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起陳琅的後頸乾脆利落的將貓往次臥裡一扔,鎖好門口,任由對方在房間裡扯著嗓子嗷嗷叫,自己躺回床上戴著耳機安然入睡,一夜好夢。第二天再去看次臥時,裡麵的奶牛貓都萎了,像一朵枯萎的玫瑰。
“在這裡不好嘛,”謝詔把他提起來,“外麵多危險,你有看前陣子的新聞嗎,最近我們市裡出現了好多虐貓事件,不讓你出去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好不好?”
陳琅死魚眼:男人,我不會信你的任何鬼話,有本事你就放我走,強取豪奪算什麼英雄好漢?
謝詔見他不願意搭理自己,於是去廚房動手做了一頓十分豐盛的營養餐給他,剛剛還一臉萎靡的小貓咪立馬精神抖擻的跑去乾飯,像一台精準運行的掃蕩機器,哐哐一頓狂炫。
沒辦法,嚎了一晚上,肚子實在是餓了。
吃飽喝足的貓貓終於感覺到困了,準備閉上眼睛小小的休息一會兒。
等他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被塞進貓包裡,而謝詔坐在門口穿著鞋,“呦,醒啦?”
陳琅抓著貓包內壁,對他這種惡劣行徑抗議的大叫。
“噓,不要那麼叫嘛,多擾民,”謝詔穿好了一隻鞋穿另一隻,“你主人找你還找得挺快的,那個單間已經被找到了,他們正在去看,感覺這裡可能也藏不了多久。”
他站起來原地踮了踮腳,“所以為了瞞天過海,就隻能委屈你去外麵藏一下啦,很快的。”
啊啊啊大皮燕子你住腳!把我放下來!臭男人我要回去啊啊啊啊啊!!
謝詔對貓貓的抗議充耳不聞,把它提起來然後送到了......樓下。就在一樓的位置。
沒想到吧,一樓也是我的。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坐電梯上樓的時候想必也不會想得到貓貓就被藏在一樓的位置。
這裡麵的牆體處處貼滿了隔音棉,基本上沒什麼家具,裡麵早就備好了食物和水,在沒人的情況下給貓貓待個幾天都沒有問題。
謝詔把陳琅放進去,“就委屈你在這裡先待幾天了。”
陳琅被放出來後轉頭就去扒他的褲腳將要恨恨的咬上一口,謝詔卻先一步離開,將大門一鎖,裡麵吱吱汪汪的亂叫聲什麼外麵也聽不見,他將防盜門也鎖上,一路哼著歌兒回到樓上。
陳琅氣得大喘氣,原地冷靜許久,開始巡視起房間裡麵有沒有可以出去的縫隙。
他溜了一圈回來,沒發現可以出去的地方,憤怒的往貓包上打了一記喵喵拳。
這一切都被牆上的攝像頭收入錄像,謝詔看著監控微微一笑。
到了深夜,陳琅白天養精蓄銳,晚上精神抖擻,跑到衛生間的窗台上麵尋找可以下手的地方。為了通風,這裡整個房子並沒有被封死,有些地方是直接在窗沿釘了一層紗窗,沒把窗給關上,方便透氣。
半夜三四點的時間,謝詔總不可能這時候還盯著監控,陳琅咬牙,用自己的指甲一點一點的把那一扇柔韌的紗窗給磨出一個小洞,再順著這個洞慢慢把口子給擴大。
這活兒實在是不輕鬆,陳琅磨得滿頭大汗,爪子都出血了,才堪堪磨出一個小洞,他比了比,試著把腦袋給塞進去,過程十分吃力,洞口還需要再大一點,於是他想把頭拔回來繼續磨一磨,結果腦袋突然卡住了。
就卡在那個小洞裡,頭朝外臀朝裡,整隻貓動彈不得。
眼看就要天亮了,陳琅的心也跟著快要涼了。
麻了,為什麼會卡住,是因為他腦袋太大了嗎?
陳琅使使勁兒,腦袋實在是拔不出來,他吞咽了下口水,覺得喉嚨被磨得生疼。
不行,不行,不能強拔,要不乾脆這樣直接鑽出去?
可是身體比腦袋更大啊!腦袋過不去的地方,身體能過得去嗎?!
於是等謝詔第二天準備從監控裡看看貓貓時,發現裡麵的貓不見了。
他調動每一個監控的視角,一個一個房間的掃視過去,依然沒有在裡麵看見貓的身影。反而是衛生間的紗窗部位,被硬生生的強行弄開了一個大洞,紗網上還沾著血。
貓出去了,逃跑了,不見了。
謝詔張了張嘴,終於愣在原地。
而另一邊不知道跑出去多遠的陳琅暈頭轉向的癱在路邊,覺得自己快要嗝屁了。
他的脖子,嘴巴和爪子都被網紗不同程度的割傷,出了點兒血,加上逃出去後為了儘快離開這個鬼地方,開啟了沒頭腦一股子亂撞模式,中間還被幾個保安驅趕過,為了藏身都是一直往偏僻的草叢裡麵鑽。
誤打誤撞跑出小區,離開了很遠。
現在他也不知道這地兒是哪裡了,等一下得問問係統指路。
他這樣想著,身體還在微喘,坐在路邊暫時動不了,感覺四肢沉重得不像話。
可惡,實在太久沒運動了,這真是一副不爭氣隻長肉的身體。
頭昏眼花間他聽到一副十分耳熟且帶著驚喜意味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咦,好眼熟的小貓咪?”
有腳步聲在簌簌的靠近,但陳琅實在是沒力氣再跑了。暈過去之前他看見有個人在他麵前半蹲下來,一張肖似趙宇聲的臉上神色關切,靠他伸出了雙手,“阿良,是阿良嗎?”
隨後他的意識便陷入了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