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大哥和他的冤種弟弟26(2 / 2)

【不用慌,】8485老神在在,一副這種小事你慌什麼的語氣:【任務進度已經陸陸續續達到83%,他要是走了你正好可以趁機先歇歇,因為需要攻略進度的話可能得一段時間以後了。】

【進度原來已經有這麼多了?可是為什麼?】

【你是新任務者所以不知道,有些任務的進度推進不是可以一路暢通的攻略下去的,中間可能還需要一些冷卻時間,最後再憋個大招,進度就差不多了。】

陳琅疑惑:【什麼大招?】

8485:【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這就需要你自己在任務裡去領悟了。】

陳琅:【……好吧。】說了一堆廢話,意思就是讓他先等著唄,等趙宇聲什麼時候還會發生交集。

嘖。

車輛停在市中心的高樓大廈門口,趙宇聲被帶下來往大門口裡走去。迎賓很高,麵孔俊俏,微微弓著腰請他進去,帶他上樓。

乘坐的電梯像是專用的,這地方處處充斥著一股不著痕跡的奢侈意味,直到電梯打到頂樓,迎賓沒有再引他進去,而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地方路線很明了,不用仔細辨彆就知道該往哪裡走,當趙宇聲自己推開大門時,那張辦公桌後麵的人抬起一雙眼睛,像打量貨物一樣上上下下的掃視他,隨即下巴微抬:“進來。”

他從真皮軟座上起身,理了理袖扣,英挺的麵容與趙宇聲有幾分相像,明明生的文質彬彬,身上卻有種內斂的,沉冷殺伐的氣質。

“你好像不是很願意的模樣?”男人一步一步朝他走來,“不是很願意離開他,到我這裡來。”

“沒有的事,父親。”趙宇聲頭也不抬。

靜了片刻,趙望北低笑一聲,仿若帶著寵溺的語氣:“說謊可不是一個好孩子該有的習慣。”

趙宇聲還立在原地,下一刻就被一股大力摜出去,整個人砸在地上,趙望北插著兜一步步走到他麵前,臉色淡漠的看著自己狼狽咳嗽的兒子,“我讓你跟著邱雪,你怎麼不跟,要去跟一個來曆不明的男人住一起?”

“咳…咳咳……”

趙望北一挑眉,蹲身下來掐住了趙宇聲的下巴,逼他直視自己,“難道他對你很好嗎?”他像是有些不解似的,“可你為什麼要使那麼多不入流的小手段想讓他搬走?”

趙宇聲心頭劇跳,咽下嘴裡的腥氣道:“我從來沒有這個意思,他隻是個一時興起暫時收留我的人,”他蹙了蹙眉,暗中捏起拳頭,“就像邱雪那個姘頭一樣,想對我……”

他似乎不願意再說下去,做了個吞咽的動作,“他有幾個關係很好的朋友,要是出了事必定很快被發現,我目前還沒有那個能耐完全抹除一個人的存在,隻是想讓他儘早識相離開罷了。”

趙望北憐愛的伸手拍了拍他腫起的側臉,“好孩子,原來你有這樣的自知之明。”

趙宇聲咬緊了牙關,不願意再讓血絲滲出來。

“邱雪不是個合格的監護人,”趙望北笑了笑,眸光映著袖扣上的紅寶石,“我會好好處理她的,還有你說的那個人,需要我幫你一起把他處理了嗎?。”

趙宇聲不說話,偏過頭遮住了眼底的陰冷神色,用乖巧又柔順的語氣道:“不用的,爸爸,等以後我有能力了,我想親自去料理他。”

“哈哈哈哈,好!”趙望北一抄手將他拎起來,臉上的笑意薄得像層紙,目光裡沒有半分父子情,“不過你這兩年好像吃得不很不錯的樣子,長勢還挺好的。”

這句話裡蘊含了莫大的侮辱,直接將手裡的人比作一直待宰的動物,而不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親生兒子。

趙宇聲卻毫無波瀾,依舊麵無表情:“再怎麼樣我也得讓自己過得好點。”

男人端詳了下他的表情,再次哈哈大笑起來,“挺好,你能這樣想就挺不錯,但怎麼不去試著反抗邱雪?”

