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這才明白,自己信口胡謅的一句,居然被對方當成是提條件、要好處了,一時哭笑不得。
但他轉而一想,腦中浮出一個念頭來,便發出一聲短促地冷笑:“你放心,肯定給你交代。”
威爾金斯盯了他一會兒,便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鋼筆,在便簽本上寫了一個地址,遞過去:“你那個什麼故事,寫完寄這裡,隻要不是太差!三天!三天我保證會被登出來。”
阿爾接過便簽紙,麵上卻隻是冷笑。
偏偏威爾金斯似乎對“沒能空手套白狼成功,反而要先給出一點兒好處”這事十分不滿。
於是,他又站在那裡,很是高高在上地說了一番話:“年輕人,你要知道一點兒。我答應幫你刊發文章,並不是代表你值得我那麼做,而是因為這事對我來說,本就易如反掌,正如一個富翁扔一百塊給乞丐。所以,你也不要繼續拿著架子,真以為自己獨一無二、不可替代了。”
阿爾這時候已經不生氣了。
在他想來,同這樣一個人本來也是沒道理可講的,這就像人和狗一樣,語言不通,如何交流?
所以,他隻乾巴巴地重複:“你放心,肯定給你交代。”
威爾金斯就又恢複了那副笑容可掬的嘴臉,一邊說“我等你的好消息”,一邊轉身走了。
當晚,阿爾奮筆疾書,隻花兩小時就成功杜撰出一篇名為《我的新朋友威爾》的。
在的第一段裡,他直抒胸臆地寫道:[啊!我的新朋友威爾是個很有趣的人!他卑鄙無恥,簡直就是一頭豬。]
之後,又編了點兒故事情節進去,填充骨架。
然後,他修改都懶得修改,連夜就把這篇寄了出去。
必須說明的是,在寄之前,阿爾沒想過這篇文章真的能獲得刊登。
之所以寫出來寄走,無非是給那位自視甚高的死胖子一個所謂的“交代”。至於這篇稿子,一打開就知道是在罵人的東西,想來應該看一眼就被扔垃圾桶了。
但沒想到的是,儘管那位威爾金斯先生擺出了很篤定的姿態,仿佛他隻要一發話,便能讓《文學周報》的主編聽從命令一樣。
但事實上,這兩人不過是狐朋狗友,利益之交。
當然了。
哪怕是利益之交、狐朋狗友,彼此間情分還是有的。
所以,那位主編先生接到威爾金斯的電話時,還是很爽快地拍著胸脯,認真承諾了一番:“隻要文章沒太大的問題,我可以免費幫著改改,保證能登上去。”
可等收到稿子,打開一看。
主編先生卻險些笑到桌子底下去。
[不到一天的時間,我發現,我的新朋友威爾儘管外表如此的平庸,但實際上,在他內心深處深藏著火山般的熱情。]
[正是這份難得的熱情支持著他一口氣吃了兩盤意大利麵、兩大根意大利火腿,一整隻雞,三個烤羊腿……]
[“啊!您的肚子沒事吧?”我擔憂地問。]
[威爾摸著仿佛女人懷孕七八月大的肚子,翹起粗壯的大腿,像孔雀開屏一樣驕傲地昂起頭,咕咕著:“我可是XX專欄的特邀金牌劇評家,我寫出過無數精彩的劇評,我怎麼會有事呢?]
[我立刻不再杞人憂天了。]
[對啊,這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會吃壞肚子呢?]
[他所吃下的一切東西,在經過腸胃的消化整理後,都將轉化為他所獨有的,可以暢快淋漓、儘情釋放在馬桶中的絕妙好文章吧!]
主編拍案叫絕!
他幸災樂禍地招來秘書,吩咐將這篇文章刊登到本周的《文學周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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