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琅知道要害他的人是蘇寶胤,但是他說不出原因,而且麵對原身這個不是親爹的爹,他覺得自己不能完全相信,所以為此有所保留,想了想,乾脆向沈援峰搖頭。
沈援峰摸一摸自己的額頭,覺得非常憂愁。
徐寅在季邈那裡要不到人,頂著裘家的壓力隻能破罐破摔的跑到沈援峰侯府裡天天守著,一邊磨著沈援峰一邊等陳琅什麼時候回家,他們這次出來見麵也沒有知會任何外人,就是他們兩個私底下偷偷見麵。
“如如,”沈援峰應該是有些危機感了,在房間裡麵來回的踱步,“你沒有得罪什麼要不得的人吧,那天是怎麼回事呀,徐寅說那刺客是從你房間裡出來的,你知道他那時候躲在你房間哪裡嗎?”
陳琅想了想,拿出袖中的紙張將事情粗略捋了一遍,順便加點自己的猜測:我不清楚那個人是誰,目的又是什麼,在徐寅帶人來搜我房間的時候,他身後帶來的那一大堆人都可以作證我房間裡並沒有包藏刺客。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徐寅一行人離開之後,那個刺客忽然出現在我的房間裡,他看我仍然醒著,知道我無法呼救,也沒辦法跑出去叫人,於是戲弄於我劃傷了我的肩膀,然後大搖大擺的從我的房門走了出去,就是故意要吸引彆人的注意。
此人有意陷害,可我行動不便,始終無法製止,隻能眼睜睜這樣看著他栽贓於我。父親,彼時你也同在金菊園裡休息,此人猖狂至此,公然行刺裘二公子之後又加害於我,為的莫不是我沈家侯府罷?父親可曾記得幾月前那場莫名其妙的栽贓陷害,說你窩藏私兵,甚至有大逆不道的意圖?如此害人之心,這些人莫不是對我沈家上下有所意圖?
陳琅模糊了點細節,又添油加醋一番,不管怎麼樣,他的想法是先把這個便宜爹拉下水拴到同一條繩子上再說。
沈援峰目光有些凝重的將他寫的內容看了一遍,開口道:“如如,近來可能會有些不太平,你往後出門的時候定要多加注意,莫要再讓人抓了把柄,”他合起紙條,放在燭火邊慢慢點燃,“但願不是爹爹想的那樣。”
陳琅點點頭。
喝了兩盞茶,父子倆就要分開了,陳琅調轉輪椅要出去,身後的沈援峰忽然叫住了他,“如如。”
陳琅不解的扭頭看他。
沈援峰大抵是做了一番心理鬥爭,走上來摸摸他的頭,說:“若是以後有人在你身邊胡言亂語,跟你說些讓人聽不懂的奇怪話,你且記住,千萬不要相信他們,”他頓了頓:“特彆是你身邊的人。”
聽不懂的奇怪話?
這囊括的範圍可太廣了,怎麼才算是聽不懂的話?難道有人會在他耳邊講火星語嗎?
陳琅應下,撥開腦袋上的手,離開了廂房。
馬車拉到酒樓門前,他剛要上車,忽然被一隻橫出來的手臂給攔了下來:“沈硯如。”
熟悉的聲音讓陳琅抬起頭,頓時兩眼一黑。
是裘沐川。
他身後還有個男人,陳琅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