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大哥和他的冤種弟弟33(2 / 2)

等他一年後再回來,整個人瘦得脫了形,衣衫襤褸,狼狽不堪,唯有兩隻眼睛依舊像曾經那樣鋒利,甚至多了幾分陰戾。

趙望北一如既往的要他跪下,他沒像以前那樣順從,管家從他身後踹他的膝彎,被他瞬間翻身摁在地上差點掐斷了脖子。

趙望北見狀笑得很開心,對他說:“你的成長我很滿意,不過如果你能變成我想要的樣子,我可以考慮把他還給你。”

趙宇聲眼珠子動了動,瘦到脫形的身體搖搖欲墜,最終膝蓋一彎,膝骨與地板相接的脆聲響起,“好。”

他最終還是為此成為了他最不願成為的,一條會搖尾乞憐的狗。

當了整整三年。

三年裡,他沒有見過陳琅任何一麵,也沒有聽到過他的任何消息,隻能心無旁騖的在趙望北身邊替他不停的做那些見不得光的醃臢事,直到已經完全無法脫身,手上沾滿了不乾淨的血,被趙望北染成了同自己一樣見不得光的顏色。

他已經不能再像曾經那樣小心翼翼的保持乾淨,妄圖繼續以清白的背景同陳琅一起過去普通人的生活了。

他站在趙望北身邊時就像是和他融為了一體,因為錯根複雜的利益關係已經變得誰也離不開誰,誰也不能再擺脫誰,直到趙望北忽然遭遇意外。

那次趙望北在ICU裡躺了兩天,昏睡了三天,醒來以後發現變天了,他兒子鑽遍了所有能鑽的空子,占有了他手中百分之四十多將近一半的灰色產業,單方麵與很多合作商解除了合作關係,自斷財路,還踢走了許多公司高層,給媒體自爆手中那些見不得光的項目,甚至還把證據整理好了自己交給警局,對他進行自殺式報複。

趙望北差點被氣得腦溢血,這事兒搞得不好兩人都要麵臨牢獄之災,他立馬打電話給管家,卻發現管家號碼被停了,找助理一問,管家原來已經被趙宇聲解雇,早就已經趕出去了。

趙望北直接氣得哆嗦,不顧醫生勸阻強行拔了手背上的針頭要出院。當他被司機送回本家宅子裡的時候,發現趙宇聲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把玩著自己的綠扳指,書桌上墨水傾倒,自己那些收起來的重要文件散了一地,被墨水暈成大塊兒大塊兒的狼藉。

趙望北捂著心口,不禁後退兩步。

趙宇聲悠悠抬眼:“父親這是怎麼了?心臟不舒服嗎?您現在已經不年輕了,可得小心點兒身體。”

“為什麼要這麼做?”趙望北一字一句的咬牙。

哪怕他們的立場一致,被拴為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但他對趙宇聲向來十分小心,哪料想到對方真不愧是他的兒子,饒是這樣苛刻的條件裡也能把他拉下水。

“您曾經做事總是全憑心情,隨心所欲慣了,讓人豔羨得很,”趙宇聲笑嘻嘻的站起來,“所以我這是跟您學的,做這些事隻是一時心情不好,您彆見怪。”

趙望北冷笑,“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趙宇聲麵色謙虛,“過獎過獎。”

“難道你就不怕那位的安危了嗎?”他目光如刀。

“怕,好怕,”趙宇聲仍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我怕死了呢。”

“不過我怕也沒用呀,現在要倒黴的是你,”他側耳聽了聽,“瞧,親愛的父親,您聽到警笛聲了嗎?”