“她不給我吃飯。”

“可以的,”他摸著兒子柔順的頭發,“原來我走之後她這樣對你。”

趙宇聲彆過臉:“這種事多了去了。”

“好吧,”趙望北一鬆手,終於放過了他,“我的孩子這些年過得真苦,管家,先送他回家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趙宇聲跌在地上,隻看見門外悄無聲息的走進來一個穿著管家服模樣的男人,朝趙望北微微附身:“是。”

他的身形很高,骨架子大,身上有種隱而不發的力量感。之前在巷子裡就是這個男人把他打得差點吐血。

趙宇聲回頭看了眼他那裝模作樣的便宜爹,最終還是跟在男人身後離開了。

趙望北坐回椅子上,漫不經心的轉了轉,一字一句的念出一個名字:“何、秋、鳴……”

遠在市郊的陳琅忽然打了個噴嚏。

他的房租即將到期,已經決定換一處房子了,臨走前猶豫幾許,發了條消息問趙宇聲現在怎麼樣。

趙宇聲沒說話,發了幾張彆墅內景的照片過來,室內一角,巴洛克風格的裝修內景繁複奢華,衝天的豪氣哪怕隔著手機屏幕也呼之欲出,每一個細節無一不昭示著用金錢滋潤出來的華美精致。

陳琅回複了一句過得不錯就好,然後默默關了手機。

暴擊。

被暴擊過後的陳琅現在要帶著自己的小包袱去流浪了,遠離這個是非傷心地。

他新搬的房子比之前那個小,但光線好,沒有奇怪的布局,相對的房租也比較便宜,陳琅對這些東西要求向來不高,唯一覺得不足的點就是隔音有點差。

他搬進去三天後,每每深夜無法入睡之時,總能聽到樓上吵架和拖拽椅子的聲音,對門小孩跑來跑去的聒噪大叫,還有樓下能持續放一整天的廣場舞音響。

但是這些都還好,沒有達到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真正讓他破防的是在他搬進新房子以後,隔壁也開始乒乒乓乓的搞起了裝修,好不容易捱過裝修完成,陳琅卻發現隔壁好像住進了一對同性情侶,倆男的。

因為他每天晚上都會聽見一些嗯嗯啊啊的聲音,那兩人卻完全沒有半分收斂的自覺,攪得陳琅一日比一日火大。

第一天他試圖捂住耳朵,可惜那聲音無孔不入。

第二天他買了一對耳塞,可惜耳塞治標不治本,陳琅單純翻了個身耳塞就掉枕頭下麵去了,隔壁頓時傳來爽朗的雞叫聲。

第三天他嘗試著去敲門,想和鄰居交涉一下,可惜敲了二十分鐘還是沒有人來開門,交涉失敗。

第四天隔壁聲音響起的時候他特地開了vip,開始在房間裡循環放大悲咒,可是隔壁聽了以後叫得更起勁兒了。

第五天,盯著一眼睛紅血絲的陳琅瞪著眼睛守在窗口,等待夜晚九點的來臨。

時間點一到,天還沒亮,雞叫聲就準時準點的響起來了,陳琅透過窗口看見對麵關起來的窗簾上印著一個人影,似乎正仰著腦袋,擱那兒搖搖晃晃的叫個不停。

陳琅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立在窗口前瞪著那個上下起伏的身影半晌,最終忍無可忍的衝對麵窗口大喊:“喂,對麵的,能不能在晚上安靜點兒啊!!!”

