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溫言又像是覺得自己解釋得不夠清楚一樣,頓了頓,深呼出口氣重複了一遍,“我這裡沒有你能穿的內衣,小芙。”
啊啊啊啊——
夠了,不要說了,她知道這是男友襯衫的場合了,就不要對她公開處刑了啊!
……
衣物褪下,淋浴頭打開。
細細溫熱的水流順著她毛茸茸的黑臟亂頭頂澆下來,將夏芙臟亂的身體(物理)與心靈衝刷的一乾二淨。
好不容易把溫言推了出去,享受著自己最後靜謐時刻的夏芙一邊努力洗著自己猶如雜草般的蓬鬆棕發,一邊暗自捂臉抽泣。
溫言少爺還在情熱,明明她過來時都知道是要抱抱什麼的了,但是……麵對這樣的情況,她還是好害羞啊。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夏芙越想這幾天的事越感到困惑,她從沒有和誰交往過,對如何處理異性關係感到一團亂麻。在她的意識裡,這種親密的貼貼是隻可以和戀人之間發生的。
現在說是為了幫助溫言少爺,可以後要這麼一直幫助下去嗎?她現在算是在和溫言交往嗎?
就算是在交往,可是分手後怎麼辦呢?如果溫言少爺要一直這樣喜歡她,她是不是就要一直用自己撫慰他?
她越想越亂。
少女的身軀得到來自異性的討好與與開拓後,難免出現了些食髓知味,心潮湧動的情思,這種罪惡的蠢蠢欲動與她的道德觀念交織著,幾乎讓夏芙想要什麼都不管地逃跑好了。
但是……
“小芙。”
溫潮的水氣沾濕眼睫,即使在水霧蒸騰的環境裡,夏芙也能模模糊糊地看見磨砂質的浴室外倒映出少年的影子,她從始至終都知道溫言少爺站在門外,等候、亦或者說伺伏著她——
……沒有辦法拒絕他。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像是隻會在異性之間出現的吸引與張力,交換過親吻與擁抱後,青澀稚嫩的少年少女第一次嘗到了構造完全不同的軀體帶給自己的新奇而又美妙的體驗,理所當然對其產生著迷、渴望——想要再一次、無節製地擁有。
然而他們幾乎是同樣的年輕,還學不會像成年人那樣坦誠地麵對自己的欲/望。
矜持與渴望來回拉鋸,難說是不是種另外的情/趣,就像溫言知道小芙不願讓自己狼狽的姿態被他人看見,他需要回避,並且作為主人要保證對方的隱/私不被侵擾。
可本該如此作為的他,卻耳垂通紅,長久無言地靠在洗浴間的門外,彆有所圖地施予她某種意義上的壓力。
就像夏芙知道他們會發生什麼,羞恥心與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但在溫言出去的那一刻,她猶豫地將手放在門把上,隻輕輕一搭便放下來了。
她沒有鎖門。
夏芙呼吸有些急促,她羞恥地將躬起腰,瑩潤的肌膚像是倒映在搖晃湖光裡的月影,頭頂的涓涓水流洗淨她湧出的眼淚與汗水,卻帶不走眼角的那縷微紅。
“溫言少爺……呃嗚。”
沒有辦法拒絕溫言少爺。
說是擦不到後背什麼的、就讓他進來了,然後理所當然地變成了這樣的情況。
“後麵、不要再……”
“呼,這樣就好了。”溫言動作完畢,攬緊小芙軟軟地快要倒下的身體,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水流將他的清爽的白襯衫也打濕,有一部分也黏在了她的身上。
“非常棒,小芙。”他輕輕地說,氣音略有些啞,“這裡已經洗得十分乾淨了。”
“……要洗前麵嗎?”
“可不可以——”夏芙的聲音逐漸軟弱下去。
“嗯?是有些難。”
聲音慢慢削弱下去的室內中,夏芙嗚嗚嚶嚶地趴在牆上,見她有些難以克服,溫言便輕歎一聲,在她耳邊咬了許久悄悄話才讓她瑟瑟發抖地轉過身。
夏芙癱成貓餅撲在少年濕漉漉的懷裡,快要暈倒前,胸前一痛,她聽見耳畔溫言裝作苦惱而又隱忍的氣音:“怎麼這麼……難以掌握,看起來我要擦很久了,小芙。”
……啊啊啊雖然知道,雖然早就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但還是救命啊嗚嗚嗚嗚!!
——總之,西亞這塊金牌助攻的榮譽依然拿得很穩。
因為有她舍己為人的幫助,溫言第四次的異常僅用了五天不到就結束了。
不用天天去看顧著溫言少爺,不用連軸轉地莊園貴族宴會Omega學院三班倒工作,夏芙屬實是鬆了一口氣,她這次接受教訓了,也想開了,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音訊地躲避溫言……再怎麼要冷靜,每日也要和溫言保持最基本的聯絡才行。
不然他再次突發情熱可怎麼辦啊嗚嗚。
夏芙覺得自己好像是在飼養一盆矜貴的花,沒帶回家時一個人在野外的石頭縫裡也能生存得很好,風吹日曬都擋不住他流露出十足的風骨與儀態。
但是帶回家後就變得十分嬌氣了,一會兒不見太陽就抱怨著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溫言少爺真的這麼對她說過,弄得她一時十分驚恐,第一時間感覺到的不是什麼心軟軟,而是對著那張與雲雀十分相似的臉,陷入了男神形象居然被我搞ooc了……!之類的詭異心情。
好在溫言少爺異常結束後變得正常了些,半個月就這麼匆匆忙忙過去,夏芙終於有空騰出手來做自己的事。
她極限生死時速,花了兩天時間將凱因前幾天下的訂單準備完畢,之後接收到賽厭的囑托,又匆匆忙忙地開放了宴會訂單的預約。
這次賽厭的“囑托”不是什麼人情或者幫熟人下的單子,而是賽厭的父親——帝國五公之一,霍華德公爵要舉辦宴會,請最近正炙手可熱的她來負責一些甜品的製作。
兩天後,奧托帶著身後浩浩蕩蕩的少年團們一齊出席,給了霍華德公爵這個麵子,連她也被迫從後廚牽到前廳來,嘴上說著好久沒見她的奧托笑嘻嘻地捏著她的臉,把她困在自己身邊不讓她亂跑。
夏芙麻了。
就在反抗無效,她像是隻無助被吸的貓一樣任金毛時不時蹭蹭自己,表現出十足親密樣子的時候,她羞恥地將視線移開,逃避的目光一路向外。
……然後,她看到了站在宴會角落中,鳳眸一眨不眨盯向這邊的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