的提議。”
男人的呼吸猛地一屏。
他靜靜的看向顧想想,看著對方燦若星彩的眼睛,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嘴唇輕輕的吐出清晰的字句,“……還是不太行呢。”
顧想想臉上依舊帶著笑,接著說:“昨天晚上回家後我想了一宿,你看,連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她作勢指向自己的眼下,一錘定音,“我覺得我們不能做朋友。”
陸徐風沉默著,良久,他終於重新發聲:“能給我個理由嗎?”
男人的神色平靜,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其下暗藏的波濤洶湧。
顧想想卻轉換了話題,“我聽嚴特助說,你有東西不見了?”
“是這個嗎?”
顧想想拿起自己的包,從裡麵掏出了一張薄薄的明信片。
明信片的女生雙目微闔,靜靜的躺在沾滿晶瑩露水的草叢裡,宛如一隻沉睡的洋娃娃
——正是顧想想本人。
陸徐風一瞬間有些慌亂了起來。
他沒想到這張明信片會落到顧想想手裡,亦或者說他在潛意識裡不想去想……因為他還沒想好該如何麵對這種可能。
陸徐風沒想過要一直隱瞞下去,但不應該是現在暴露。
不應該是他們之間險阻重重的現在。
然而這張明信片還是確確實實、真真切切的落在了顧想想手裡。
“抱歉,我不是——”
故意的。
陸徐風聲音發澀,努力的想要解釋,然而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顧想想打斷了。
“喏,還給你。”
她拉過陸徐風的手,把明信片輕輕的放到男人的手心裡。
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顧想想第一次對陸徐風做出的親昵接觸。
陸徐風微微怔住了,下意識的勾了勾手,不小心碰到了顧想想的手指。
女人的手指很細、很涼,卻燙得陸徐風猛地縮回了手。
“下次想要,可以直接找我呀。”顧想想笑意盈盈的補充道。
陸徐風有些茫然的看向顧想想,卻看見對方端起桌上的香草雪球咖啡凍,用銀質的小勺淺淺的挖了一口,然後不急不緩的送進了……他的嘴裡。
似乎是被陸徐風不知所措的模樣給逗樂了,顧想想終於忍不住的笑得花枝亂顫了起來。
她捂著肚子,伸手擦掉了眼角的濕意,斷斷續續的提議:“我覺得我們是做不了普通朋友了……所以,男女朋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