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條察覺她神色不對, 疑惑道:“怎麼了?”
十願雙目閃爍,良久才露出一個微笑:“沒事。”
她走到北條身邊,狀似不經意問道:“北條同學,你的家人都是做什麼的?”
北條不明所以:“爸爸隻是一個上班族, 媽媽在家, 偶爾會出去打工。”
“這樣啊——”十願拖長聲音, 眼睛掃到北條的書包, 她想了想,伸出手, “重不重?我幫你拿吧?”
“不要——!”
北條忽然反應極大地拍開她的手,用力捂住書包, 好像那是什麼極其重要的寶物:“請不要碰它!”
十願有些愕然,還沒說什麼, 麵前兩個人影閃過。
杜蘭德一把將她拉至身側, 彎下腰, 精致指尖劃過她的臉龐, 麵上泛起一絲柔惜:“你沒事吧?”
他的手指曖昧停留在十願唇上, 親密而纏綿。
一旁的付寧寧顫抖捂住鼻子:好……好澀氣!
這就是傳說成年人的魅力嗎?!
而花子手裡拎著美工刀,冷冷看向北條:“注意你的口氣。”
他如同一把出鞘的劍,尖利的刀尖毫不留情對準女孩, 北條麵上閃過一絲受傷:“竹下君……”
“彆鬨, ”十願一個頭兩個大,“我隻是和北條同學聊個天而已。”
“但紳士絕不會容許一位高貴的女士被人欺辱。”杜蘭德道。
花子接上話:“沒錯!”
十願:哦豁,現在你們兩個倒是統一戰線了?
她把兩人推開:“有空去前麵探路,把小怪都清理掉!”
兩人被她碾小雞似的趕走, 又不敢反抗十願, 隻能麵色淒淒, 受氣小媳婦一樣跑到前麵去。
其餘玩家:……
酸了酸了,十願真·副本親女兒。
趕走礙事者,十願清了清嗓子,看向北條:“能再問你個問題嗎?”
北條微不可見地點點頭。
十願略作停頓,才道:“……在花子生前,你們有說過話嗎?”
聞言,北條神色一滯,苦笑著搖搖頭:“沒有。”
她悄悄望了眼走在前方的花子,輕聲道:“竹下君在班裡很受歡迎,和我根本不是同一類人。”
十願道:“可是他死了一年,同學們都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他們的感情都是假的!”北條忽然激動起來,“隻有我……我會一直記得竹下君!無論發生什麼事!”
她的神色堅毅,像在做重要的誓言。
十願定定瞅著她,良久,微微扭過頭。
有一聲歎息消逝在空氣中,像是一抹無法捕捉的清風。
不知走了多久,眾人卻還是沒有看到王梅玉所說的盥洗室。
無儘的走廊像是某種神秘的詛咒,恐懼與絕望悄然在眾人心中滋生。
卓不凡像是無法忍受壓抑的氣氛,惱怒一捶牆壁:“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盥洗室?!”
付寧寧被他嚇了一跳,瑟縮了下脖子。
而被吼的人——王梅玉卻不見怯色,隻是望著前方:“快到了。”
“快到了快到了!你這句話說了多少遍?!”卓不凡暴躁極了。
王梅玉不理他,隻是又重複了一遍:“快到了。”
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感覺她就像被什麼蠱惑了一般,十願審視地盯著她。
說起來……她的膽子有這麼大嗎?
明明在進入副本的一開始,王梅玉就連看到鏡子裡的鬼影都要哭叫上半天。
注意到十願的視線,王梅玉頭小幅度扭轉了下,對她一笑。
“怎麼了?”她眨著眼,“你不想快點離開這裡嗎?”
那謹慎中透露著些許害怕的神態,又好像變回了最初那個小心翼翼的女生。
是錯覺?十願一怔,還想再細細打量她,王梅玉又轉過頭,看到前方什麼,眼睛一亮:“我看到了!”
卓不凡也跟著望過去,入目卻還是一片惱人的朦霧:“在哪裡?!”
王梅玉卻像是急不可耐,竟直接撇下眾人,朝著前方某個方向跑去。
剩下三人一愣,不敢叫她一個人跑開,連忙追上去:“等等!”
於是走廊裡就形成了王梅玉一騎絕塵衝在前麵,三個人一臉懵逼跟在後麵,屁股後麵還綴著三個nc的形式。
卓不凡不愧於他社畜的身份,跑了沒幾步又開始喘,可前麵王梅玉還像打了雞血似的狂奔,不免氣道:“她搞什麼?!不會把我們帶錯路了吧?!”
付寧寧也有點累:“我……我們要不叫她停下來?”
前麵王梅玉的身影卻突然消失了,眾人先是一驚,既然又鬆了口氣——原來路上出現一個岔道,王梅玉拐了進去。
眾人怕把她跟丟,連忙也跟著轉入岔道。
卓不凡真的火了:“她當玩跑酷了?!”他已經氣喘籲籲,原本整齊的西裝黏在身上,像是一團皺巴巴的鹹菜,“王梅玉!你給我停下……”
他忽然頓住了,眼睛因為錯愕而睜得極大。
——他們竟拐入一條死路。
有一麵黝黑的牆壁樹在他們麵前,像是一張沉默龐然的臉,拒絕陌生人的靠近。
卓不凡一愣:“怎麼回事?!”
明明看到王梅玉先跑進來的,怎麼現在她人不翼而飛了?!
付寧寧猜測:“你們說……會不會這是妖怪的妖術?好把我們和王梅玉隔開?”
卓不凡:“那她不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