趙望北麵色微變。他昏迷了整整三天,這三天裡趙宇聲抖出去的東西疊加起來實在太要命,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提前打點關係,若是他真的進去了,他便隻能靠外麵的人來撈他。

可是偏偏趙宇聲就在這幾天的時間裡裝瘋賣傻的踢走得罪了那麼多人,而他又生性多疑,哪怕是交過命的兄弟隔了三天不見也會下意識猜忌,何況是一幫被挑釁過的滿心怨氣的公司高層。

這就導致他現在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能夠暫予他落腳,權衡之下得出的結果是隻能立即跑。

趙望北當機立斷帶著身後的司機就跑,甚至沒有多看一眼身後的人。

趙宇聲臉上的神色淡去,指腹摩挲了一下彆在後腰處的槍,從桌上拿起一串鑰匙,慢悠悠的哼著歌兒走向地庫。

他不慌不忙的啟動車輛,跟從小路離開的趙望北不同,他直接開上大路,並沒有什麼所謂的警車。

搞笑呢,哪有警察抓人是鳴著笛跑出來抓人的?他不過隨口詐了一句,誰知道趙望北大抵是被那場意外撞到腦子還沒好,竟先自己慌了神。

那他向來從容不迫的爹原來也就這樣慌張的一麵。

趙宇聲覺得好笑,於是一邊開著車一邊哈哈大笑出來,導致車輛發生偏移險些撞上了路障,刮花了大片的車漆,他半點也不心疼,反而漫不經心伸手將耳機往耳朵裡推了推,跟著車載音響一起哼起了歌。

“目標在××高速××段出口,即將進入匝道收費站。”

“目標已離開××高速,正在往××大道北行駛,距離您的位置約有2.8公裡。”

趙宇聲打了個響指,一腳踩下油門,連續幾次超車險險刮到旁人的車身,順著耳機裡的報況徑直朝前。最終他在看見前麵一輛銀色的大眾時,整個人都頓時精神明亮不少,駕駛車輛不偏不倚的直直撞了上去。

車輪在馬路上磨出幾條長長的痕跡,前麵的車輛慌亂之中直接失控,一下子衝到路邊的花壇,在撞壞一個路燈一個指示牌之後整輛車翻到花壇下方,車軲轆徒留的在空氣裡轉動好半晌,終於沒聲兒了。

趙宇聲在路邊的尖叫和驚異目光下氣定神閒的開門下車,走到那輛側翻的車旁邊打破了車玻璃,然後把昏迷的廖清折從駕駛位裡拽出來,一路拖回自己的車輛旁邊,在大庭廣眾之下往自己後座一扔,隨即開著車揚長而去。

現場有人報了警,不過他不在乎,在生出這樣一堆事端之後他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又開始驅車去往另外一個地方。

最終,趙宇聲在前往機場高速的路上把趙望北的小汽車一擊撞癟,然後看見一身血的管家護著趙望北從變形的汽車裡麵爬出來。

為了低調不張揚好悄悄離開,趙望北特意開了一輛最不起眼的便宜小車出來,結果這車性能看起來似乎不怎麼好,當對方額頭上幽幽往下淌落的血跡,趙宇聲直接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管家先生真的很忠心呢,真不愧是趙望北手裡最聽話的一條狗。

哪怕被辭退了還要跑回來護主人。

趙望北擦了擦自己的額頭,在看見血跡後沉聲對趙宇聲怒道,“趙宇聲,你到底發什麼瘋?還記不記得我是你老子?!”

“當然記得啊,”趙宇聲點點頭,認真道:“親子鑒定結果和醫院證明都支持我們的父子關係,。”

趙望北這輩子都沒有被這麼陰陽怪氣過,“那你現在到底在乾什麼啊!彆說你現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連連蠢招兒都是為了報複我!”

趙宇聲表情依然認真,“就是為了報複你啊。”

趙望北難得一哽,表情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那你就不顧何秋鳴現在到底如何了?你彆忘了,現在他的命還在我的手裡!”

趙宇聲想了想,隨後笑道,“我覺得還是先報複你要緊。”

他在趙望北的目光下從身後拿出一支槍,對準了對方身後沉默的管家,笑容燦爛,映著天邊賜下的日光,秀美的眉目間中隱隱含著一絲瘋狂:“我等的那麼一會兒就是為了讓你們兩個團聚,然後一起送你們去上西天,這樣定墓地的時候也方便些,畢竟可以蹭個活動享受第二座半價的優惠。”

“現在,你們誰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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