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琅:【啊~我死了。】
8485:【......】
陳琅:【我真切體會到什麼叫目光如刀,一片一片剜著我的肉,好痛啊我的肉,好痛啊8485嗚嗚嗚~~】
陳琅在腦子裡一邊亂叫一邊騷擾8485,最終是8485耐不住了,【你看人家理你沒?】
陳琅定晴一看,季邈轉過來的眼睛目中空空,好像在看他,卻從他身上輕飄飄的掠了過去。
8485笑他:【好一個戲精,非得給自己加什麼戲。】
陳琅:嘖,我就愛演,你管我。
自那之後他就沒再看向季邈,晚宴進行到一半,他有些疲乏了,蘇寶胤看出他臉上的疲色,特準了他提前離開。
身後有位侍女跟隨,不緊不慢的替他推著輪椅回去。離開前陳琅大致瞥了一眼整個大殿,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台下歌舞升平,臉上都是難得的放鬆。
季邈沒在位子上,他應該也提前走了,可能覺得宴會無聊。
輪椅從偏殿離開,侍女替他掖了掖毯子,夜色寂靜,滿室喧囂的大殿越來越遠,柔緩的夜風卷著燈穗,一左一右的輕輕晃動著,陳琅回頭看了一眼,隻見身後燈火通明。
他搖了搖頭,覺得體溫漸寒,侍女收到蘇寶胤吩咐,知他怕冷,將他推入啟明宮後方的小道抄近路將他送回去,走到一半,輪椅整個一頓,忽然就不動了。
陳琅疑惑扭頭,隻見方才還跟他說著話的侍女現在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大覺不好,抓著輪椅就想溜,旁邊草叢卻忽然伸出一隻手,修長蒼白,骨節分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大力將他整個人拖進草叢裡。
那人抵在他後背,一道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後頸,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身後窸窸窣窣的響了片刻,陳琅被捂著嘴轉過身來,一股略有些熟悉的淺淡香氣撲麵而來,一綹頭發隨著對方的動作而輕輕垂在他的前胸。
這人稍微靠近一點,先是聞了聞他身上的氣味,陳琅便察覺到他高得不正常的體溫。
陳琅:【......】
陳琅:【不是吧阿sir,這種狗血也能被我遇到?】
8485:【......還有更狗血的你要聽嗎?】
陳琅:【要。】
8485:【這個媚毒,本來是要下在你身上的。】
【啊?】陳琅大驚失色:【為什麼?】
【還記得宋逸清跟你敬酒的時候嗎?】
陳琅想了想,怒道:【他要給我下毒?!】
8485:【對,小腦瓜子真棒,一下子就猜到了呢。當時我是要提醒你的,可是你都沒聽我說完。】
陳琅:【哦,那這人是誰?】
8485:【你仔細看看?】
陳琅細細凝目,借著一點昏暗的月色,終於隱隱看清了對方的輪廓。
是季邈。
【毒為什麼會下到他身上?】陳琅不解。
【蘇寶胤看你不能喝酒,臨時給讓人你泡了花果茶,】8485給他還原當時的場景:【記不記得有個侍女給季邈倒酒的時候不小心撒了一點酒液?當時那壺被試毒太監試過的酒被撤下去了,宮人為了貪圖方便,又看你撤下來的那壺酒還沒有被動過,就直接給他上了。】
8485微笑:【宋逸清為了讓你出醜,被蘇寶胤厭棄,下的是給畜牲發.情用的烈.性.猛藥。】
陳琅吃驚:【啊?!那他現在還好嗎?】
8485:【好不好我不知道,不過你這不是來了嘛?】
陳琅猛回神,見季邈知道他認出了自己,慢慢直起腰身,明明體溫燙得要命,眼中的寒意卻凍得陳琅一動不敢動。
季邈看上去與其說是中了藥更像是在監獄裡打量手裡的犯人從哪裡開始更好下手的獄卒,他伸出指腹不停的摩挲著陳琅頸側的動脈,一時沒有其它動作。
陳琅覺出這人氣息內斂,呼吸仍沒有亂,武功應該不低,不然那種烈性藥也忍不到現在,可是對方看上去已經在思考完事後要將他拋屍在哪裡比較好了啊!
不行,這不應該,我命由我不由天!
於是陳琅翻身一咕嚕,掉進了旁邊的水池子裡。
他吐出一個泡泡,還沒來得及掙紮,季邈一伸手就輕易將他拽了回去,剛露出水麵,對方已經俯身銜住了他的嘴唇,咬了一口。
灼熱的呼吸像刀子一樣刮過喉嚨和鼻腔,季邈冷眼看著沈硯如泡在水裡整個呆滯愣住的臉,目光順著他細白秀致的一截頸子望下去。
腿殘,啞巴,失去了承襲爵位的資格,還被納為後妃,一個被放棄的世子。
這是目前他能挑選到的,最合適可控的一枚棋子。
季邈忍著額角的鼓動和血液裡仿佛要衝破血管的狂歡,一把將他提起來,脫離水麵,拽著一個濕漉漉的人影飛身躍上屋簷,輕躍幾下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