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動作被打斷,已經醞釀好情緒的他再次怒從心起,咬牙切齒地問。
“總之就是不可以啦!我沒做好這方麵的心理準備嘛!”
“……明明是你一直纏著我,這種時候居然拒絕。”
“手放開。”他鳳眼微眯,手下與她推拒的力氣僵持,冷淡而急促地命令。
“呀啊啊啊啊救命嚶!”
最終,身嬌體弱BO兩人組互相拉扯了一會兒,最終雙雙無力地躺倒在床上,誰都沒完全達成自己的目的。(衣裝完好,僅是擁抱打鬨)
夏芙捂著通紅的臉默默哭泣,而溫言也急促呼吸著,放空視線看向天花板,室內一時間隻聽得到他們交織的微弱的泣聲與呼吸。
“……小芙,你究竟……為什麼不願?”
溫言忍受著身上的不適,思緒略顯沉迷地擠出嘶啞的詢問聲,說完這句,他便用手臂擋在自己的眼前,像是再也不願麵對這種讓他羞怒交加的境況了。
“嗚嗚嗚嗚,因為……”
夏芙沒辦法說下去了。
她第一次麵臨這種情況,心底既害羞又恐懼,可偏偏她的秘密又不能對溫言少爺說,她還沒做好將自己保守到現在的秘密向外人訴說的準備。
夏芙真的沒想到溫言一直對她懷有著這樣的喜愛,儘管她無福消受,可她不想傷害溫言一腔認真的心意。
如果說加上對雲雀大人的濾鏡的話,夏芙毫無疑問地喜歡溫言。
但去掉那層對男神的濾鏡,夏芙便對溫言的感覺有些茫然了,倒不是身為異性的他在夏芙眼裡沒有吸引力,隻是在夏芙眼中,他們現在的關係離做那樣的事還有一段距離。
總之就是現在不行啦嗚嗚嗚!
“溫言少爺,其實我……”夏芙紅著臉咬唇糾結了一下,想要對溫言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小芙。”
溫言打斷了她的語句,少年唇線蒼白,連一絲微弱的血色也不可見,他仍然將手臂橫在眼前,胸膛輕輕起伏著,低而淡啞地道:
“……我很難過。”
“溫言……”
夏芙怔然喚他,隨後止住話音,室內轉瞬陷入針落可聞的靜謐。
過了一段時間,夏芙擦乾眼淚,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抬起狗狗眼想要看看那邊溫言的狀態如何。
但當她稍稍湊過去一點時,便發現溫言的呼吸頻率有些奇異,周圍溢散的信息素紊亂而濃烈,如果說之前是淺淡而清雅的薄荷冷香,那麼現在便像是無數薄荷葉被碾出汁水般的刺鼻難忍。
“溫言少爺……?溫言!”
夏芙焦急喚他,發現了對方身上的異常,她用力把他橫在眼前的手臂扯下。
少年眼睫輕顫,鳳眸緊閉,眼角勾出難耐而醒目的穠豔紅暈,並且臉和額頭的溫度也燙得驚人,明顯是一副難受到幾近失去意識的模樣了。
夏芙喚他好幾聲都沒有回應,急得眼淚又快掉下來了,連忙下床,去找周圍有沒有抑製劑。
一無所獲後,她又跑到門邊無力捶打了一會兒,當然也沒打開,最終夏芙頂著頭頂那根垂落的失落呆毛回到床邊,擔憂地想要將溫言喚醒。
在少女堅持不懈的呼喚下,溫言終於稍稍眯開鳳眸,汗水不斷從額角處流淌下來,讓他狹長的眼尾都染上了一抹雨露般的濕意。
“溫言少爺,”看他睜開眼睛,夏芙首先驚喜了一下,隨後便忍不住輕輕地低泣起來,臉色也蒼白地顯現出一絲驚懼,明顯是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了,“我可以幫助你些什麼嗎?”
“……小芙。”
“嗯、嗯!”
“抱我一下,”溫言垂眸,輕啞而難耐地喘/息,喉結吞咽道,“在我身邊陪著我吧,可以嗎?”
對高傲矜持的Omega少年而言,說出這種祈求般的話語已經耗儘了他所有的自尊。
情熱期對於Omega的摧殘十分嚴重,可他此時的心情卻比身體上的不適更加讓人難捱,如果小芙拒絕的話,溫言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勇氣說出第二次,或是放任自己的意識就此沉淪。
幸好,小芙答應了。
她雖然羞澀又沒辦法拒絕,答應得心不甘情不願,靠近他時還悄悄對他確認道:“溫言少爺,你不會做其他的事了,對吧?”
溫言連生氣的餘力都沒有了。
少年臉頰燙紅,鳳眸濕潤而迷茫,他因小芙的接近而稍稍呼吸急促起來,下意識地便閉上眼睛,抬起下巴,汗水沾濕了他的下頜與鎖骨。
Omega天性是柔弱而承受的一方,他可以在清醒時安慰小芙自己也能占據主動,可當失去所有的氣力與理智時,溫言下意識地對她展露了屬於Omega最本能柔軟的那一麵。
“溫言少爺。”
一個不逾矩的擁抱後,他垂著眸,無力地將下巴擱在少女的肩膀上,懶倦而疲憊地用鼻音哼了一聲,算作回應。
“能聽清楚我說的話嗎?”