對方稍微頓了一下,隨即聲音更快更激烈的響起,陳琅暗罵一聲,正想問候他們,窗戶對方忽然傳來高亢的叫聲,久而久之又幽幽的低下去,靜了片刻,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作聲,窗戶唰的一聲忽然被打開,一個白瘦的男人將手擱在窗台上一邊點煙,一邊衝陳琅拋了個媚眼:“鄰居先生,你好呀。”

月光照在對方白得發光的皮膚上,有些東西一覽無餘,他叼著煙的時候眉眼慵懶,彆有一種妖.豔.賤.貨的風味在身上。

饒是他長得不錯,陳琅也覺得自己被那一個媚眼給辣到了眼睛。

他正想教育這個男人一頓,卻見對方身後圍上來一個堅厚的臂膀:“怎麼了親愛的?”

那白瘦男人笑了笑,偏頭同他接了一個綿長的吻,分開的時候甚至從唇角牽出一根纏綿的銀絲,看得陳琅直皺眉頭:“正在同我的鄰居打招呼呢。”

陳琅那一句“你們有病啊”直接哽在喉嚨,不上不下,噎得他難受至極。

兩方隔著窗戶遙遙相望,陳琅還是率先開了口:“我是想說,你們晚上的動靜…可以小點兒嗎?就小一點。”陳琅比了個小手指。

可惜他沒想到就這麼小小的一點點要求也會遭到對方的拒絕,“沒辦法嘛,”白瘦男人吐了一口煙圈,無辜的看著陳琅說:“你也知道的,人一爽,就會叫,這東西止都止不住的。”

陳琅黑了臉,“那你們就不能去外麵嗎?”

男人衝他眨眨眼睛,“可是我就是喜歡在這裡耶,怎麼辦?”

現在就是後悔。

非常後悔。

陳琅覺得自己當初交定金的時候就不應該交得這麼爽快。

他把窗戶扣上,回到房間裡吃了藥,躺在床上雙手交疊,【統統,給我兌兩粒安眠藥吧?】

【可以。】

下一刻陳琅手裡多了兩粒安眠藥,他將其中一粒放起來,另一粒攥在手裡,倒了一杯水後混著水吞下,戴上眼罩和耳塞安詳的躺回床上。沒一會兒就感到睡意襲來了。

係統出品,果然精品。

可以,陳琅在睡意朦朧裡給係統商城點了個讚。

第二天他是被砰砰砰的敲門聲給吵醒的,陳琅揉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咱回事兒呢?】

他一看鬨鐘,顯示下午一點多,頓時嚇了一跳,【臥槽,係統我睡了那麼久?】

【對啊,】8485幽幽道:【不止是門外麵的人,就連我都差點以為你要永遠也起不來了。】

【臥槽這小藥丸,】陳琅看著係統昨晚給的那粒安眠藥,嘴裡發出驚歎,【可以啊這,我好久沒睡得這麼舒服過了。】

8485:【……】它忍著沒告訴陳琅,這安眠藥的藥效其實隻足夠陳琅睡到早上八點準時起,而他自己一直沒醒就這麼睡到下午一點多,有可能是他這副身體的問題。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8485覺得自己該準備點兒什麼東西了。

敲門的響動還在繼續,陳琅睡眼惺忪的爬起來去開門,那位鄰居倚在門口笑吟吟的看著他,目光在他亂糟糟的頭發上停了一會兒:“啊,原來鄰居先生在家啊,您要是再不開門,我都要以為您自己在家裡出什麼意外了呢。”

陳琅一看見他,心情說不上好,“有事嗎?”

對方笑了笑,並不在意他的態度,而是從身後拿出一盤烤曲奇,遞給他道:“給,這是對於昨天打擾您休息的歉意,實在是對不起呀。”

陳琅沒從他的臉上看出任何一絲歉疚的神色,所以他沒接過那盤曲奇,“對不起,我不收陌生人的東西。”

“哎呀,”男人的腔調柔軟,但並不是故意做出來的,仿佛天生就是這樣一副凶不起來的嗓音,或是來自某浙一帶的方言致使,“昨天是真的很抱歉呀,我叫白宇真,是在你隔壁302的租戶,交個朋友吧,這樣我們就不是陌生人了。”

