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是什麼讓你臨時有這樣的決定?”
“不是臨時,我從來之前就很猶豫了,秦先生沒有做那樣的事,當初是我咎由自取,所以我選擇放棄上訴,庭外和解。”
李寒嶼最後階段選擇撤訴著實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包括鐘宛,包括他這邊的律師。
因為他這樣做,是在浪費所有人的時間和精力。
一般情況下,沒人會選擇這樣做。
可他就是這麼做了,在宣判前,改了先前所有的話風。
出了法庭後,鐘宛半天都沒緩過來。
律師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會突然做這樣的決定也不跟人說,他有些生氣和不解,鐘宛表示委托費會付清,並向其鄭重致了歉。
之後鐘宛便一人站在走廊上,回想剛剛的事出神。
時而會有人經過,聽說剛剛案子發生的事,看她的目光有些異樣。
鐘宛腦袋裡隻有李寒嶼說的話。
“秦先生,沒有做那樣的事。”
“一切是我咎由自取。”
這是什麼意思?
李寒嶼走了過來,有些猶豫地說:“鐘宛,對不起。”
鐘宛問:“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打算,為什麼一直不跟我們說,直到開庭了,辯論了,馬上就要宣判後突然來這樣一出。”
這樣的事,在彆人眼裡隻會覺得搞笑。
隻會覺得原告幼稚,把大事當兒戲。
李寒嶼說:“我沒什麼大誌向,一開始也和你說了,沒有去想過以前的事,隻想好好地過完當下,是你非要把過去那些事情給搬出來。”
“我去請求過你的意見,後來,也是你主動打電話給我說同意上訴。”
“是,確實是我,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原因,我本來是沒想上訴的。”
“什麼原因?”
“恕我不能告知,但如果不是你去找我,或許我都不會再想起以前那些事,你說著想討公道,又有沒有想過提及以前的事對於一個人來說無異於再一次揭開愈合的傷疤,你從一開始就不懂我想要的是什麼,你覺得的隻是你想的,八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許是發覺自己語氣有些過激,他說到一半,止了止話語。
鐘宛沉默了會,慢慢問:“那你現在和我說說,你想要的是什麼?”
“對不起鐘宛,我剛剛語氣有些不好,但這些確實是我想說的,你也不要覺得有什麼,我隻是普通人,隻會為了生活奔波,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是你一定要過來打擾。我隻是個俗人,隻想要錢,你懂嗎。”
“我不懂。”
鐘宛確實不懂。
她隻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叫人反應不過來。
這個回答他沒有回應。
兩人之間靜了些,這時,秦忱等人從那邊過來。
看到他,鐘宛自動選擇靜音,視線看到一邊去。
不去看他。
看到他們,秦忱眼神沒什麼變化。
倒是旁邊來跟他一塊回去的人吹了聲口哨。
有挑釁的意味。
秦忱斜著眼看他們,比起朋友態度上的輕佻,他的態度倒是比較平和的。
他走過去,笑著開口:“李先生,那五百萬用得還好麼?”
這話一出,鐘宛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抬頭看他。
心裡,隱隱猜出了什麼。
秦忱也不看她,語氣不急不緩:“一點小心意,什麼都不是,回去了記得好好照顧你母親,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呢就儘管來找我。”
李寒嶼點頭,沒有鐘宛意料的那樣和秦忱針鋒相對。
甚至,他還向對方說了聲謝謝。
李寒嶼平靜地說:“謝謝秦先生,這筆錢收到了。”
秦忱點頭:“好啊,那就行。”
他走了。
鐘宛看著他們離去。
這才再次抬眼去看眼前的人。
許是知道遲早要撕破臉,李寒嶼也不再藏著:“現在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了,我確實很需要錢,不過人都是這樣的啊,世界上誰會不喜歡這些呢,我也不過是個庸俗的人,你懂就懂。”
她不說話。
李寒嶼說:“鐘宛,我回去了,有機會再見。”
鐘宛垂眼盯著地麵,直到走廊上空無一人。
她慢慢靠到牆邊,放空思緒出神。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室內溫度不低,她卻覺得很冷,冷到骨子裡。
她慢慢抱著胳膊一個人待了會,直到有人再次走到她麵前。
她抬起頭,瞧見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秦忱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估計也看到了她剛剛那副孤單落寞的樣子。
出了那樣的事,她現在這般肯定是丟臉的。
“怎麼樣?”他問。
“什麼怎麼樣。”
“輸的感覺。”
鐘宛想說自己沒輸。
可剛要開口,下巴被他捏住,指腹觸上嘴角。
力道不重,不想聽她嘴硬一般。
“一定要跟我這樣拚死拚活的,鬥個兩敗俱傷,開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來晚了,八好意思,不過字數也多一丟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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