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不如讓我來(1 / 2)

普度寺。

一進了普度寺,三人就分開了,按照之前的說法,李蓮花在明麵上調查,笛飛聲暗中去查僧冊,沈皓峰則打打醬油。

李蓮花的明麵是真的明麵,他去找無了大師了。

反正無了大師也是知道他的身份的,倒是省去了很多的麻煩。

“和尚,這問你的事怎麼樣了?”李蓮花朝替他把脈的無了大師問道。

無了回道:“什麼獅魂慧圓,老衲一概不知。”

他的語氣算不上好,李蓮花驚訝道:“你自從做了方丈之後,這脾氣見長啊。我跟你說,還是得修身養性。”

“本意圖個清靜,可俗事偏生來擾,再好的修為,也被你氣出三丈無名火啊。”無了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李蓮花點頭,“所以我著急啊,和尚,你找不到獅魂,我就尋不到我師兄的遺骨,我怎麼有臉麵去見我師父呢?再說了,我怕是要做這孤魂野鬼了。”

“你倒好,想好了做鬼的事了。”

“所以我是真的著急啊。”李蓮花一臉無奈,“你不要老發倔脾氣好不好?”

反而是他在發倔脾氣了?無了歎道:“李施主麵前,誰敢稱倔。老衲原以為你想好了就回來,豈料你還真的一走就是十年。老衲聞著點風聲就給你寫信,信呢,都寄到狗肚子裡去了?”

“信?和尚你給我寫信了?”李蓮花故作不知,還朝正在禪房玩鬨的狐狸精看了過去。“和尚啊,我這居無定所,信怕是遺失了。”

“你這是任性妄為。”無了道:“當年老衲斷你餘命十年你不自救,如今本該十年剩一,可你的脈象,比老衲預料的還要弱很多。竟然連一年都不足了,早就該回百川院去。”

說著,無了想起來什麼,“正巧,今日那裡人齊全的很,四顧門顧友都在,我這就帶你回去,言明你的身份。武林之大,集眾人之力,總有辦法救你。”

話音一落,無了就站起身,想要拉著李蓮花去四顧門。

不想被李蓮花掙脫,心急之下,無了打算強行帶他過去,不想李蓮花依舊拒絕,還和他比拚起了內力。

見狀,無了終究不忍,“你何苦拿命跟我頑抗啊。”

收手之後,見李蓮花又用內力壓製毒性,無了歎了口氣,運功替他壓毒。一番療治,無了十分無奈,“冥頑不靈,當真勉強不得你啊。”

“百川院出事了?”

“老衲還以為你早已心如鐵石,把過往拋的一乾二淨了。原來你還記掛他們死活。”無了說了一句。“老衲聽聞,雲彼丘十年來自閉於百川院,老衲貿然猜測,他就是當年為李施主,下了碧茶之毒的人。知你出事後,雲彼丘後悔莫及,遂趕去東海尋你數月未果,白院主找到他時,他竟無半分抵抗之意,被白院主一劍穿胸。幸好紀院主及時查明了,他確係為奸人蠱惑,並非真心要害你。”

“於是就派人救下了他,留了下來。可雲彼丘十年來畫地為牢,不肯寬恕自己。老衲再猜一猜,李施主並非為此而放不下胸懷,畢竟當年之事,終是一環扣一環,總得有人先放下。”

知道他想說什麼,李蓮花道:“和尚,你可真是會猜謎,不過莫在顧左右而言他。你告訴我,百川院是不是出事了?”

“安心,百川院沒事,是百川院新近得了一把劍,於是便向四顧門昔日好友發出邀約,要召開賞劍大會。”無了道:“這把劍,便是李施主當年的貼身佩劍,少師。”

無了從木榻上站了起來,“隨著當年少師墜入東海,數年後有人東海捕魚,複得此劍。之後此劍被輾轉販賣,直到回到百川院,已是曆經了四十三手。名劍的宿命啊。李施主不覺得,此劍該回到它主人的手中了嗎?”

“這名劍嘛,自然會再尋到一個好的主人。”李蓮花的神色變了變。

他將少師帶在身邊多年,少師亦陪著他戰勝過無數對手,可以說是他絕對信得過的“朋友”。要說一點感情沒有,是不可能的。

隻是以他如今的狀況,就算拿回少師,也不過是讓名劍蒙塵,所以他沒有要讓其回到他手中的想法。

無了淡淡道:“那人呢?旁人暫且不論,有一個人你總要見一見的。喬女俠也在百川院中,這麼多年來,她每年都要到寺中為你祈福,可從不肯點往生燈,因為她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你已經死了。這些年來,肖大俠苦守著她,她苦等著你,你活著卻不肯回。這苦局,你難道就不想解了它?”

“我不入局,就是最好的結局了。”

“可終歸是遺憾呐。”無了歎道。

李蓮花道:“這人生嘛,本就處處都是遺憾,十年了,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也更沒有什麼解不開的結。”

聞言,無了搖了搖頭,“是老衲無能,勸不了心死之人。”

他的話音一落,李蓮花還沒開口,一道聲音有些好笑道:“大師倒是比雷鋒寺的法海強一些,竟是懂愛情。”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無了忙轉身看過去,就看到一張英俊無匹的麵孔,氣質出塵,連李蓮花這樣的人中龍鳳,和他一對比,都相形見絀。

可無了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個人物。

尤其這樣的人,怎麼會選擇在門口偷聽呢?

最關鍵的是,房中的自己和李蓮花,竟然都沒有發現他。

“和尚,不用緊張,是自己人。”門口的人自然是沈皓峰,李蓮花朝無了解釋了一句。

聽到李蓮花的話,無了輕輕點頭,“老衲不懂什麼情愛,隻是見不得諸位施主陷入苦海而已。”

沈皓峰笑了,“按大師的說法,李蓮花現身和喬婉娩說清楚,好叫她放下執念,接受肖紫衿。可肖紫衿氣量狹窄,又豈是良配,大師就不怕她從一處苦海,又掉入另一處苦海?”

“皓峰。”李蓮花嗬斥了一聲。

“佛門清淨之地,不打誑語,我也隻是實話實說而已。”沈皓峰聳聳肩,又朝李蓮花道:“左右你對喬姑娘已經沒有感情,我自認為不論武功心性,都遠超肖紫衿。不如由我去追求喬姑娘,他日喬姑娘伴在我身邊,你也能放心不是?”

李蓮花:“……”

見無了似乎想要說話,沈皓峰道:“我可不是背後議人長短,就是當著肖紫衿的麵,我也這麼說。我就是看不上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們不會阻止我追求喬姑娘吧?”

這…

無了想著自己一開始想說什麼來著,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混球”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