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熠推門而入:“藥是我強迫他買的,我的命令他不敢不聽,您要處罰也是罰我,跟他沒有關係。”
“那他私藏你衣服的事怎麼說?”
淩熠看到自己的衣服,卡了下殼,又急中生智答道:“有次出門太冷了,我埋怨他都不想著帶件外套,所以他隨身備一件有什麼奇怪,唐德不也經常帶著您的衣服?”
奧瑟不想深究他的話是真是假:“我已經這麼決定了,回頭會安排新的貼身侍衛給你。”
淩熠急道:“一開始我不要他,是您說有個熟悉的人在身邊免得我不自在,非要把他塞給我。現在我好不容易適應了,您又要把他換走。”
“我當然希望有個熟悉的人在你身邊,但是這個人不能觸碰底線。”
奧瑟在這件事的態度上表現得毫無轉圜餘地,席勒低下頭,準備接受自己的命運。
淩熠氣呼呼站了半天,最後走到最遠處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對不起,我保不住你,殿下知道我生不出小孩,肯定不會像過去那樣凡事都由著我。”
奧瑟皺眉:“你在胡說什麼?”
“我何止是保不住你,要是哪天帕特副院長研究出又能讓ALPHA變OMEGA、又能讓ALPHA生孩子的方法,我連我自己都保不住。”
“淩熠!”
“
() 與其等到那時候殿下趕我走,還不如我也收拾收拾行李,跟你們一起走得了。()”
奧瑟瞪著淩熠,明知他為了威脅自己故意說氣話,卻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他目光轉向席勒,席勒頓時頷首:奧瑟殿下,從今以後我會恪守本分,絕不越線半步。⒋[(()”
奧瑟視線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實習期延長半年,再有一次,即刻走人。”
“多謝奧瑟殿下!”
席勒麵朝奧瑟倒退出門,淩熠也要跟著溜,被奧瑟叫住。
“誰讓你走了?”
淩熠靠牆乖乖站好,跟剛才耍賴時判若兩人。
“過來!”
淩熠貼著牆邊,像螃蟹一樣橫著溜到他跟前。
奧瑟把人抱上桌沿坐著,這個高度二人近乎平視。
“生不出孩子?保不住自己?我趕你走?”
淩熠小聲嘟囔著:“那還不是因為你非要趕人走,就算是榔頭用順手了都舍不得丟呢。”
“你不是用順手,是因為隻有他能配合你欺上瞞下,換成任何一個人,早就來告訴我了。”
淩熠眼珠東轉西轉,就是不與奧瑟對視。
“那不是打小報告麼,他要是打小報告,早就被我趕走了。”
奧瑟搖搖頭,放任他繼續在自己辦公桌上待著,自己坐下來處理公務。
淩熠隻安靜了一會會兒,便試探著問:“殿下,您為什麼那麼想要小孩啊?”
“因為喜歡。”
“小孩子哪裡好,又吵又鬨。”還亂翻彆人家東西。
“不是所有小孩都跟你小時候一樣。”
“我,我哪裡又吵又鬨了,您又沒見過小時候的我,我以前可乖了。”淩熠撒謊撒得臉不紅心不跳。
奧瑟一聲輕笑,意義明了。
“那您想領養什麼樣的小孩啊?”
“暫時不想了。”
“為什麼。”
奧瑟飛快地往紙上寫字,頭也沒抬:“我發現家裡有一個小孩已經夠了,我等他長大。”
“……”淩熠臉頰漸漸發燙。
唐德進來送文件,看到坐在辦公桌上的淩熠,一點也不驚訝,還樂嗬嗬打了聲招呼。
“殿下,今天的晨報給您放這兒了。”
晨報首頁刊登著訃告,淩熠眼尖,一眼認出訃告上的黑白照片。
“這不是舞會那天……?”
