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門被人關上。
張元愷低著頭,低喘著氣看地麵,有些沒回過神。
他將手擱到桌上,痛苦地抬手揉著自己的頭發。
煎熬,掙紮。
在這種地方,他難道不覺得折磨嗎,他也是名門出身,是個公子哥,不過是從小到大狂妄了些。
做事就跟身邊的朋友一樣,衝了,做了這樣的事。
他要麵子,死也不會承認後悔。
過了很久也沒人過來帶走他。
直到外麵傳來說話聲,是一道很熟悉的聲音。
鐵門又開了,慢慢走進來一個人,之後,門再次關上。
張元愷抬起頭看去,在見到對方那張臉時,微微僵愣。
是陳墨。
他進來,在他麵前的椅子上坐下,一邊說:“真狠啊,對著身邊兄弟下這樣的手,怕是隻有你張元愷一人做得出來吧。”
張元愷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他喊了聲:“墨哥。”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誰?那你知道自己是誰嗎,知道自己是個什麼人,今天為什麼坐在這裡,犯了些什麼事。”
“墨哥,現在就彆打趣我這些了吧。”
“我有說過我是打趣麼。”陳墨睨著他:“我是替秦忱過來的。”
張元愷低下頭,沒吭聲。
“我知道,鐘宛剛走嘛,她沒看到我,我後她一步來的,本來就想找你,看到她就多等會了。我知道,鐘宛也做不出什麼來,最多就是弄清楚原因。”
“但是,我可不一樣。”
“墨哥今天要怎麼樣,我都任著處置。”
陳墨輕嗤:“可彆,我就是過來探視,哪那麼能啊。”
“你還記得以前咱們剛認識那會是怎麼說的嗎。”
“記得,那時候是我說,以後咱們就是兄弟,誰敢背叛誰就是狗,要遭天譴。”
陳墨問:“那現在呢。”
張元愷不回答。
陳墨說:“我曾經跟你說過,作為兄弟,我什麼都願意跟你說,凡事也會奉勸你。我也說過,你再整那種事
情,我也會看不下去插手的,以前你陷入低穀的時候秦忱他拉過你,你犯了事,秦忱去幫你手,大家都是相互的,可你這樣做,那是把兄弟兩個字打得粉碎。”
“那就,彆怪彆人不留情麵。”
張元愷說:“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墨哥,你再給我一次醒悟的機會。”
陳墨笑:“機會給多了,不就廉價了?得,咱們也彆用嘴說。”
“得拿出點實際行來,做了什麼,那就付出什麼。你說對吧。”
他作很慢地,很不易被人察覺地,遞了把細刀過去。
慢慢放到張元愷麵前。
“這兒是個特殊的地方,你我都清楚,咱們都是遵法守法的好市民,我也隻是過來跟你說最後幾句。”
陳墨雲淡風輕地說:“你家的生意以後怕是都要完了,還有你的家人,你那個最疼愛的妹妹,你平常最寵她的吧。以後你在裡邊,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麵該怎麼過,可憐又孤單的,我們都會幫你照顧的,你放心,以後就不要擔心外麵的事了。”
張元愷身體兀的僵住。
僵硬地看過去,不敢置信。
要不懂他們的人聽了這話,或許還會覺得他麵前的是什麼很好的人,他出了事,還幫著照顧家人。
隻有張元愷聽得出弦外之音。
“這事是我做的,你彆牽扯到其他上邊。”
“我可什麼都沒說。”陳墨視線挑了眼那刀,淡道:“反正選擇就在這,看你自己怎麼做。”
“孰輕孰重你知道的,用什麼的手,就用什麼來還,過幾天我讓人再來探望你,到時候讓我看看你的抉擇。”
說著,陳墨也站起了身。
走之前,丟了根煙到他麵前,也給自己點了根。
“兄弟,再見。”
他轉身就走。
走出去的時候,還挑著眉往外遞煙,和外頭的人說聲工作人員辛苦了。
他笑,一臉的人畜無害。
然後,往走廊儘頭走去。
不知道走出多少步,審訊室忽的傳出痛苦的慘叫聲。
後頭一陣淩亂的腳步,進去查看裡頭人的情況。
陳墨麵色不改,充耳不聞。
他扔了煙,腳很是自然地踩上去。
眼皮都不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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