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新生入學第十步(1 / 2)

第二十章

開學第二天早上, 麻生秋也推門而出,眼皮垂下,視線沒有立刻看向對麵。

“麻生。”夏油傑笑眯眯地打招呼, 堵在廊道的出入口。

“早, 夏油,昨天多虧你拉走了五條。”麻生秋也禮節性回應,令人挑不出刺,隨後他提著書包無視夏油傑, 朝五條悟的宿舍方向走去, 敲門說道:“五條同學, 八點上課,該起床了,還有把鐵鍋和托盤還給我, 我需要拿回去清潔。”

夏油傑的笑臉凝固在臉上, 在麻生秋也回頭的時候又恢複友好之色。

“你是借鐵鍋給他煮泡麵嗎?”夏油傑自以為找到真相, 風趣地問道。昨天五條悟用那麼惡劣的態度對付麻生秋也,他不信麻生秋也咽得下那口氣。

“不是。”麻生秋也的偽裝比他更出色,仿佛忘記踹門事件。

五條悟的宿舍傳來一陣動靜,疑似從床上下來後赤腳在地板上跑動。門打開一半, 剛爬起來的五條悟頂著蓬鬆淩亂的白發, 睡意惺忪地把鍋塞給麻生秋也。

昨天五條悟晚睡了, 兼之沒有仆人當鬨鐘,導致起床時間被延後。

麻生秋也接過, 鼻子一聞,果然五條悟沒洗鍋。

“我的木托盤呢?”

他抬眸去瞧,五條家裝修的神秘宿舍暴露在其他同學的麵前。

宿舍整體偏向古典原木風,牆上掛著超大尺寸顯示屏, 書架擺滿了漫畫書和《數碼寶貝》、《神奇寶貝》等兒童向動漫的周邊手辦,角落裡還能看見《哆啦A夢》的身影。電視櫃上是遊戲機和卡帶全是未拆封的嶄新物品,宿舍的大床框架結實,席夢思的厚度看著就支撐性很好,淺藍色的被褥被卷成了一團疙瘩狀。

餐桌上,被遺漏的厚底木托盤上,一雙筷子架在那裡。

五條悟爽快地跑回去拿。

然後,這家夥從餐桌上一抓,朝門口丟出一張壽喜鍋隔熱專用的木托盤。

麻生秋也舉起鍋,用鍋擋住木托盤,哐當一聲,木托盤滑落,沒造成額外攻擊。

“遲到的後果是罰站,你注意一點。”麻生秋也隨手帶上門。

“囉嗦——”五條悟不滿的聲音被木門隔絕。

麻生秋也要返回宿舍放下鍋具,沒想到夏油傑跟了上來,一言不發,用一種“我看錯你”的幽深目光紮在麻生秋也洗鍋的後背上。

夏油傑:“這味道是壽喜鍋留下的香氣。”

夏油傑:“你給我的是泡麵。”

夏油傑:“他是一級咒術師,所以他就有資格交朋友了嗎?”

每一句話都沒有說不公平,但是句句流露出控訴。

夏油傑實在是搞不懂麻生秋也,覺得對方處處理智而神秘,既然對方可以親近五條悟,為什麼不當自己的朋友?他不在乎咒術師的級彆,與對方無障礙交流的感覺至今難忘,那強大的洞察力,豁達的生活態度,以及對咒術界的理解很好的幫助了他步入校園生活,這是女同學無法帶來的輕鬆愉快,是屬於男生之間的友誼萌芽。

如果說昨天夏油傑討厭被拒絕,今天夏油傑討厭的是麻生秋也的雙標!

他不信麻生秋也是喜歡冷言冷語的人。

五條悟?

狗都不跟五條悟做朋友!

夏油傑堅持己見,不肯對麻生秋也的交友論認輸,隻要他一天沒有和五條悟成為朋友,便能證明麻生秋也對自己的說辭無效。

麻生秋也頭也不回地說道:“幫助五條適應獨居生活,是我作為同學的義務。”

夏油傑計較起來:“這份義務包括了下廚做飯?”

夏油傑不願質問與自己一樣平民出身,卻以孤兒身份活著的男同學,改口說道:“我很好奇,你又要拿出什麼理由說服我?”

麻生秋也說道:“你暫時不用明白,還不是告訴你答案的時候。”

咒靈操使不用去懂一名四級咒術師同學的求生方式。

“如果你真的很好奇,對我充滿探究。”麻生秋也說了一個如同玩笑性質的話,“不如一起討論動漫,我上次推薦的動漫有去看嗎?”

“以後看吧。”夏油傑敷衍過去,專注現實問題,“你不要逃避話題。”

曾經給夏油傑一種極致通透性的黑眸此刻灰蒙蒙的。

夏油傑忽然產生迷茫,為什麼自己會把麻生和五條的眼睛相提並論。

麻生秋也張了張唇,無力感再次出現,但凡夏油傑看過《幽遊白書》,以對方的聰明程度便會識破他的暗示——你與仙水有共通之處,你們有相似的結局。

可是夏油傑看重麻生秋也的頭腦,卻不把麻生秋也的話放在心上。換做《文豪野犬》裡的劇本組,每一個字也要給你掰開來查一遍,防止有遺漏之處。麻生秋也的感性浮現一絲落寞,為力量勝過頭腦,為同學僅僅是同學,而不是知心之人。

“夏油,去找五條,你們一起上學吧。”

“……”

門被“嘭”得關上了。

一句話氣走夏油傑的麻生秋也露出淺笑,百來斤的男生體重,儘是反骨。

“就當我為你們的青春添點小插曲了。”

高專教室裡。

夜蛾正道進來看見四名學生坐在位置上,第一反應變成了欣慰。

沒有逃課,沒有遲到,太好了。

然而有麻生秋也做對比,他立刻拉下臉,這點要求,自己為什麼要感到滿足?

“不許再打架了。”夜蛾正道嚴厲批評五條悟和夏油傑,得到五條悟的無動於衷,以及夏油傑歉意地回答:“夜蛾老師,是我的錯,我沒能打贏他。”

夜蛾正道聽見道歉後,下意識道:“認錯就好……”

家入硝子偷笑。

夜蛾正道下一秒大發雷霆:“什麼?你還要贏了五條才甘心?”

夏油傑認真說道:“如果不分出勝負,以五條的性格,他會一直挑釁我的。”

五條悟現場表演了一個拉仇恨的辦法:“怪劉海,略略略~。”

夏油傑:“……您看,夜蛾老師。”

夜蛾正道怕自己被氣死,扭頭去問麻生秋也:“昨天你沒有去製止嗎?”

麻生秋也以課本擋住臉,含情脈脈地說道:“他們要為我打架,我也沒有辦法。”

夜蛾正道:“啊?”

麻生秋也再接再厲:“夜蛾老師,對不起,是我的魅力太大了,迷住了尊貴的六眼和咒靈操使,令他們非要分出勝負。”

夏油傑一臉複雜。

家入硝子送上看校園輕喜劇的目光。

五條悟無法嘲諷夏油傑,直接對麻生秋也做出“嘔”的表情。

夜蛾正道的心情如同坐了過山車,不知道該說什麼,麻生秋也不再搞人心態,徐徐道出真相:“夜蛾老師,真相是我想讓他們交朋友,沒想到起了反效果。”

比起前一個不靠譜的理由,夜蛾正道接受這個正常的理由,揉了揉額角:“行吧,你也是一個問題兒童,昨天沒有抓到你,你給我寫一份檢討書。”

麻生秋也從書包抽出一份昨天準備好的檢討,深刻表達自己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