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霸道千歲俏世子3 傷(2 / 2)

“倒也不怪他,”裘沐川在一旁說:“沈硯如就是這樣耐不住的性子,何況若不是他恰逢今晚忽然偷溜出去,不然咱們的糧倉就要遭殃了,而他腹上的傷口撕裂......應當是我將他一路扛回來,動作粗暴所致,這是我的錯。”

程老見他如此解釋便不再多言,替陳琅處理好腿上的傷口,叮嚀小童要仔細照顧,因為沈硯如的身體畢竟重傷未愈,今日又遭了這麼一頓禍害,若是再出什麼差錯可能會隨時要了人命。

小童應下,癟著嘴出去熬藥了,裘沐川看了看床上人慘白的麵孔,思索良久,但見程老去而複返,“裘小將軍,老夫還有一句話忘了要講。這沈世子重傷在身,尤其一雙腿還需仰仗京城的名醫與名貴藥材來慢慢溫養,此地人手與藥材皆是不足,無力挽治,若叫世子還想保下一雙腿不被截去,此刻起應當細心療養,同時派人來速速將世子接回京城尋禦醫來診才是,如此耗著隻會讓世子的腿疾治愈越發渺茫。”

“我知道了。”裘沐川點頭。

程老一歎氣,再次出門離去。

陳琅不知過了多久才悠悠轉醒,8485憐愛的抱著他的腦袋,【你醒辣?】

陳琅不解,眨了眨眼睛。

8485:【恭喜你,絕育手術很成功,你可以試著下地了。】

陳琅垂死病中驚坐起,左看右看,身在營帳中,沒有看到噩夢中的寵物醫院手術台,整個人就像個被戳破的氣球一樣放鬆般的軟了下去。

8485:【嘻嘻,騙你的。】

陳琅不想跟它說話,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半途卻卸了力道。腹部的傷口太疼了,坐不起來,他像條鹹魚一樣癱在床上,眼角輕輕劃過一滴悲傷的眼淚。

這次輪到8485不解:【你乾嘛?】

陳琅翹起蘭花指,【為我悲苦流離命途多舛的生活而流淚。】

8485:【......】

陳琅:【我抓的奸細呢?】

8485:【在審訊室。】

說話間,裘沐川已經從外麵進來了,他掀起營帳,似乎有些意外陳琅竟醒得這樣早,在床邊站定,居高臨下道:“你還有哪兒不舒服。”

隻見沈硯如唇色蒼白,搖了搖頭。

裘沐川一挑眉,這可不像是沈硯如的作風。按他以往的性子,若是身上受了點什麼傷,哪怕手指頭割傷了一條小縫縫,那也是恨不得昭告天下的,怎麼可能會甘願忍受任何一點點委屈。

裘沐川朝他附身,臉貼得很近,直到呼吸都幾乎要貼到了對方的臉上,慢聲說:“沈硯如,死過了一回,你這性子倒是變了不少啊?”

他這話說得探究。

而陳琅靜靜回視著他,眼裡古井無波,兩人的呼吸似有似無,時而交纏在一起,直到裘沐川因為長久維持的動作,肩上沐浴過後披散的頭發順著臂膀滑落下來,掃到陳琅的臉上去。有發絲紮進他的眼睛裡麵,隻見他表情滿是意外和不適,整個人下意識往後躲了躲,先行撤去了對視。

待他再次睜開眼睛,眼底已經因為紮進來的發絲而浮出一層淡淡的血絲,刺激出一行水跡,順著眼角迤邐而下。

裘沐川神色不明顯的緊了緊,直起腰去,隨即嗤笑道:“你還是這個樣子看起來更順眼些,”那隻粗糲的手掌往他臉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像羞辱,像不屑:“不錯,繼續保持。”

往常的沈硯如到這裡已經大發雷霆要把他咬下一塊肉來了,這人卻坐在床上頂著半邊臉的眼淚,神色接近冷淡,就好像不是啞了而是聾了一般,對他的挑釁全無反應,像無感,又像根本就不在乎。

就像他說的,沈硯如畢竟是死過一回的人了,對於一個第一次上戰場就差點死在那裡,勉強被撿回來一條命的人來說,遭了這樣一場大變,身體殘疾,受病痛折磨,他是否還能做回曾經那個囂張跋扈無憂無慮的刁蠻世子?

裘沐川後退一步,打量了他一會兒,忽然道:“我已飛書一封去往京城,這兩日秋仲侯應當就能收到傳書了,京城會派人過來接你回去,沈小世子身嬌肉貴,不合適這邊境地界,還是待回你應該待的地方罷。”

沈硯如的手指動了動,抓緊被子,聽到要回京城,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衝他搖頭。

裘沐川皺眉,“什麼?”

沈硯如到處翻找紙筆,但是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紙筆,他翻了半天也沒翻出來什麼,頹然的坐在原地。

“你找什麼?”裘沐川問他。

可沈硯如看他一眼,卻沒再說些什麼了,閉著嘴巴就像一隻沉默的蚌。

裘沐川眉頭微跳,拂袖離開,臨到營帳門口,卻又忽然退了回來,麵上略帶幾分譏笑:“噢,對了,忘記和你說,我前兩天聽軍中議事,似是兵部尚書大人經過關摩城,會攜帶糧草來我邊境,共同協議針對大寒國來犯的計劃兵調和部署事宜,若是尚書大人如他們所說真要來此地的話......”裘沐川看一眼他驀然變化的神色,眼中嘲意更甚,“隻恐怕顧大人念及你們舊時情誼,又有秋仲侯修書一封小小請求,想必你屆時便可以跟著他一同回京城去,了卻你一樁心心念念的心願罷?”

陳琅對此不作任何回應。任裘沐川兀自掀簾離開,良久後才扣著身上起球的薄被子,陷入思索。

兵書尚書,顧潮生。原主極儘畢生之所能舔了將近六年都沒舔上的人。

當年冠絕京城的驚才絕豔之人,真正的天之驕子。

同時也是......本世界裡萬年不變的深情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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