陳琅沒見過這樣的強盜邏輯,但是對方的嗓音軟歸軟,性子卻很磨人,非要把曲奇給他,不得已陳琅收下他的東西,低聲道一句謝謝之後迅速關門,生怕他又要來什麼幺蛾子。

可事實證明,對方的幺蛾子真的不止這些……

陳琅最近有點煩,他隔壁住著一位鄰居,約摸是那次收下曲奇之後讓對方鑽到了空子,之後的日子裡他這位鄰居總喜歡在白天的時候喜歡做各種小禮物小零食來送給他吃,然後晚上再讓陳琅聽著他不知悔改的雞叫聲入眠。

這樣的日子長久以繼真的很磨煉一個人的耐心信心和意誌力。

陳琅不堪其擾,痛苦萬分,卻仍然無法阻止自己與熱情的白宇真一步一步熟悉起來。

他有時候總覺得這個男人有毒。

光是那驚人的意誌力不說,每天晚上帶不同的人回家製造噪音,白天還能那樣精神奕奕的研究各種小零食和小吃的做法,這就已經足夠令人可敬可佩,歎為觀止。

陳琅有時候甚至會在被吵到通宵的時候對他肅然起敬,在日複一日的折磨裡也能將腦袋埋在枕頭下安然打鼾。因為在三十四度的恒高溫中,他隻有心是冷的。

他已經麻了。

罷了,麻了都麻了,反正再怎麼樣也不會更糟糕了。

就在他產生這個想法的第三天,晚上他刷牙洗臉即將上床睡覺卻被敲開門,看到隻穿著一件半透明寬大襯衫站在他門口的白宇真時,他破防了。

兩人拉拉扯扯的從大門糾纏到沙發,陳琅憋足了勁兒想往房間跑,白宇真像一塊口香糖一樣黏在他的胳膊上,一隻手輕輕摸著他的腰背,操著一口吳儂軟語:“你好結實哦。”

陳琅簡直要絕望了,【係統,他力氣怎麼比我還大?】

【可能是因為你太虛了吧?】8485興致勃勃的在旁邊說風涼話。

不——

陳琅鉚足了勁跟他拉拉扯扯。

8485忽然點了他一句:【他是1。】

陳琅拉扯中不忘震驚的掃了一眼白宇真,【什麼?】

8485重複:【他是1。】

陳琅腦中靈光一閃,於是大喊一聲,“等等!”

白宇真動作一頓,迷惑的半仰起頭,“怎麼了?”

陳琅在心中快速的組織著語言,深呼吸一口氣,忽然說:“我是1。”

“啊,”白宇真輕輕驚訝了一下,“所以呢?”

“你也不想我們兩個人在床上因為上下的問題而打起來吧?”

白宇真看起來似乎有些委屈,語調軟軟的,聽起來像撒嬌一樣,“你真的不願意試試在下麵嗎?真的很舒服的,以前我男朋友們也像你一樣不願意,可是他們試過了都說好啊。”

陳琅擦汗,“我真的不行,”他表情很嚴肅的說:“真的不。”

良久之後白宇真鬆開他的手,癟嘴,吸了吸鼻子,然後低聲哦了一下。

陳琅:咋滴,你還委屈起來了?!

等好不容易把人打發走,陳琅累得癱在沙發上,疑惑了:“我看著不像1嗎,他為什麼要專找這種,難道這種事還能在心理上有什麼成就感不成?”

8485:【這說明你見得還是太少。】

一人一統交流起人生經驗,那邊白宇真回到房間後褪了襯衫換上正常的睡衣,再往鼻梁架上一副金邊眼鏡,坐在電腦桌前沉思,慢慢的敲下一行總結:

無業,無固定收入,以擺攤經營為主要收入;形貌普通,身量偏高,目測182左右,身材中等偏壯,經觀察無不良嗜好,無同性傾向,日常活動範圍極小,社會關係一般,性格較穩定。

注:其甲床有紫紺,心律不齊,情緒易起伏,猜測是有心臟或者相關方麵的疾病。暫未查詢到任何就醫記錄。

他看了一遍,猶豫幾許,最終按下了回車鍵。

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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