唐德:“是她,伊登侯爵夫人,那天雖然把人送到了醫院,可惜還是沒搶救過來。”
要不是前一天淩熠從蘭澤那裡收到消息,泰莎成功以假死逃脫,這會兒已經在返還蜂巢的路上,他就信了。
做戲做全套,他還是露出吃驚又惋惜的表情:“是嗎,她做那種事雖然不對,但也罪不至死。”
“她對不起伊登侯爵,可侯爵還是難過得不得了,準備按最高規格舉行葬禮。殿下,您去參加侯爵夫人的葬禮嗎?”
() “不去,但我給他準備了吊唁禮,葬禮當天你替我送過去。”
“是什麼?”
“更換那間客房所有家具和地毯的賬單。”
唐德嘴角抽搐:“嗬……嗬嗬……”
“還有那個伍德,今後不準他再踏入希爾德貝裡一步。”
“他本來就不是本國人,第二天就被薩利大公遣返回國了,您應該是不會再見到他了。”
淩熠在心裡鬆了口氣。
唐德:“對了,淩熠殿下,您就不好奇那天對您不敬的肯特男爵什麼下場?”
“唔……”淩熠胡亂猜測,“那天他被我捆在地上,莫非他收到了隔壁客房地毯的賬單?”
“豈止是地毯呀,殿下把他八百年前犯過的事都翻出來,合理合法地取締了他的爵位,而且按照規定,他要把過去十年領過的全部俸金上繳國庫。
“這個肯特本來就是個末流貴族,沒有產業沒有封地,所有俸金都被他花天酒地揮霍掉了。如果月底還拿不出錢,他就隻能去坐牢。”
淩熠聽的過程中嘴角漸漸上揚,雖然那天是他有意勾引,但對方如果沒有動歪心思,也不會上鉤。
他隻負責釣魚,結果還要靠執法者的鐵麵無私,有唐德在,不好感謝得太露骨,懸在半空的腳腕悄悄蹭上了奧瑟的大腿外側。
奧瑟正在寫字的手頓住,往斜上方瞄了他一眼。
淩熠仗著自己背對唐德,故意衝他舔了舔虎牙。
奧瑟什麼都沒說,低頭繼續旁若無人地批注。
見他不拒絕,淩熠腳尖往更危險的地方探去。
唐德看不見桌下風光,但總感覺氣氛有些詭異。
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就成了他們PLAY的一環。
“要不……我先出去?”
奧瑟視線直直射過來,唐德一激靈,雄獅在領地發現入侵者,豈不就是這種眼神。
他立馬屏住呼吸,避免被極速升高的ALPHA信息素侵入身體,邊點頭哈腰邊後退。
“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就先不打擾您二位處理公務了哈。”
他逃出書房,不忘貼心地把門鎖好。
多餘的人一走,坐在辦公椅上的人站了起來,強勢靠近。
淩熠下意識往後倒,被奧瑟一手托住後腰。
另一隻手在他耳邊一抹,毫不示弱的OMEGA信息素洶湧釋放,挑釁對手的濃度。
淩熠怕他看出抑製環被改造過,順手拿過來拋得遠遠的。
“摘了您可就彆反悔。”
奧瑟進一步靠近,淩熠一條腿被迫屈踩在桌邊。
“誰反悔了。”他反問。
淩熠與他唇齒交纏,幾個回合,終於舍得分開。
伴隨急促的呼吸,淩熠取笑他道:“公務還沒處理完,您還真打算當昏君呐?”
同樣的呼吸急促,“不要管它。”
“您是不是從小到大都沒說過平民臟話,我來教您——這個時候你應該說:去他媽的公務。”
奧瑟盯緊他的獵物,嗓音因克製欲望而沙啞:“去他媽的公務。”
淩熠嘴角得意地揚起:“學得很快,這是老師獎勵你的。”
學生毫不客氣地認領他的獎勵,吐息交換,情迷意亂。氣氛烘托到最高點時,淩熠突然把人推開。
“忘了件事。”
野獸眼中充斥著被打斷的不滿。
淩熠反手把訃告上的照片倒扣了過去,衝他笑笑。
“跟你學的,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