“……”溫言沒有回答。
夏芙猶豫了下,感覺現在還是分散一下對方的注意力比較好,便拍了拍他的背繼續勸誘道:“溫言少爺,打起精神來,隻要跟我完整地複述一句話,我就給你個親親怎麼樣?”
“好。”
正處於虛弱狀態的溫言眼都不抬,即刻答應下來,迅速得讓夏芙睜大狗狗眼,狐疑地看了看他的側臉,還以為他沒事了。
……但是。
“好啦,那第一句就是……”夏芙話音微頓,腦內霎時閃過一道靈光,試探性地道,“群聚的都是弱者,因為弱,所以才群聚?”
——沒錯,這是夏芙男神雲雀恭彌的經典語錄。
反正都要讓溫言少爺複述她的話啦,那麼cos一下她的男神也不是不可以嘛!
夏芙瞬間遺忘羞澀,遺忘尷尬,激動地悄悄瞥著溫言茫然反應的表情,而當他頂著和三次元雲雀的臉複述出他男神的經典語錄時,夏芙一個激靈,興奮地簡直要原地轉圈尖叫了!
啊啊啊啊活的雲雀,活的雲雀大人在對她說話!
開心到飄飄然臉頰通紅的她毫不吝嗇,立即在溫言耳垂處印上了一個親親,觸之即離,像是蝴蝶的啄吻,溫言怔了一下,隨後隱隱蹙起眉,像是對她的敷衍感到不滿。
……親耳朵乾什麼,親嘴啊?
“因為有大空,雲才能自由地漂浮!”夏芙壓抑著怦怦直跳的小心臟繼續讓他複述。
“因為有大空……”溫言黑發濕軟,嗓音微啞地跟著她念些不明所以的台詞,得到了下巴、額頭。太陽穴的幾處香甜啾啾,沒一個是吻到他想要的地方的。
少年懶洋洋地靠在她的肩上,從喉間軟綿輕哼了一聲,以此表達不滿,被激動到快原地去世的夏芙理所當然地忽視了。
“再來再來,下一句!”夏芙手舞足蹈了一會兒,隨即定定地手握虛空浮萍拐指向前方,眼神冷冽嚴肅,流露出和那位動漫角色十分相同的中二感。
“群聚的草食動物……”
溫言心不在焉地緩慢複述著,心想這次她會吻到哪裡,然而在耳朵上又印了個啾啾以後,少年終於軟綿無力地做出了屬於自己的報複。
“呀啊!”夏芙頸間一痛,隨後立即紅著臉地捂住唇瓣,尤其是聽清耳邊那兩個字後,她激動得快無法呼吸,明明被溫言的牙咬得有些痛,可是她一點埋怨都升不起來。
“……咬殺。”
擁有著清冷鳳眸的黑發少年懶倦地用牙尖叼住她的後頸,喉結滾動,輕啞冷淡地吐出委員長的經典名言。
……夏芙、夏芙沒了。
……
“跟……跟我複述嘛,委員長,嘿嘿。”
直到晚上睡覺時,夏芙流著口水,四仰八叉地躺在床鋪上,還在夢裡傻嗬嗬地回味著今天與委員長美好的相處時光。
“複述什麼?”
“就、就是那個啦……群聚的草食動物,咬殺嘛!”
夏芙有睡覺說夢話的壞習慣,最奇怪的是說著夢話還能回答彆人的問題,幸好暫時還沒有人發現她這個毛病,在睡熟時來抓她的小辮子。
“群聚動物,”清冷的青年嗓音沉思了一下,坐在床沿處,平淡而疑惑地吐字道,“咬殺?”
“對對對對!”夏芙快樂蹬腿,突然踹到一處緊致有力的地方,像是誰的大腿,不過她也不管了,虛空對著空氣“啾”了一聲,“好棒,給個親親!”
就寢前,伊萊仍舊佩戴著頗顯有禮而冷淡的白色手套,此時險之又險地搭在少女企圖又蹬向他的腳腕上,稍稍用力提起來。
青年翠眸垂落,握著她的腳腕不放,隨即望向她通紅激動的睡臉。
“還要複述麼?”身穿白色西裝的青年停頓一刻,放下她的腳腕,整理著裝後起身,來到她的床前。
他微微俯身,手掌從女孩的脖頸下穿過,繞過肩頸,另一手臂則控製住她的膝彎,伊萊熟稔地將熟睡中的少女抱了起來,讓她軟乎乎地靠在西裝駁領處,表情平淡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那就再來一遍,呼……草食動物。”
伊萊用靴尖頂開房門,接道:“咬殺。”
“嘿嘿嘿。”夏芙快樂起來,迷迷糊糊地被放到另一張床上時,她抬腰起身,環抱著青年尚沒有離去的清瘦肩頸,輕而愉快地將濕漉漉的吻印在他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